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惊心动魄（2）

毕竟年纪大了，那老人家又用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那小女孩立刻凑过去，手舞足蹈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小孩子一知半解，说得断断续续，漏掉了许多细节，但大体意思总还算表达的清楚。

听说是慕念和沈逐月救了自己和孙女，老人顾不得自己浑身无力，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给两人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慕念赶忙拦住，扶着老人，让她在床上躺好，然后笑着道：“老人家，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乡下人，哪还有什么称呼不称呼的。”老人摆摆手，接连咳嗽了几声才道，“老婆子没名字，娘家姓李，乡亲们就都叫我李婆子，这是我的小孙女妮妮，两位恩公也叫我李婆子就成。”

沈逐月：“……”

慕念：“……”

沈逐月和慕念一个来自现代，一个天生涵养好，自然不可能真的跟着叫什么李婆子，两人对视一眼，只笑着叫了声“李婆婆”。

李婆婆愣了愣，又不由自主的打量了沈逐月和慕念两眼。

只见面前这两个少年皆是从所未见的风姿俊秀，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实在不像穷苦人家出来的：“老婆子看两位恩公倒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不知到我们这种地方来是做什么？如果有老婆子能帮忙的，老婆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帮忙的！”

李婆婆说着又要从床上起来。

慕念赶紧又将她按回了床上：“李婆婆快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您孙子的朋友，是受他之托来看您的。”

“什，什么！？大壮！？你们是大壮的朋友！？”

李婆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忽然间热泪盈眶，泪水滴滴答答往下滑落：“自从他到铭水山庄去之后，老婆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傻孩子啊，为了老婆子和妮妮能有口饭吃，就这么……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啊，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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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颤抖着抓住慕念的手：“恩公，大壮他，他，他……他怎么样？他还好吗？他为什么没有来？”

想起碧奴死时的凄惨景象，慕念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沉吟着没有说话。

李婆婆年纪大了，恐怕承受不起这样残酷的真相，可这种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察觉慕念脸色有异，李婆婆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颤声道：“莫非大壮，大壮他……”

“他很好，只是铭水山庄规矩严，出不来。我们这次能过来，也是因为有事要办。”

沈逐月笑着按了按李婆婆的手，拿出一包金银细软递过去：“这些都是大壮攒下来的，拜托我们交给您。”

沈逐月言之凿凿，别说李婆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知道碧奴已经死了，连慕念都要信以为真。

李婆婆接过那一大包金银细软，不由得吓了一跳：“这，这么多？以往大壮虽然也有托人送东西过来，可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次这么多！这，这是发财了不成？”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沈逐月摇了摇头，煞有介事的道，“他的私事，我们也不好细问。”

“那，那大壮可有写信来？”

沈逐月愣了愣，不答反问：“李婆婆可识字？”

李婆婆一怔，闻言摇了摇头：“平日里有什么信之类的，都是请镇子里的马先生帮忙念的。”

说到这里，李婆婆叹了一口气：“不瞒两位恩公，就在前几日，马先生家的小女儿华华被今天欺负妮妮的那个恶人给糟蹋了，那么小的孩子，给扎得满身都是针眼，当时马先生上去拦，却被恶人一脚踹在肚子上，当场吐血昏迷，直躺了一日一夜才醒，等醒过来的时候，老婆已经带着华华上了吊了，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李婆婆轻轻抹了抹眼泪：“马先生见了一下子就起不来了，到现在都还人事不知，孤零零躺在床上呢，如今这情形，大家谁也顾不上谁，不吃不喝的恐怕也撑不了几日了。”

妮妮不大听得懂奶奶在说什么，只是见奶奶哭，也跟着哭了两嗓子，然后眨巴着大眼睛道：”奶奶，华华还欠我一个胡萝卜没还呢，她这个人太霸道了，有一次还伙同其他的小朋友欺负我，讨厌死了！你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想想就生气！妮妮以后也不要再见到她！”

沈逐月：“……”

李奶奶：“……”

“胡说什么呢？小朋友之间不许打架！”李婆婆叹了口气，有些抱歉的看向沈逐月，“真是不好意思恩公，小孩子家不懂事，妮妮跟华华之间有点小矛盾。”

沈逐月摇了摇头，这几日糟心事见得多了，实在无心再谈论什么马先生的事：”大壮还真托我们带了信，那我来念给李婆婆听听吧。“

李婆婆闻言立刻眼睛一亮，妮妮也欢呼一声，眼巴巴的等着沈逐月念信。

沈逐月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展开刚要念，慕念却忽然轻咳两声：“沈……阿月你先过来一下，我刚刚想起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沈逐月：“……？”

沈逐月对着李婆婆和妮妮笑了笑，示意她们先等一下，然后跟着慕念走出了屋子。

慕念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沈逐月，神色有些凝重：“阿月，碧奴的死，咱们毕竟不能真的瞒一辈子，你如今再编出一封信出来，会否不大妥当？”

沈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