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都留下呗
苏涵雨在纪宇牧回眸一笑的深情里沉沦了。
那眸子里的微微浅笑,长长睫毛俏皮的轻抖,她知道自己的心沦陷了。
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心意的女人天天混在男人堆里,在这一方面,没有几个男人是大方的,纪宇牧也不例外。
苏涵雨能理解他的想法,心里甜甜的,象吃了蜜一样,从嘴角,一直甜到心肺,再甜到骨子里。
纪宇牧告别苏涵雨,大军即刻起程,赶往狮毒关。
苏涵雨以留守医官的名义,留在了月虎关。
张栋与张箭叔侄则跟随大军,开赴新的沙场。
临行前,苏涵雨紧赶着与张栋和张箭道别。
张箭有些不舍,张栋则为苏涵雨感到高兴。元帅的决定是对的,一个女子长期与一堆的军人男人混在一起,虽说是女扮男装,但将来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
元帅知道张云晓是女扮男装,并没有怪罪下来,还有意的替她隐瞒女性的身份,帮她逃过责罚。这说明元帅是深明大义之人。张箭心里对纪宇牧是满满的感激和认同。
张箭不解其中的意思,还是一个劲的舍不得与表弟分开,嘴里碎碎念念的,被张栋训斥了两句。
苏涵雨送目前着张栋叔侄二人远行,刚想着转身回到城中,看看城中留守的将士们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碰上一个熟悉的人。
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即使原来令人胆寒的豹头面具换成银色的简单质朴的面具,她也知道他是谁。
还真别说,这银色的面具,让人看地顺眼的很多。
面具造型挺简单,线条刚毅中不失柔和。饶是如此,在苏涵雨看来,也是令她胆战心惊的很。
强压心中的疑惑,她问道:“二世子,元帅已经帅大军奔赴狮虎关,你怎么还没有走?”
纪宇枫的目光颇有玩味的扫过她的脸。
眼睛也眯了起来。
苏涵雨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危险味道。
“区区一个小小的狮毒关,对我大哥造不成任何的困扰。我就没有再去的必要了。我这几天也挺累的,需要养精蓄锐,好好休养。”
苏涵雨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
“二世子的意思,不会是也留在月虎关?”
“对,你说的很对。”
扔下苏涵雨一个人在城门外悲鸣,自己扬长而去,嘴里还吹着口哨。
这个纪宇枫也真是的,天生是与自己做对来的。
自己留在月关虎,他也偏偏留在月虎关,这接下来的日子能好受的才吗?
苏涵雨也无可奈何,人家是二世子,是元帅的亲弟弟。他又是那种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苏涵雨回到自己的住处,又把这些日子来木风教授自己的一些武功路数和武功心法演练了几遍。
忙完自己的事情,在城内四处转了转。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无聊的很。每日几乎无所事事,不象随军打仗,随时要救治一些伤员,精神保持高度的紧张,体力也会消耗的很大。
在月虎关,偶尔会有一些小伤小病的士兵来找她,但也都是些小事情,简单的就能处理过去。
本以为纪宇枫还会来找一些茬,为难自己,他好象以为难自己为乐。
没有想到,连续的七八日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苏涵雨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找他,来难为自己。她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遍的阿弥托佛,千万不要碰上纪宇枫这个恶魔。
也许是她的祷告起了效果,真是如她所愿。这些日子来过的顺风顺水,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倒是那个木风,每日里都会来见上一面。指导一下她的功夫,
有时说话也是刻薄的很,自己哪里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一个动作稍有做不到位,就会被他斥责。
苏涵雨对木风倒是难忍的很,她知道严师出高徒。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也是为了自己好。她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学生,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
木风人如其名,来也是一阵风,去也是一阵风。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
这些日子来,苏涵雨也明显觉得自己的能力又更上了一层楼。
至少遇到意外事件,自保已经是绰绰有余。
纪宇牧这边却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
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狮毒关进发。
绕道月虎关,避开毒林的屏障,大军两日的时间便到了狮毒关城下。
狮毒关凭借月虎关和毒林相护,守备并不森严,守军只有三万。
镇守关中的将军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四名上将,袁初。袁初名不见经传之人,凭的是他父亲袁立本的祖荫庇护,才在武将中有了一席之位。
他的父亲是镇国将军,能征善战,深得夏布的重用。
袁初借着父亲的光环,得了职位。他本人并没有继承父亲的家风,反倒是马上步下的功夫稀松平常,排兵布阵的谋略也不足为惧。
纪宇牧已经把这些情况了解清楚了,内心胸有成竹,没有把狮毒关放在眼里。
想的是速战速决,抓紧攻下关了。再直捣夏布的老巢。
到了关下,纪宇牧本以为狮毒关会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不敢出来应战。
看到的情形却正好不一样。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正列队阵前,在等着他们。
纪宇牧并没有下命让众兵士安营扎寨,他想着直接一鼓做气,攻下狮毒关。免了在城外安营扎寨的辛苦。
狮毒关之所以叫狮毒关,有两层意思。
一是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口均立有大铜狮子各两座,狮身过丈,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铜狮子又名镇关狮,寓意守护城池。
二是毒字来源于北城门外天然的毒气林。
故得狮毒关的称号。
探马来报,城门前的一队人马正是狮毒关的守兵。
纪宇牧带着众将官,催马来到阵前,想以探究竟。看看这袁初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迎面的队伍一字排开,正中间一匹黄马上端做着一员小将,看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一对浓眉大眼,黄白净子的面皮,微厚的嘴唇向外凸起。头戴金盔,身穿金甲,里面罩着金色的战袍。
背后的大旗上写着一个“袁”字。
不用问,也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正是狮毒城的守将袁初。
袁初端坐在马上,手里并没有兵器,神情也并非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拍马向前,来到纪宇牧的近前带住马的缰绳。
冲着纪宇牧抬手抱拳。
“前面可是纪宇牧,纪元帅?”
“正是在下。你是哪位?”纪宇牧这是明知故问。偏偏他就这么问了。
“我姓袁,名初,字树朗。树朗这向有礼了,见过纪元帅。”
两军对仗,各为其主,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是。这个袁初,袁树朗,偏偏不是这个样子,象是来见久别的朋友,礼待有加,格外的客气。
纪宇牧也是久经沙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微微冲袁初一笑,“袁将军,纪某有礼了。不知道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是想大开城门接我军进关?”
纪宇牧指了指袁初背后大开的城门,笑意吟吟的说道。
“呵呵,纪元帅,树朗正有此意。当时明白人,不说糊涂说。我自知打不过纪元帅,也不忍心葬送了城中三万守军的性命,谁不是娘生爹养,谁没有个家人。
但是如果白白将城池送给纪元帅,我也没法向我父亲和国主交待。我左思右想,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噢?是什么万全之策?”
纪宇牧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