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西北战事（5）

沈逐月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发现气氛莫名有些沉闷。

她皱了皱眉，拽过一个亲兵低声询问：“怎么回事儿，国公又和世子闹别扭了？”

亲兵见是齐国公新收的义女，也没隐瞒：“那倒不是，这不戎狄大举来犯嘛，国公爷想着自己宝刀未老，上殿请旨出征来着，结果让陛下给拒了，非要让薛家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挂帅，唉，难怪国公爷生气。”

齐国公请命出征？正中下怀。

沈逐月扬了扬眉，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也值得生气，义父在哪里，我去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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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亲兵闻言也很是高兴，忙不迭的给沈逐月指了路。

沈逐月按照指引来到齐国公书房外，刚要让人通报，忽听里头“哐啷”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沈逐月愣了愣，这下也顾不得让人通传，直接抬高声音叫了声“义父”。

书房里静了一下。

片刻之后楚夜沉亲自迎了出来：“妹妹回来的好快。”

沈逐月笑道：“一切顺利，往后兄长便不必再为红袖之事忧心了。”

沈逐月将事情经过大致向楚夜沉讲述一遍，只略去关于赫连宁的部分。

“有劳。”楚夜沉微微颔首，“有时间也替我向谢二公子表达谢意，无缘无故让他为我出这么大力，实在于心不安。”

沈逐月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带到，然后向着书房里瞥了一眼：“义父这是在为戎狄之事担心？”

楚夜沉苦笑一声：“可不，他老人家一心只想着为国家出力报效，却总忘了朝廷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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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逐月微微皱眉：“听兄长的意思，是不愿意义父领兵出征了？”

楚夜沉直言不讳道：“如今的朝廷，的确是让人寒心。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都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偏我爹非要上赶着。”

沈逐月笑道：“我倒觉着义父是一片赤诚，可敬可佩。”

楚夜沉扬了扬眉：“怎么，出征的是妹妹外祖父家，妹妹不乐意了？”

沈逐月呵呵一笑：“瞧兄长这话说得，在我心里可没这等亲疏远近，为人臣者，食君之禄当忠君之忧，若是能打胜仗，那有什么不乐意的，只是我外祖父年事已高，观念也陈旧了，未必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说句难听的话，一旦边关失守，薛家失职事小，朝廷腹背受敌也是他咎由自取，真正苦的是边关数万百姓……”

“以及大邺辛苦奋战的将士。”

“兄长侠义心肠，想来……这也绝不是你希望见到的吧。”

“妹妹懂我，也不怕说与你听，若非忧心边关百姓，我早已撩开手不管了。”楚夜沉唇畔浮上一丝笑意，“要我与父亲出征自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这个形势你也该知晓，陛下旨意已下，也非是我与父亲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

“兄长待我以诚，我也对兄长推心置腹。”沈逐月轻声道，“当今陛下再昏庸，可这也毕竟是他赫连家的天下，只要有人可以向他权衡利弊，让他真的明白其中利害，他没道理愿意把疆土拱手让人的，兄长说是不是？”

“是，可也不是。”楚夜沉怔了一下，“如今大邺朝堂良莠不齐，陛下信任奸佞，且太后势大，敢于直言并还能让陛下听得进去的贤臣几乎没有。”

“那皇子之中呢？”沈逐月依旧不急不缓的道。

“齐国公府一向保持中立，这个不能更改。”楚夜沉摇了摇头，淡淡道，“何况如今看来，太子深谙制衡之道，也未必是值得托付的明主，一旦与他沾上关系，再想脱身，可就难了，太子也不会允许。为国出力可以，但也不能不图自保，还请妹妹见谅。”

沈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