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战将至月虎关
张栋正在药帐里指挥着十几个医官，在调配药材。
各种各样的药草摆满了帐中的七八个长桌，堆的象小山一样，又很有次序，并不杂乱。
有切碎药草的，有碾磨的，有专门称重的，有配药的，还有制作成药丸的……
大家忙碌而有序。
见张箭和苏涵雨进来了，张栋放下手里的东西。
“云晓啊，好几日没有见你，又清瘦了不少。最近即要照顾二世子，还是照顾李响将军的伤势，难为你了，孩子辛苦了。”
“叔父，这是我为医者，尤其是一名军医官，份内之事，没有什么辛苦的。倒是叔父你，年纪大了，还这么辛苦，大清早的就在药帐里配药。”
苏涵雨一边说着，一边和张箭拿了一些药草碾压起来。
“唉，这马上又要打仗了。接到元帅的命令，今天中午，午饭过后，大军就要启程赶赴月虎关。月虎关可是个硬骨头，不好啃。肯定会伤亡惨重，得需要大量的刀伤药。我们得先提前备好了。”
“咳，咳……”
张栋一边说着，一边咳嗽的几声。
已经年近六旬，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
如果不是这次出征，他可能已经回到老家，过着含饴弄孙之乐了。
没有办法，军命难为。国家大事为重。即为南吴的子民，就要尽身为子民的责任。
“叔父，你歇会儿，我和表弟来就行。”
张箭搬了把椅子，让张栋坐下，休息一会儿。
果不其然，中午午饭一过。大军接到命令，拔营起寨，向月虎关方向进军。
月虎关的守将周昌开，在大军离城还有五十里地的时候就接到了消息。
月虎关重兵把守，很少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这次纪宇牧兵发月虎关，在他的意料之外。当他得李响投敌叛国，也就知晓了其中的原由。
这肯定是李响的主意，周昌开气得暴跳如雷，跺着脚的骂李响。
“李响，你这个匹夫，我和你没完。”
大军逼近，周昌开排兵布阵，安排人手，加强各个城门的把守。
在离月虎关五里之地，纪宇牧下令安营扎寨。全军将营房扎好，生火做饭，各司其职。
纪宇牧与李响，还有其他军中众将官，聚集在中军帐里商讨下一步如何攻打月虎关的事宜。
“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先第一步，来个先理后兵，派出使者给周昌本送去书信一封，劝降书，劝他投降归顺。先理后兵，如果他不投降，咱们再开战也不晚。”
众人底议论纷纷，准备了多套的做战方案。
这个周昌开与其它人还有所不同，是闽国的国舅爷，对夏布忠心耿耿。誓死效命。
大家也知道这劝降书，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先理后兵一向是纪宇牧做战的方式。派人送封书信，也不会有耽误什么事情。
书信送到周昌开手里，他看了几眼，就三下五除二，把信撕了个粉碎。
气得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都能把送信的使者也给撕碎了。
第二日，纪宇牧还在中军帐里议事，外面传令兵来报，周昌开已经带着人马出了月虎关，在战前骂阵。
帐中一名将军请命出战，“元帅，末将愿意打头阵。”
帐里众将官中站起一名老将，正是莫不初，莫将军。
莫将军可是开国的功臣，世代效忠国家。建国之初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次出征，他的三个儿子莫峰，莫皆，莫奇，随军出战，三个儿子刚刚成年，莫老将军不放心。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
莫老将军这次也请命随大军一起出战，也是陪着儿子们历练历练。
莫老将军请命，那有不准之理。
“好，莫将军精神可嘉，本帅命你带精兵五千，前去应战。此次头阵，指在探听敌人虚实，无须恋战。”
周昌开的本事，纪宇牧是听说过的，李响又在他面前屡次提起。
此人双臂一晃，有千斤之力，是个万里挑一的猛将。
纪宇牧是担心莫老将军不敌，暗含的意思是如果打不过就撤，不用硬拼。
莫老将军可不是这样想的。
“元帅，这头一仗可是关键的很，如果打赢了，我军士气倍增，打输了影响军心。元帅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纪宇牧不放心，又命莫氏三兄弟跟在后边。
“莫皆，莫峰，莫奇，你们三人跟随莫老将军一同出战，为老将军观敌了战，擂鼓助威。”
“遵命。”
莫家父子四人领命而去，带着五千精兵前去迎敌。
周昌开正在阵前骂的欢呢，见来了一队人马。马上端坐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将军。
金盔金甲，一副银白的须髯飘洒在胸前。
马鞍上横着一把大刀，横刀立马，好不威风。
“老匹夫，你回去，我不与你打，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让李响那个匹夫滚出来，来我马前受死。”
周昌开也不是会说话之人，一张口就是骂人的话。
气的老将军须发皆颤，“乳臭未开的小儿，你好狂妄的口气。你是谁，快报上名来。我刀下也不死无名的小辈。”
老爷子的倔强脾气也上来的。
“老匹夫，你坐好了，我别说出名字来，吓地你从马上坐不住。”
老爷子是真被眼前这个象黑塔一样的人给气着了，他纵横沙场若干年，这么出言不逊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周昌开一指身后的大旗，“我就是月虎关的守将，周昌开是也。小爷我自打出世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我看你年世已高，比我爹爹还要老，放你一条生路，让李响前来受死。”
“好大的口气，你吃我一刀。”
莫老将军，晃大刀，脚尖用力一点马腹，马向前提，冲着周昌开就是一刀迎头砍下来。
周昌开手里的兵器是一对玄铁的黑锤。每只锤有三百斤之重。
见刀冲着自己砍来，他也不躲闪，抬起右手，举锤迎了上去。
耳轮中就听见，“嗖”的一声，莫老将军手中的刀，被锤给磕飞了。
老将军没有想到一个照面，就让人家把兵器给整没了，他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生疼。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真的老了？”
战场是生死较量的地方，容不得半点的闪失。
就在老将军走神的片刻，周昌开的左手锤挂着风声，就到了他的头顶之上。
听到头上恶风不善，想躲可就是来不及了。老将军双眼一闭，心想完了。
可怜莫老将军，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老了，老了，落了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这一锤下来，把他的天灵盖击碎，整个脑袋砸了一个万朵桃花开。红白有脑浆喷了一地。
尸体也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莫老将军的坐骑受惊，一声嘶鸣，向着没有人的空地方向跑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想救也来不及。
在后面观战的莫氏三兄弟，一看老父亲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嗷的一声，三兄弟一起冲到阵前。莫奇跳下马来，收拾父亲的尸体。
另外两个兄弟围住周昌开，要与他拼个你自我活，为父报仇。
几个照面下来，这两个兄弟俩也死在了周昌开的锤下。
收拾完父亲的尸体，再返回来，见两个哥哥也死了，莫奇可不干了。
眼里含着热泪，拍马向前，与周昌开战在了一起。两个回合，也死在锤下。
纪宇牧等人还在帐中议事，没有想到刚刚出战的活生生的父子四人，变成了冰冷的四具尸体，被抬了回来。
看到一字排开的四具尸体，纪宇牧眼泪流下来了。
“莫老将军，是我大意，不该派你出战，害你们父子四人丢了性命。这仇，我一定为你们报。”
众人也是皆悲痛，擦拳磨掌，要为莫氏父子四人报仇。
“大家先别激动，听我说。这第二仗谁也别去，由我去。我与周昌开曾同殿为臣，他的本事，我很了解。这一阵，我去。大家为我观阵。”
说话的是李响，他主动请缨。本来第一仗他是想请命出战，没想到晚了一步，莫老将军先站出来请命。
莫老将军父子一死，他也暗暗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