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次亮相
被列入“追捕名单”的棠云疏，回到人间过得可惬意了。
在这里，天是蓝的、阳光是暖的、水是甜的，连空气都是香的！
而且，还有各式各样新鲜美味的美食，以及有趣好玩儿的电视节目……
现在，如果要再让她回到那个沉闷阴森的地府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相比棠云疏的快活，方陆白看着账户上快缩到十位的可怜数字，可没心情光想着玩儿。
为了早点赚钱，他很快从诡异网站里搜到一个最火爆的凶宅，送到棠云疏面前。
“姐，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
棠云疏大致浏览了下那个号称已经成功逼疯十个主播的网红凶宅图片，上面乌漆麻黑的，啥也瞧不出来。
文案上倒是写得很精彩，但不乏有刻意渲染的嫌疑。
什么原来那里是电子竞技队的训练营，一夕之间被某个恐怖游戏的人物“审判之神”给吓疯了。
现在，那个审判之神还每晚出来巡视，只要有人进去那个地方，都是躺着出来。
尽管当地负责人已经把那个地方封锁了，可还是有无数猎奇的人进去探险，都想去亲眼证实诡异事件的真假。
碍于直播间的低迷人气，方陆白现在最想的是干票大的，能够一鸣惊人最好。
“地方你来选，我只负责动手。”棠云疏无所谓地说道。
方陆白有点不放心：“姐，你有把握吗？”
棠云疏挥了挥手：“小菜一碟。”
虽然换了人的身体，力量在历劫后也被削弱了不少，但她怕过啥？
当晚，两人就准备开始第一场正式的捉鬼直播。
一般，恐怖类直播都是越晚才越有人看。
出发之前，棠云疏拿了把小短匕递给他。
方陆白神情有些激动：“姐，这刀是不是开过光的捉鬼法器？”
“不是。”
棠云疏睨眼看他：“就只是普通小刀，不过放你的血足够了。”
方陆白身体一颤：“为什么要放我的血？”
棠云疏微微一笑：“因为你是纯阳血，鬼怪忌讳它！”
这意思是，紧急关头，就放他的血来克制鬼怪？
方陆白觉得自己原本沸腾的的血液，渐渐发凉。
这么锋利的刀刃，一刀下去还能止得住血吗？
接近半夜，棠云疏载着方陆白去了网红凶宅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小废旧工厂改造的训练营，原先里面不止有电竞队，还有其他几个工作室。
因为电竞队闹出来的事，那些工作室都相继搬走了。本来就废旧空旷的场地，变得空空荡荡又阴阴森森的。
外面大铁门上，锁了好几圈的厚重铁链，这是为了阻止外人进去冒险；就连围墙上面，也插着一排玻璃碎片。
只是，有些地方被人为破坏了，十有八九是那些偷溜进来的人干的。
方陆白瞅着那大铁门和三米高的围墙，禁不住犯愁：“这要怎么进去？”
他们没带爬梯啊！
棠云疏一把揪住他的后领，轻松朝围墙里头甩过去。
“啊～～～”方陆白失声尖叫起来。
本以为会摔得头破血流，却在磕地上的前一刻，又被早一步翻身而过的棠云疏抓住后背，避免了落地成盒。
等棠云疏拉他站好，方陆白一脸的惊魂未定：“姐，咱下回能不能别这样玩儿了……”
他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棠云疏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
“……”方陆白快哭了。
他不想习惯这个啊！
幸好刚才还没开直播，不然被人瞧见他这副怂样子，不得形象尽毁？
想到直播，方陆白拿出新换的手机，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直播间名叫“惊魂夜游”，里面依旧只有寥寥无几的五六个活人。他还没开口，弹幕就开始刷起：
【欸，兄弟，你怎么还活着啊？】
