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牛车拉的网速
“真的？”小芸以己度人，觉得如果是自己被亲戚这样撂着，没有气也有怨。
王姐却有她朴素的智慧：“两个小丫头初来乍到就不受待见，可不得好好表现吗？”
经过王姐这一宣传，两个被排挤的小可怜儿形象就在销售部心照不宣了。
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对竞争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就那清纯靓丽的卖相，未来一定像班薇一样，是劲敌！
大家同仇敌忾。曲经理觉得，再使把劲儿让对方主动离职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呢？
也许……
下周一的例会是个好机会？
曲经理觉得可以好好筹划一下。
包小龙却不这么认为——说班薇没给俩妹纸特殊开小灶，他信！可若说班薇一点都不关心，打死包小龙都不信！
就班琪和杨桃入职那天，包小龙就问了一嘴“哪个是给我介绍的对象？”就直接吃了班薇一顿爆栗！还警告他：敢打她妹的主意，小心第三条腿！
害得包小龙这几天都没敢往前凑，就怕被女煞星盯上！
班薇不好惹呢！
那个班琪看起来也不像省油的灯。
至于软萌的小杨桃……
停！打住！都不是他包小龙能肖想的！
……
下班后，班薇说约了朋友吃饭，晚上晚点回去，然后就和包小龙一起走了。
班琪和杨桃说要去网吧查资料：“要不要一起？”
唉！没有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除了每天翻日报、晚报，就只能上网吧去查了！
“好呀好呀！”桃子倒挺兴奋。
杨桃活了十八年，也只去过两次网吧。一次是上高一被班琪拉去的。再有就是毕业前，去申请加入高中同学QQ群。
在外面解决的晚饭，她们就去了隔壁小区楼下的一家网吧。
2002年，上网还不用身份证明，两块钱一个钟头，她们开了两台机子，各买了一个小时，网管小哥哥人不错，给她们找了个靠窗人少的地方。
放眼望去，网吧里多是放暑假的半大孩子，还有看不出男女的杀马特、“冒着烟”的抠脚大叔，吆五喝六地打CS、玩传奇。
班琪对着14寸的大头显示器“相面”，杨桃将她叫醒：“琪，我QQ号忘了，你登上去之后告诉我一下……哎？你想什么呢？”
班琪无奈一笑，她能说觉得显示器太小，网速太慢了吗？
班琪想到自己高中时也常去网吧，那时候玩红警、联众世界，还泡聊天室、交笔友、刷韩剧……那时候上网干什么都劲儿劲儿的，从没觉得“条件艰苦”。
果然，还是由奢入简难呀！
“哦！没什么，我这就上QQ。”班琪应了声，点开企鹅。
结果刚一登陆上去，汪明瑞的头像就闪个不停。
琪琪，你报了哪个学校？
我们见个面好吗？
你室友说你提前搬出宿舍，是为了躲我吗？
琪琪，你去哪了？上线回复我……
班琪毫无波澜地关了对话框。
汪明瑞那厮，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沾，谁愿意倒贴谁倒贴！再纠缠不清班琪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找到杨桃的QQ号给她，班琪就开始搜索土地政策的新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继1998年禁止炒地皮之后，2002年7月正式出台土地市场化政策，规定商业、旅游、娱乐和商品住宅等各类经营性用地，必须以招拍挂的方式出让土地使用权。明年1月1日就会正式实施！
房地产行业也正是这两年之后迅速崛起的！
土地为什么一定要市场化呢？当然是为了结束“划拨”的弊端！
以上世纪90年代省城的两次“圈地运动”为例，就曾有人用一个直观的数字吐槽：原本每年应有10亿进账，而实际却只有5千万！而市场化，就是为了“收复失地”！
循着这条线索，班琪还搜索到一条消息：原来在上个月，省城已经公开出让土地300万平，只是没有在本市操作。
也就是说，省城迈出这一步，比班琪预期的时间的还要早！
班琪翻开记事本，记录着主要信息。至于Down下来这种事……
呵！呵！虽然新世纪之前全世界已经有几家公司号称发明了U盘，但距离广泛使用还得几年。
2002年，移动存储还普遍使用3.5英寸软盘，容量只有1.44M，简直比松鼠的脑仁还要小，想要存储比1.44M大的文件，就要分压存到几张盘上，然后再到另一台电脑上一起解压，麻烦得很。
尽管如此，那也是一代人对于早期互联网的珍贵记忆。
网吧电脑没有光驱、软驱，班琪与其大费周章存储，还不如手抄来得方便。
因为网速实在不给力，班琪就发一些关键词给杨桃，让她帮忙一起搜索抄录。
两人对着“牛车”拉的网页一顿操作，终于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对城市规划等问题有了大致的了解。
“琪，咱们只卖金湖悦景的房子，为什么要看整个城市的规划？”
出了网吧，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尽管夏天白日长，天色也已经擦了黑。
杨桃和班琪手挽手走在回去的路上，杨桃问出心中疑问。
“因为城市规划会促使政策、资源倾斜，人口聚集，让地区的房价上涨……”
杨桃这个小呆瓜像在听天书，懵懂地道：“房价还会上涨？”
不过，她瞬间抓住了重点：“那是不是越早买越划算？”
班琪真想感叹：这是傻人有傻福吗？给她一个销售话素的基本逻辑，她竟然能一下说到点子上……
“桃子！你真是个做销售的料！”
杨桃：黑人问号脸……
她们所在的地方属于城乡结合部，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不远处在建的楼盘林立着黑咕隆咚的在建楼群，白天远远看着还好，这时候竟有点吓人。
这时，路边小吃店走出几个醉醺醺的农民工。
杨桃和班琪对视一眼，一起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几个人似乎也快步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