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年人参重礼谢
“医病治人，救死扶伤是医家的职责所在，当日受伤命在垂危的即使不是二世子，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流浪街头的乞丐，我也都会全力以赴，予以救治。救二世子，只是尽医家的本分，元帅太客气了。”
苏涵雨这会儿子算是魂魄归窍，心神稳定下来，腰板直了，底气有了，说起话来开始对答如流，一板一眼，象模像样地。
苏涵雨一番入情入理，毫无虚假造作的言辞，换来纪宇牧赞赏的眼神，星眸中毫不吝啬的流露出深深赞许之意。
纪宇牧冲苏涵雨大拇指一挑，开口道：“张医官真是仁心仁术，医者本色，本帅佩服之至。”
“时候不早了，医帐中还有些等待救治的伤员，元帅若无其他事情，属下造退。”苏涵雨身施一礼，不待纪宇牧答话，转向就要离去。
“张军医，请留步。”纪宇牧急急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苏涵雨的手，将柔夷握在手中，纪宇牧一愣，好柔软的手，男子竟然会生出这般柔滑之手，实属不多见。
苏涵雨止住脚步，不解的望着纪宇牧。谢都谢了，怎么还不让自己走，纪宇牧带来的熟悉感太强大，让苏涵雨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想尽快离开。
“本帅有一物相赠，感谢对舍弟的救命之恩。”话声一落，纪宇牧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锦盒，递到苏涵雨面前。
锦盒是黄色的长方形木匣，黄色是皇室专用，盒约五指宽，五十厘米长。不用看盒中之物，仅看盛物的盒子，就知道盒内之内绝不是普通俗物。
“这是我出征之时，母亲所赠千年人参。今赠予张医官，以示谢意。”纪宇牧说的很诚恳，双手奉到苏涵雨面前。
“千年人参？”苏涵雨吓了一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如此贵重的礼物，是万万不能收下的，还是人家的娘送给儿子的，自己更不能夺人所爱。
苏涵雨连连摆手，“元帅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礼物是万万不能收，尤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千年人参乃参之珍品，有还阳续命，起死回生之功效，元帅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我已说过，救二世子是我尽医家本分，是应该做的事情，不算是功劳。请元帅收回礼物。”
苏涵雨伸手把纪宇牧递到眼前的锦盒，又推还回去，坚决不收。
如此价值不菲之物，换做它人，得到这么贵重的赏赐，早就喜形于色，磕头谢恩了。而眼前这名清秀的军医非但不为利心动，反而让自己将千年人参留给更需要之人。足见心地纯净，不是能为利诱之人。
纪宇牧惜才，更爱惜才华和人品兼备之人，暗暗称赞眼前的军医。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既然本帅将千年人参送给张医官，就绝无收回之礼。如若不收，就是瞧不起本帅。是不是觉得这份谢礼太薄，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本帅做到的，一定满足。”
纪宇牧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涵雨脸，想看看眼前人的反应。
苏涵雨没有惊慌，镇定的解释着。
“元帅说笑了，如果这份礼还算薄，哪还有什么礼称得上厚？千年人参是药中极品，补品之王，是多少人梦眛以求之物。我不是不想要，不是不心动，是觉得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做了一个医者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应该接受如此贵重的馈赠。”
“舍弟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救了他，比救我，还要让我感激千倍万倍。出征之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二弟。若二弟有个长短闪失，我有负母亲嘱托，如何向她老人家交待。所以，此谢礼，你收之无愧，请务必收下；否则，我难以心安。”
纪宇牧再次把锦盒托到苏涵雨面前，感激之情意于言表，言之凿凿。
苏涵雨见如此情形，也不便再继续拒绝。想着收就收了吧，叔父张栋近日身体疲乏的厉害，年龄大了，精力有些不济，正好用来给叔父补补。
“恭敬不如从此，却而不恭，属下谢过元帅。”苏涵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从纪宇牧手中接过锦盒，托于两掌之中。
见苏涵雨收下礼盒，纪宇牧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恕属下冒昧问一句，元帅眼圈发黑，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好？”
接礼盒时，苏涵雨与纪宇牧不过一尺距离，纪宇牧的熊猫眼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出于本能，她问了一句。
纪宇牧冲苏涵雨苦苦一笑，开口说道：“不瞒你说，最近何止是睡眠不好，是非常不好。城门失火，央及池鱼，两军交战，生灵涂炭，百姓无家可归。双方将士损伤严重，无论交战哪方，哪个不是父母生、爹娘养，家中有老母翘首期盼儿早归。
虎牢关久攻不下，看到惨重伤亡，我如何能睡得好，吃得下。是我无能啊！有愧皇帝托负，有愧百姓期望。”
纪宇牧满是内疚和自责之情。
“元帅不要担忧，闽军必败无疑，这是天意，仁军必胜。请安心饮食起居，保重身体，获胜只是早晚的事情。”
纪宇牧认为苏涵雨在安慰自己，淡淡一笑。“是啊，我军乃仁义之师，顺天命，合人心，必胜无疑。我是希望能早日得胜还朝，尽最大可能减少双方将士的伤亡，还百姓一个安定太平的朗朗盛世。”
苏涵雨看着眼睛的纪宇牧，一时又失了神。
苏涵雨再次向纪宇牧道谢，告辞，离开元帅的寝帐。
来到帐外，觉得锦盒有些抢眼，拿着在营中走动，有些不方便，就把盒子揣到怀中，好在军装肥大，塞进去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望着苏涵雨离开的身影，纪宇牧有些发愣。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纪宇牧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难不成，我真的有问题。”纪宇牧暗暗问自己。
自成年以来，上门提亲的千金小姐无数，他丝毫没有心动过半分。一直觉得，自己爱的人还没有出现。今天竟然为了一个毛头小伙子，心跳不止。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