第26章 毕业季
高中的时光过得飞快。
高中最后一次模考，大家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占据前三的，还是李斯钒，何洲和周子逸。
当然，排名前十的名单里，一定有池末，熬夜弄懂题目的，永远是她。
宁语和赵琳儿也不赖，排名前十五。
她们那一小堆里，成绩都混得不错，再往前一点说，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那一年里，池末和李斯钒偶尔会一起吃饭，逛街，做题。可是老师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们俩，甚至可以说，她们这一整个小群体来说，老师也不会怀疑。
池末经常下去找张可婧玩耍，很多时候班级里的那几个小伙伴一起出去玩也会带着她，久而久之，大家都熟络起来。
还有半个月就高考，学校在星期六组织了这届即将毕业生的毕业照。
池末勉强的身高，站在了第三排，他的旁边，是最好的朋友宁语和赵琳儿，后面，是最好的朋友何洲和青春最喜欢的人李斯钒。
“旁边的桂花香甜不甜？”
“甜！”
“咔！”大家的青春定格在了这一刻。
连同一旁的两棵桂花树和还没熟透的橙子树。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没有看书，反倒是异常的平静。孔子庙前，早早排满了一群求前途的高三学子。
坐落于老校区的百年孔子庙前，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提供三炷香，开放给虔诚的学生们。算是写题的一种镇定剂。
那天晚上，大家都早早入睡。
第二天便坐上学校安排的校车，哼着十几分钟的歌曲，就到了目的地。路上，老张给大家鼓舞。那一天，她们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都清醒。
警察叔叔为这一排排的校车清了路，旁边举起手机拍照的行人里，有老有少，年少的孩子或许在畅享着未来，因为这一刻，是他们未来会发生的某一刻。而那几个看着稍成熟的的大人，可能是在怀念吧，因为那，是他们曾经也有过的青春。
六月的风一点都不燥热。只是窗边被太阳光顾的同学，脸颊不免流起了汗珠。
争分夺秒的写着每一个答案。
直到距离交卷还有十分钟时候，窗边的同学举手示意照射桌上那刺眼的太阳，监考老师才拉起遮阳太阳的窗帘。
晚间，自习教室里，除了翻书复习的声音，天气也燥热起来。九点半便吹起了一阵狂风。宿舍里的同学们，看着一滴滴大泪珠般稀稀落落的大雨滴，欣喜若狂。
城南一中有个传说。
高考晚上或者高考前几天下雨，若大门进来的那个池塘里的水能漫过中间桥上的龙头，那今年，指定能有清华北大的学生。
去年，城南一中落榜了，省前五十里，学校的最高排名卡在了51，而去年，下了好大的雨，可池塘的水，却莫名其妙的只是涨到了龙头的下巴。
刚够得着的水位，也让那一届的学生刚够得着清华北大，可最后，还是落榜去了厦大。
而晚上的风吹得格外大，新校区里，卷飞了刚下课高二高一同学的伞，同学们匆匆忙忙下了晚自习，跑宿舍的速度开始加快。
直至十点半开始，大雨来临。
就这样，雨水冲刷了今天的紧张感，要毕业的那群孩子沉入梦乡。
第二天，许久之后，天蒙蒙亮，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随着周边鸡鸣的声音，消失在了这个清晨。
吃好早点，背着书包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往校门口的公交车赶去。路过门口桥边，都忍不住的拱桥旁一瞟。随即开心的上了校车。
考完试后，大家没有像往常一样讨论答案。反倒是有默契的安排着毕业后的行程。
她们收拾好行李后，卖掉了三年来积攒下来的一堆书。留下了值得留念的几本。那一堆有人高的试卷，被同学们撕下，扔下了教学楼，教学楼下，飘下来的试卷碎片，铺满了整个地板。他们毕业了。
这天晚上，是她们以高中生的身份的最后一晚。
她们肆意嘶吼。她们的青春，要前往下一站。
教室里，同学们开始了一轮又一轮不舍，歌曲唱了一首又一首。
老张早就预定好的蛋糕上，印着班级名和每个人的名字，大家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张”池末忍不住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能以最后一名的成绩挂在那个荣誉榜上，好老师对我这种学生真的很重要。还好遇见了张老师您。谢谢！”池末潸然泪下的说完这些话，深深的对老张鞠了躬。
“就是，老张，真的很感谢你，我们这样一个普通班，前十个人占据了那一百个名额的十个。真的太难得了。当然，也很感谢你把李斯钒挖来了我们班。”
周子逸也深深鞠躬，要知道，周子逸当初可是个偏科非常严重的学生。如今，却成功挤进了前七十。
“不，李斯钒同学呢，是毛遂自荐来得我们班，大家呢，懂都懂。”
老张一席话，教室像炸了般热闹起来。
大家起哄起来。
看形势不对，宁语想了办法，班级四十多个，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每个人都被完整的加入了游戏中，教室里暧昧的气息一下子就被揭发起来，大家都完成了毕业后的第一件心愿。谈恋爱。
运气绝佳的李斯钒总能错过被点中的几率。
直到黑板擦无论怎么转都能转到停留在了李斯钒前面时。
大家的情绪才一下被拉了回来。
“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李斯钒略显尴尬。
比起喜欢不喜欢这种问题，在一起了一年多才最致命。在大家的眼皮底子下谈恋爱。这是抓马到不能再抓马的事情。
“你毛遂自荐是不是池末同学！”大家问出问题，都屏住呼吸，目光锁定，真挚的看着李斯钒。
池末假装镇静，其实脸已经红到脖子眼，好在教室里微弱的灯光下，并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是！”李斯钒不好意思的捋捋头发。
“那你喜欢池末？”宁语乘胜追击。
“是！”话说出口。
大家都抓狂起来。一脸羡慕的看着池末。
“我知道！”池末捂起嘴巴笑了起来。
我知道三个字，从池末嘴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大家简直不可相信。
“那当时你不是说你俩不可能。”
“后面知道了！但是还是学习要紧。”池末又口出狂言。不紧不慢说出口。
“在颜值和学习的双重诱惑下，你还学习要紧。”大家都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两个人，忍不住感叹。
那天晚上，大家聊了很多，老张也忍不住留下眼泪。十年前，他的青春也是如此。
大家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说了再见。
李斯钒送池末回了宿舍，这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谈恋爱。
第二天，大家都没来得及打招呼，都各自回了家。
李斯钒早早就拉好行李。他跑回去，站在女生宿舍门口。帮忙起池末，拖起行李。随便，还背起了池末的粉红色书包。
门口好多车。
直到池墨涵招招手，过来接过李斯钒行李。
“谢谢，姐夫。”
脱口而出两个字。
震惊了池末。
路上，池末和池墨涵嘀嘀咕咕，她小声问他怎么知道。
池墨涵拿起手机，编辑短信。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回家打那电话，那声音，谁听不出来是男的，姐，你是真不知道老人机声音大吗？”
池末打开短信。
凑近压低声音。
“只有你知道吧！”
池墨涵又拿起手机。
“当然！要不是我给你掩护，你早被发现了。”
“早？被发现了？”池末一脸尴尬的看向前面的父母。
“嗯！刚刚妈咪已经证实了。拉行李，这么张扬。”
池末不好意思，正襟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