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陷害
不过黑暗中倒是能将声音听得更清楚,天昭冥凝神听了一会儿,道:“这里可能就是雨水冲刷下来的山洞,这沙子柴草不少,动物是不会待在这样的山洞里。”
他颇为捻熟地找出火折子,在跟前燃起了火堆,洞里顿时光亮起来。
“等天色暗下来,他们就会顺着火光找到这来,不用担心。”寂静中,他的声音格外好听。
她紧挨着他坐下,反正无外人打扰,她放宽心地粲然一笑:“你说我是你真爱的人,只想独占,绝不分享?”
“我有说吗?”忽然不认账了。
没关系,她记得:“嗯,你说‘纵然她有通天的本事,我不喜欢也无法。可是如果是我真爱的人,即使她一无是处,我也只想独占,绝不分享。再说二公主已经失踪,我也没有耐心一直等下去。想必公子也不想我去跟了其他二位公主吧?’我记得没错吧?”
“没错,那你是不是呢?”他目光炯炯。
她忽然意识到他似乎另有所指,而且他的目光直射入她内心深处,触及到了她的灵魂。忽然,她心虚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挺起身,迎上听得目光,她无比肃穆道:“我只是你的妻子。”
唉,看来话题起得不好,干嘛非要提车辇上的话,反被他套话,现在冷场了,叫她还如何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她就应该装糊涂,找个理由引诱他才是,现在他是病体,没有什么丫鬟小厮的打扰,按理说,正是好时机。
“如果我被父皇赐了几个不能拒绝的侧妃,你会怎么想?”犹豫了片刻,他语出惊人地说道。
还来?!
怎么这奉贤国似有多看她不上,才如此费心为他选妃?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多不公平,他想独占她,自己却要享齐人之福。
她忽地生起气来,负气道:“如果你敢有多个女人,我就敢将程姚收了。”
这虽然是气话,代表的就是她的信念,有些事决不让步。
愤懑让她再也没心情待下去,朝着上面喊:“来人,我们掉进山洞里了。”
身子一沉,他忽的压了过来。篝火下,他瞳孔里的她在不断闪耀着。
她正气恼地将他推开,身子忽然又被他搂住,她挣扎,他搂得越发紧。
“你干嘛?”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
“没兴趣。”不知道男人的脑袋是怎么长得,刚才说着扫兴的话,现在还能做有情致的事。
“好,为了你,我会继续抗命,跟父皇抗命。”他终于软了下来,眉眼间透着凝重。
这样的他无疑是最有吸引力的。对云丫丫来说,哪怕他真的做了什么负她的事,她或许宁愿将这奉贤国搅得天翻地覆也很难放开他,但是她不愿意朝这方面去想。
明明就是他提议的,眼前那受伤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那格外惹人心动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的这副表情无疑是很成功的,让她心软到如果拒绝就是在伤害他。
反正他也是自己的夫君,何必客气。
尽管环境太过恶劣,地面生冷,她还是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而是乖乖迎合他。
迷梦中,良久听到他叹息道:“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莫名其妙,怕是作恶梦了。
不知睡了多久,云丫丫清醒过来,整理好衣衫,看到他已经休息好,端坐一旁,忽显小女儿般娇羞的姿态。
他们竟然在这野外做羞人的事,怎么会在野外呢?
钟离他们终于找了过来,也忒慢了些,不过慢得好。
后知后觉的云丫丫悄声问:“是你安排的吧?”不然怎么会如此之慢,她又不是傻瓜。
“不是。”
且,不好意思!
她放开嗓门,底气十足道:“我们在这里。”
很快他们便被拉了上去。
看到王爷气血虚弱的模样,钟离怒问:“你把我们王爷怎么啦?”
“是他把我怎么啦!”云丫丫不满地纠正。
“哼,你生龙活虎的,又有着厉害的功力,你再看我们王爷,马上就倒下的虚弱模样,比之前更厉害了。说他欺负你,我们可不信,除非你霸王硬上弓,还不顾他的身体,简直禽兽!”
云丫丫不干了,被人冤枉着实不好受,头扭向天昭冥:“你快跟他们解释。”
他淡淡一笑:“有必要吗?反正结果都一样。”
云丫丫气结。
一路上顶着“禽兽”的恶名,云丫丫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不光侍卫们拿不寻常的眼光看她,还离得远远的,就连身边的小桃也欲言又止。
“怎么啦?”云丫丫看出问题,忍着气问。
她已经忍很久了。
“我们知道你等了很久了,趁火打劫也要看情况,这对他的伤不利。万一皇上知道的话......”
那她就臭名远扬了呀!
她又瞪了身旁闭目养神的始作俑者,陷她到如此囧地,自己装没事人似的,也不解释。
不过......
回味山洞中的那一幕,她还是不自觉嘴角弯了弯......
“你为何笑得这么古怪?”
云丫丫立刻正色道:“哪有,你再问,当心我也会对你......”
