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核电站
外出打猎的队伍,不止一两支,全地堡的人,几乎都出动了,这也是周若晗训练人们野外求生能力的一部分。
我们回到地堡,打猎的队伍陆续回来,都是因为突降大雪的原因。
杨开宇他们猎获最丰,带回两车的野味,除了常见的驯鹿、野羊、雪兔、草原乌鸡,甚至还有两条活蛇。张将军笑呵呵地要去了泡酒。
忙乱一阵,张将军召集百十人,开始做他拿手的炖肉汤,瞧着他肥胖的身影忙忙碌碌,张也笑着对我说:“比起山大王这份职业,我老爸更愿意做他的老本行。”
当晚,地堡大厅觥筹交错,肉香四溢,聚着几千人,顾景深安排手下,将蔡教授和霍教授也来了。
喝了一圈酒,霍键奎教授环顾四周,有些担忧地说:“色字最能让人丧失斗志,救世主,你看下面男人女人抱成一团,我怕大家都没有心思出去寻找青青了。”唉声叹气摇摇头,“太颓废了,太迷茫了。”
我心说:“其实颓废迷茫的,又何止他们?”
张也却说:“霍教授,这是避免不了的过渡期,但是没有颓废和迷茫,又怎么会有振作和清醒呢?你放心,沉沦得越狠,爆发得越猛。”
张也总能从表象看到本质,她的话让我也振作起来,说道:“霍教授、蔡教授,你们两位放心,青青事关人类未来,我们绝对不会松懈的。”
蔡教授说:“寻找青青的原因,下面的人知道吗?”
张也说:“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也是大家沉沦的主要原因。”
蔡教授说:“那得注意一下,别爆发什么骚乱。”
张也说:“只要有发泄的出口,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状况。”顿了一顿,欲言又止,似乎下面的话不好说出口。
明夏开口替张也补充完整:“发泄的出口就是一个字,性。”
李良接口说:“确实,性这东西最奇妙,快乐和压抑都离不开它。”
张也冲明夏点点头,继续说:“等人们宣泄够了,也就知道该振作了。”
蔡教授和霍教授都缓缓点头,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有些道理。”
不过话虽如此,两位老教授眉目之间,还是暗藏忧色。
蔡教授又道:“我也知道人们一时接受不了,可是……唉,大雪封路,等到明年开春,又要白白浪费小半年的时间。”
周若晗说:“两位教授呀,就像张也说的,得有个过程呀,其实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闲着,都在训练大家求生的能力呢。”
蔡教授颔首说:“也是,大家都是普通人,是不能用悲天悯人的圣人情怀要求他们的。”
頋景深端起酒杯:“来,走一个,今天是喝酒吃肉的日子,还是不谈这些扫兴的事。”
众人喝到兴起,尽兼酩酊大醉。
2024年12月28日。大雪。尸变六年零178天
今天中午,我枕在娜塔莎的胸部醒来,见一条腿搭在卡萝尔的肚子上,一条腿被杰西卡压着。
地堡外冰天雪地,地堡内却是一屋子的暖春,这样的反差,让我有些唏嘘。
又躺了一会,宋楚明在门外通报,爱丽丝求见,我穿了衣服出去,见爱丽丝一身皮衣皮裤,虽然略显臃肿,也掩饰不住她婀娜挺拔的身姿。
爱丽丝手上搭着一件皮大衣,她抖开给我穿上,说道:“想出去赏雪吗?”
这皮大衣厚实保暖,地堡库房储存了很多,人手一件还有多余。
两人顺着迷宫的甬道往前走,宋楚明要跟来,我摆摆手说:“你自己休息,不用跟来。”心想,难得和爱丽丝单独相处,可不愿意有人在旁边盯着。
我问爱丽丝:“你没有回去?”
当然,这是句废话,不过人与人之间交往,总是从废话开始的。
爱丽丝说:“頋大队长、李良、徐克、凯瑟琳,还有陈浩然和韩雪儿,今天一早同两位教授一起过去了,有他们在,那边地堡不会出什么问题,我想和你多相处,所以留下来了。”
我点点头,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说。
两人拉着手,默默地往前走,倒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过这份宁静没有维持多久,转过一条甬道,古涵、韩可欣、伊莎贝拉从身后走来,叫嚷着,也是要出去赏雪。
再走一会,又碰到周若晗、张也、明夏、慕容紫荆、江正城、黑杰克,也是要出去赏雪。这下两人单独相处的想法,算是彻底泡汤了。
我笑道:“天寒地冻的,昨天还没有冷够?赏什么雪?”
张也笑一笑说:“你和爱丽丝不是也要出去?”
一行人来到地堡大门,让被暖气熏得昏昏欲睡的警卫打开门,一股寒风顿时倒灌进来,人人都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这扇门离走出地堡,还有一段两三百米长的甬道,这里都寒冷刺骨了,外面温度更是想想都心冷。
慕容紫荆紧紧身上的皮大衣,笑道:“走吧,出去打雪仗。”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往外走,我和爱丽丝故意落在后面,古涵三人走着走着,古涵回头问爱丽丝:“地堡的电力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没有看见周围有风车发电啊。”
爱丽丝说:“地堡配备了一座小型核电站。所有的电能都从那里来。”
古涵又问:“核电站在哪里?”
爱丽丝摇摇头,歉然地说:“很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古涵一愣:“为什么?”
爱丽丝说:“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我想你应该理解,核电站对地堡的运行至关重要,因此,越少人知道,越好。”
古涵有些不高兴,但明白爱丽丝说的是实情,点点头说:“对不起,是我好奇了。”
等古涵揽着韩可欣和伊莎贝拉走出一段距离,估摸三人听不到我和爱丽丝的对话了,我才轻声问:“知道核电站的人不多?”
爱丽丝点点头,蚊呐似的声音说:“以前就三个人和一个怪物知道,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知道了,连頋景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