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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节 须水畔司茂授魁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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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

徐寅先是一惊,但随即就认出了来者是谁。

老态龙钟的羊氏老仆对着徐寅点点头,让徐寅先行回转,那些羊氏的精锐部曲,还需徐寅统领。

“唯!”

徐寅抱拳应下,转身要走,又忍不住提醒一句。

“德泉郎君剑术了得,遁走无形,极难追蹑。”

老仆笑呵呵点着头,并无多言。

徐寅迈步要走,却总觉如鲠在喉,终是多说一句。

“德泉郎君要大义灭亲,直是、直是……”

老仆“哈哈”摇头,显然是知道了徐寅因何心中别扭,不外乎是认为羊坛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罢了!

“石碏大义,起因可是州吁之弑君?子曰,君君臣臣。诛不臣之臣乃为大义,司茂不臣乎?司茂诛嵇慷,如嵇慷从征辟,服诏令,不悖不狂,焉得被诛?”

老仆说到这儿。

徐寅心中终于彻底通透了,再无一丝不适,原来羊坛只是狡辩而已!

还是章老看得透彻。

信服地再对老仆行罢一礼,徐寅转身而去,这次再无犹豫。

老仆回过头来,却是微微叹气,面上没有丝毫得色,他心中的道理只能说服同类,却不可能说服羊坛那样的世家子,包括羊古。

毕竟,在先师孔子说出“君君臣臣”的中古,臣可是老仆、徐寅这样的家奴,而今日的世家子于那时都是“君子”!

君,从心底就不会存有为人臣子的想法,他们只需要在意自己的仆从是否谨守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羊坛认为他自己是大义灭亲,显然就是以“君”的心态做出的思考,想要用所谓“忠臣”、“逆臣”的说法来辩驳他,只怕并无意义。

此行,恐怕是不会有言语发挥的余地了。

可是,做为“臣”的老仆,再有什么样的大义,也没有灭“君”的资格!

稍后出手的分寸,着实不好把握。

思忖之间,老仆微微垂着首,步伐频率很高,但衣裳丝毫不乱,眨眼间便从须水西岸,出现在东岸,又是三步迈出,人竟消失在了晋山脚下。

却说羊坛与刘伶逃入晋山不久,便收敛了无形剑意,一直维持的消耗太大了。

但明知后面徐寅不会就此放弃,两人也不敢再做停留。

攀着山间时有时无的兽径,向东北方向行去。

“我等穿出晋山,便至长社郡内,听闻陈公将至长社郡等待钟季拙,恰好将司茂头颅送去,也算完成子进兄一大心愿。”

刘伶别的或许不行,钻山越岭却是丝毫不弱于人的。

他与嵇慷、阮集往日同游山野,几乎将东西纵横万余里,分割了长州道与元州道的竹山徒步行走一遍。

晋山虽也广阔,却比竹山差了数倍。

当初在竹山中行走时炼成的法术,用在今日,堪称牛刀杀鸡。

特别是晋山曾在中古、近古之间历经数次大能修士的争斗。

许多山峰、坡谷,皆是因大能修士斗法破坏、重塑而成。

在这些人为的地形间穿行,远比自然形成的地貌简单轻松,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太过好奇,见到了不认得,不知来历、去处的地方,躲着些走,以免触动了中古残留的大能修士法力。

也正因这些中古残留,使得晋山早年间多被修士探索,希望能从这里有所收获,大部分危险地界,已被今人总结了出来。

羊坛和刘伶只需要避着些,就能安安稳稳地穿过山林。

若是就此一路向东北而去,那么出山就会进入长社郡辖境。

长社郡郡城的西、南两面,则被渭水环绕。

这条发源于流州道崇山峻岭之间的大河,穿过南岗郡,在长社郡西边与一条自西向东流淌的河流——浞水交汇。

随即,渭水便夺浞水河道,向东入海。

刘伶打算先到长社郡,把司茂的头颅交给陈仲,然后就可以沿渭水逆行,只需想办法偷渡了魏、汉两国边境关防,就能继续寻访费恭,完成周青的另一遗愿。

这不但道路顺畅,而且还可以考虑向长社郡的陈仲求助,摆脱身后的追兵。

羊坛也自赞成。

他知道徐寅没必要说谎,章老要亲自出手来拿他们的话必定不是虚言。

故而一路都不曾放松,还一直在计划着可以借助哪些晋山中的危险区域,来躲避或者误导章老。

“你我欲往长社去,章老必定也能猜到,虽不知徐寅是何时得知章老出手之事的,但以你我行程,必定要被章老追上。”

羊坛的话,让刘伶很是不可思议。

“我等先行,且那章老须从泰山郡赶来,如此都能追及我等?”

羊坛很认真地点头:“必定能!我八岁之时,曾被章老自雒都,一昼两夜之间背回泰山郡。”

雒都到泰山郡,距离不下两万里!

刘伶也自吃惊,不由问道:“是何神通?”

这本领,和飞一样快了!

后汉蔡伯喈公所绘《驾风云图》,能使人御风而行,一昼一夜也不过一万四千余里,一昼两夜才将将两万一千余里。

可是要倚仗《驾风云图》飞行,首先要有大修士的法力,而且法力必须极其雄厚才能连续不断催动它。

一昼两夜,毫不停歇地催动《驾风云图》,若只是单独的大修士,不算朝廷那些传闻中的五品、六品高官显宦,恐怕找不出任何一个能够做到的。

羊坛道:“我亦不知,当时问章老,只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刘伶越发后悔,他自己这些年除去为了方便自己饮酒、登山,修炼了几个没什么“大意义”的法术,余下的精力就全都用在逃避、玩乐上面了。

若是他早知凭借一句《论语》,就能修成如此神通,又何必担忧什么祸患呢?

祸患来时,他只需要背上亲人,跑就完了!

什么祸患还能追上他一昼两夜两万里的脚力?

正感慨间,羊坛忽然拉住刘伶,指左侧一片峭壁方向问:“刚刚可看到一头大鸟?”

刘伶停步,只见羊坛指的方向,刀劈斧剁一般,是一面平滑无比的峭壁悬崖,灰褐色的石头像是被烧结的琉璃,光可鉴人。

这毫无疑问是中古大能留下的遗迹。

事实上刘伶和羊坛脚下的山体,与那峭壁相对的边缘处,也该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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