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爱要付出
从父亲的房中出来，纪宇牧只觉得脑仁也疼。料想此时她已经被纪宇枫带走。
“大世子，你稍等，爷休息了，我这就去叫他起来。”
竹绿正在院子里修剪着牡丹花的花枝，见纪宇牧走进来，赶紧的放下手中的剪刀，打招呼道。
纪宇枫身边的丫环从来不唤他二世子，只唤他爷，这是纪宇枫的要求。整个靖王府里，也就只有他敢如此了。或者这是他公开叫嚣自己的父亲，痛恨他当年将自己送出去的事情。
“不了，让他休息，不用打扰。沈姑娘在哪里？”
“沈姑娘？”
竹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今天跟枫新来的姑娘。”
“哦，大世子是说竹云吧？她在东厢房，我带你去。”
“竹云？”
“对，竹云，爷新给她起的名字。原来竹云姓沈啊。”
“沈凌云。”
“名字真好听。”竹绿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很有灵气。边走边和纪宇牧聊着。
“竹云，快出来，大世子来看你了。”
苏涵雨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推门出来，正迎上纪宇牧深情的眼睛。
竹绿这小丫头倒也识趣，人带到了，转身回前面，继续自己的活计去了。
“进来坐会儿吧！”苏涵雨将房门大开，邀请纪宇牧到屋内说话。
“不了，我还有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安顿好没有。我就住在不远处的风华阁，你随时可以过去找我。”
还没等苏涵雨开口，有人替她说了，不过意思与她想法的完全相反。
“不行，她才刚刚入府，是我的丫环。如果这么快就明目张胆的与大世子频繁接触，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恐怕会让有心人想多了。”
纪宇枫的声音一个字不落的传到这对有情人耳朵里。
“枫说的也对，那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往日里，我也是经常往枫这边跑的，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你早点休息，我也有些累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苏涵雨点点头。目送着纪宇牧离开。
“都走这么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纪宇枫没有好气的说道。
“呯”，门被关上了。重重的关上了，将纪宇枫关在了门外。
“爷，竟然有人敢摔门给你看。”站在纪宇枫身后的竹红瞪大的眼睛，不能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
有人摔门，将爷关在外面。爷竟然还没有发脾气。
“竹红，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我看厨房新进了几车的柴禾，你可以帮忙劈柴。”
竹红吓地不敢再说话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纪宇牧饭也没有吃，是无心吃饭，明天一早就要跟随父亲进宫面圣。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拂逆父亲的意思，他做不到。接受与安平的亲事，他更做不到。眼前闪过苏涵雨的笑脸，他只觉得心一疼。曾亲口许诺绝不负她。
她进府还不一到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行，我要与父王说清楚，请他成全我与云儿。”
纪宇牧突然站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
门外有人挡着，他出不去。
“你不能去。如果此时你告诉老头子，不能与安平成亲的理由是你有心爱的女人了，你只想娶这个女人。她还就在王府里。你觉得，她的命还能有几天。”
纪宇枫的身子，把房门挡了大半，纪宇牧过不去。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哥，你真的很爱她，离开她不行吗？”
纪宇枫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
“是，枫，你也知道，这么多看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只有对云儿。当她还是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她。当时，我还以为我有什么毛病。
我爱她，希望能与她终生的厮守。”
“你的身份是靖王府的大世子，纪家军的统帅。老头子绝对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平民家的女儿为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娶了公主，再娶她为侧妃，或者是侍妾。
“这不可能的，云儿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果我身边还有其它的女人，恐怕她会离去。”
见自己的哥哥，如此痛苦纠结，纪宇枫也很是心疼。
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哥哥。
在纪宇牧说非苏涵雨不娶的那一刻，纪宇枫就悄悄下了决心，决定放手，成全哥哥的幸福，帮着他们俩个人走到一起。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让苏涵雨以自己丫环的身份进了王府。
他没有想到皇帝和纪震南这么着急，一个急着把女儿嫁进靖王府，一个急着把公主娶进靖王府。根本不能他们时间。
生在王侯富贵家有好处，也有坏处。很不时候，是身不由己，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婚姻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你享受着富贵的生活时，也要为之付出代价。这世上之事，总是这样公平的。需要交换。即使不是与人交换，也需要与天交换，与冥冥中事物的发展规律交换。
“我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带着她离开，远远的离开，不要再做老头子的工具，过你们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可能的，我身为纪家长子，肩负着父王、纪家军等众人的期望，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这是我的责任。”
“那个女人呢！她不也是你的责任嘛！难道你不想与你爱的人终生厮守，不离不弃？”
“我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我助父王成就大业，我就会与云儿远远的离开这里。她是爱的我，她爱我，就会理解我的苦衷，我相信她会等我的。”
“难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要为他做出巨大的牺牲和让步？纪家那么多儿子，又不止你一个。为什么要把这该死的责任全背在你自己身上。”
纪宇枫象是说给纪宇牧听地，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纪宇枫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用。纪宇牧在这方面脾气倔犟的很。
“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做些正经的事情了。不要再流连于花花蝶蝶之间，浪费时光。以你的才智，可以减轻我很大的压力。我知道你对父王和母亲有成见，当年之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但是，时过境迁，母亲也一直努力想弥补你。你就不能打开心结？”
“不能，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仅凭着一个梦，一个巧合，把刚出生才一天的我送了出去。这世上哪有这样狠心的父母。”
“你不原谅父王，那母亲呢？你出生时，我已经五岁。亲眼所见，自你被送走后，母亲时时暗暗垂泪。她的眼睛视物模糊，就是那个时候哭坏的。
自你离开后，她时常的悄悄出府去，远远观望你。母亲是爱你的。”
听完纪宇牧的话，纪宇枫一时沉默不语。
“枫，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将来接回府中，你就一直戴着面具，未曾摘下过。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们是不是长很相似。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你，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具是从小就戴着的。从记事起就一直戴得，师父要我对天发誓，除非是得到他的允许，绝对不能摘下面具来。”
“莫非，你的脸上受过伤？”
“没有，没有，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可能会差到哪里去。我也算是国色天香。”
纪宇枫的一句玩笑话，打破了刚才的郁闷氛围。
兄弟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样的眼眸，含着同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