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查问话
工厂主楼三楼的几间员工休息室内，凌天和李春雷等人被分别放在了不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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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裴正东端着盒饭，一边吃一边对身旁的一个小警员说道：“多长时间了？小朱。”
“半个多小时了，队长。”小朱撂下筷子，看了一眼手表。
“嗯。”裴正东点了点头，将吃完的盒饭放在窗台上，随即坐在椅子上拧开了一瓶水。
“还不问啊队长？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小朱嘴里嚼着木耳炒白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裴正东一口气喝光半瓶水，擦了擦嘴笑道：“不着急，再等一会儿，我看看反应，等这次问话结束，要是再想调查学生，工厂这边未必就这么配合了，毕竟这也是劳动力嘛。”
“那倒也是，反正你是队长，都听你的。”小朱低着头，只顾往嘴里扒饭。
......
另一边，走廊最左侧数第二个房间内。
凌天正在一张小桌子前老老实实的坐着，整个房间非常安静，只能听见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咔哒咔哒”的钟摆声，让人不自觉的胡思乱想。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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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果然啊，在一车间干活的这几个人都成为主要嫌疑人了，不过，那个警员让小段哥把李春雷也叫来干什么呢？不对劲，难道......？”正当凌天抱着肩膀，皱眉沉思的时候。
“咣当！”
房门被推开了，随即一个叼着香烟满脸笑容的健壮青年走了进来。
“饿了吧？哥们儿。”裴正东一屁股坐在凌天面前的椅子上，笑吟吟的说道：“厂子里出了点问题，把你们叫过来问几句话，这到点了也没吃上饭，折腾的够呛，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应该的。”凌天紧张摆了摆手，满脸讪笑的说道。
“你知道厂子里出什么事儿了吗？”裴正东嘴上叼着香烟，双臂交叠的放在了桌子上，侧着头问道。
“不知道，但是今天上午大家都在议论，我也......我也听到了一点。”凌天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裴正东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裴正东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凌天的脸。
“我听说，我听说......我听说车间里丢东西了！”凌天吭哧了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即脸色涨红，手舞足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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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也是听说的嗷！但是，哥，就算是真丢了，那也绝对不是我拿的！我虽然在一车间干活，但是那里面的东西它又大又沉的，你说也是，就算卖铁也能买上价，但你说他咋往外搬啊？！他搬出来，也没地方卖啊......!”
“呵呵。”裴正东闻言一笑，随即拍了拍凌天的肩膀说道：“你别紧张老弟，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后，裴正东又像聊天似的随意的问了凌天几个问题，例如：你昨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睡了没有啊？平时一般几点睡觉啊？在厂子里干活累不累啊？有没有跟谁发生矛盾啊？
但是凌天的回答都像个二傻子，有的没的一顿乱说，搞得裴正东一时半会儿也有点摸不清他的脉。
过了一会儿，主楼四楼的走廊里，裴正东推门走了出来，略显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即往嘴里塞了根烟。
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凌天说那些屁话了，刚才他随口问了凌天一句厂子里平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
结果这小子巴拉巴拉一顿说，说什么二车间有个叫刘宏的小子天天晚上总惦记着爬杆去偷看厂里女工洗澡，结果还在试验阶段就摔得半死，然后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裴正东心中骂了一句二B，正要给烟点火，旁边房间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房间里负责问话的小朱快步走到了裴正东身前，低声说道：“队长，屋里这小子有点不对劲，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问别的问题答的也是驴唇不对马嘴，你过来看看吧。”
一听这话，裴正东眼睛瞬间一亮，赶忙放下香烟摆手道：“走走走，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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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间休息室内，李春雷坐在椅子上，略显地紧张将双手绞在一起。
桌子的另一端，裴正东抱着肩膀，面无表情的问道：“昨天晚上一点钟左右，你在哪？”
“一点钟，我......我已经在寝室休息了。”
“休息了？你说你休息了，那为什么你说的跟你室友说的不一样？你说你休息了，为什么厂子里的监控还拍到你出去了？”
“呃......，我......我。”李春雷被问的一时语塞，眼珠子四处乱扫。
裴正东当然没有查看监控，也并不知道李春雷是否真的出去了，只不过通过李春雷种种不自然的表现，裴正东能够判断出他在撒谎。
“嘭！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不说实话！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自己心里没数吗？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裴正东狠狠的把手拍在桌子上大吼道。
“我......我说，我昨天晚上跟我室友他们，去街里的欢乐岛游戏厅打游戏机去了。”李春雷脸色苍白的说道。
“几点去的？几点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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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十点多，我们在宿舍喝完酒又打了一会儿扑克，大家伙觉得玩的太小没意思，就一起翻墙去的欢乐岛，听说那家新进了一批饺子机（赌博游戏机）。”李春雷吓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断断续续地说道：“一直......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回来的。”
“谁能给你证明？”
“我室友阿泽，小北，他们都能证明，我们是一起去的，欢乐岛的经理大发也能证明，我俩有好友，就是他给我发的消息，告诉我新机器到了。”李春雷吞咽着口水，艰难地说道。
裴正东闻言向屋内的小朱使了个眼神，小朱随即离开了休息室。
“你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裴正东身体前倾，与李春雷面对面地问道。
“不.......不知道。”
“昨天晚上，一车间的费经理，被人用钢管活活打死了！”裴正东缓缓说道。
“啊！”李春雷闻言惊叫了一声，吓得手脚冰凉，小脸撒白。
裴正东看着他的反应，眉头皱了皱，随即瞪着眼睛对他说道：“根据现场调查，我们怀疑是仇杀，而且是熟人作案，我听说......最你跟他走得很近啊？！”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们关系很好的！警官，我们来厂子里实习，我还帮他出力做宣传，多找了不少学生呢！”李春雷声音嘶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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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有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仇家？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没有，没听说。”李春雷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
“说，说出来。”
“什么？说什么？”
“刚才有个事儿从你脑子里面过了一边。”裴正东侧身坐在桌子上，伸手指着李春雷的额头，用手指不断的画着圈：“我看见了，把它说出来。”
“没......没有啊。”
“快说！”
“我......我让他，让他帮我针对班级里的一个同学。”
“针对同学？谁？”
“凌......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