【主播昨晚闹那么一出，我也以为他被鬼拖走了呢！】
【你们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被鬼拖走了？主播如果真被拖走，直播间马上就爆火了知道吗！】
【楼上的没毛病，算给主播指了条明路。主播跪谢吧！】
方陆白：“……”
我谢你们全家！
纵然被水友狠虐千百度，为了赚钱，方陆白也只能忍气吞声，用往常一贯自说自话的“简约”风格开始直播。
“各位兄弟们，今晚我要挑战的是最新网红凶宅——电竞训练营！”
他边介绍，边把镜头对准了挂着“雄起训练营”的钢化玻璃门。
直播间里的人顿时来了精神：
【不会吧，不会吧，主播你是脑子被鬼挖了吧？居然敢去那个凶宅，这不是妥妥的送死吗？】
【嗐，就凭主播那点脑子，鬼也不屑吃啊！我打赌是被鬼灌了水……】
【我也赌！】
【+1】
【+亿点。顺便补一句，主播即使脑子灌再多水，也一样填不了里面的深田巨坑！】
方陆白看到发这条弹幕的网友叫“小白白祂坝”，就气得咬牙切齿。
那是他大学里的死对头，平时就爱在直播间里抹黑他、打击他。今晚又跑出来秀了，真是可恶！
在方陆白被气冒烟的时候，棠云疏已经用神识到训练营里稍微探查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不但鬼气浓厚，还有很重的血腥气。
棠云疏对方陆白叮嘱道：“当心点，有人刚送了人头！”
“啊？”方陆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过来，“姐，你发现什么了吗？”
镜头对准了棠云疏的背影，直播间里的水友们欢腾了起来：
【卧槽，主播找了个小姐姐做搭档了？】
【瞧这婀娜多姿的背影，前面的真容肯定……十有八九会让人一见“消魂”！】
【神特么消魂，万一真是个千年美女，可别啪啪啪脸疼！】
【切，没有美颜滤镜的千年美女，你确定真有吗？】
弹幕刷到这里，棠云疏转头盯着方陆白手里的手机，抬手在镜头前晃了晃：“这就开始了？”
顿时，直播间就炸了起来！
【哇，居然真是美女小姐姐！】
【不可能吧？主播肯定偷偷加滤镜了！】
【楼上这么酸的语气，该不会是女水友吧？】
【话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么乌漆麻黑的地方，怎么画面还能拍得那么清楚？】
上面那一句，很快被淹没在弹幕大军里。
【主播，限你三十秒之内把小姐姐的资料都发给我，包括无美颜自拍！】
【你们别吵吵了行不行，没看过美女吗？啊，我反正是没见过，主播快让小姐姐跳个舞！】
【有小姐姐跳舞？我也来瞅瞅……】
【我更想看小姐姐被吓哭，嘿嘿……猥琐笑.jpg】
方陆白瞅着直播间逐渐上涨的人气，对棠云疏说：“姐，今晚首次亮相，你能不能对着镜头随便做几个动作？”
“什么动作？”棠云疏不太明白。
方陆白在手机底下比了个小心心。
棠云疏伸手打了个响指，一撮蓝色焰火突然从指尖冒了出来。
“呜哇！”方陆白措不及防，差点把手机给抖掉了。
直播间里水友们也纷纷惊叹：
【呦嚯，小姐姐会变魔术哦！】
【这个我也会……欸，我把上铺烧着了，等我灭个火先！】
【一会儿小姐姐能不能来个分身术？满屏都是美女更养眼呀～～】
【楼上的太贪心了！不像我，只想要小姐姐一个人……】
【我要主播geigei～～】
【呦，小妹妹也来看恐怖直播？不怕碎觉做噩梦吗？】
【大哥，你还是看下自己身后有没有长发飘飘的红衣姐姐吧！】
【……】
直播间里空前的热闹，都没人关注镜头里的训练营门外疾风骤起，铁门上的锁链“喀喇喀喇”地响个不停。
方陆白察觉到不对劲，有些毛骨悚然地看向棠云疏。
“姐，该不会是……”
棠云疏点头：“没错，那家伙来欢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