小桃赶紧抓紧衣服,向后缩了缩。
云丫丫悠然地坐在车辇上,不管是侍卫和婢女都当她是洪水猛兽般避闪不及,她想了想,不在意。
哼着歌,还精准地撇断一根树条随手把玩着。
“于雅。”一个男声从前传来。
这个时候,谁不怕死地敢叫她的名字?
车辇停下,云丫丫探出头,前面优雅骑在马上的不是太子,而是过池演。
他身后的车辇上拉着不少货物,应该又去走南闯北了。
他的那一声招呼将天昭冥吵醒,遂下了车,纠正道:“应该叫王妃。”
过池演也下了马,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惊讶道:“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关你什么事?”
“昨儿个我就听说你被皇后责罚了,那定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想来问候你,还特意提前送上信笺,不想却被你拒了。我很是纳闷,想来你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害怕我知道,果然一早你就跑了,我更加觉得可疑,就亲自过来了。”
云丫丫走过去,清了清嗓音,打搅道:“你不是应该在冒顿国吗?这距离上赶到这有这么快吗?”
过池演笑道:“我在奉贤国有店铺,除了卖些个小玩意,收集情报也不是难事。本来我没有往这方面想,以前只是单纯的做生意,讨好各国皇室就够了。自从发生那事之后,我方察觉情报的重要性。自身资本雄厚,就会被人惦记,多些情报总归不是坏事。恰好我外出经商,离得近,就来了。”
天昭冥冲着云丫丫道:“回车辇上去。”
云丫丫深知他的醋意很大,不然也不会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名字就醋意大发,也不会冒着责罚的危险折返也不去冒顿国。
她明白,当即二话不说就上了车辇。
车辇继续往回走,不知怎的,云丫丫不时探出头来,不是为看过池演,虽然他也很好看,而且跟她还有过婚约。但她主要是担心天昭冥的身子,可否受得住。
不过他们俩似乎有意拉开了距离,说什么也听不清。不过看表情,天昭冥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他,更有想撵他走的意思。他倒好,不时地回头,更有挑衅的意味,天昭冥的脸色越发黑了。
快走到王府时,远远就看到王府门前围着层层的将士,看样子是等了很久。
天昭冥招来木迎,俯身耳语了几句,木迎领命而去。
车辇继续前行,那群将士果断地将他们围拢了上来,黄将军宣布皇命:“皇后责罚,拒不服从,责令即日将傲焰王关入大牢。”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呢,而且昨日的一切明明就是她做的。云丫丫一脸纳闷,正想争辩,天昭冥却束手就擒,绝无二话。
“阿冥。”云丫丫很舍不得。
天昭冥倒很淡定,似乎早有预料:“相信我,绝不会负你。”
云丫丫又不明白了,他是去坐牢的,弄得好像是去青楼似的,怎么跟负人扯上关系了。
她一脸茫然,他又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才不舍得离开。
过池演望着将士离去的背影,缓缓说道:“想不到冥弟还有这样深情的一面。你用了什么法子?”
云丫丫思绪很乱,突然的变故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木木然地回答他:“我是他的王妃,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
他略加思索,点头:“也是,即使不为抗婚,又何必着急成亲呢?反正那个讨人嫌的女人也失踪了,也不用再赔上自己的婚姻。”
云丫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讨人嫌的女人”说得是她,顿时哭笑不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眼前只有他在,身为朋友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不是情报了得吗?能不能救救他?”云丫丫忽然抓住他的手道。
他却淡然一笑:“奉贤国的事我无法插手,若说情报的话,可能跟你有关。”
果然厉害,就是她惹得祸,早知道就收敛些。
再说连他都不能帮忙,她还能找谁去。
钟离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王妃,请进王府。”
犹疑间,程姚出来了。他先是深情款款地看了云丫丫一眼,接着朝着过池演走去。
他们两个也认识?
云丫丫走进府里,透过门缝悄然看去,竖起耳朵聆听。
过池演:“方才看你眼神,你应该是对你家王妃有意吧?王爷知道吗,竟然会留你到现在?”
程姚:“这关你何事?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过池演:“这么着急赶我走,是你家王爷的意思吧?他在害怕什么呢?”
程姚:“想多了,王府里没有男主,恕不能迎待。”
过池演:“难道你对你家王爷一点都不担心吗?他的境遇可不大好。”
程姚:“我无能为力,做好我分内之事就好。”
过池演:“你的分内之事?安抚王妃?”
程姚:“......”
过池演笑道:“有趣!他自身难保,却敢将重任托付给你。我倒是很期待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仰天笑着离开。
云丫丫本想听出一点消息来,过池演不肯告诉她的,或许能告诉程姚,不想说得都跟她有关,不觉索然无味。后来没有再仔细听了,当然也就无从知道后来程姚又说了什么让过池演离开的,当然这些,她也不关心了。
现在,她想先等待消息,看看皇上对傲焰王如何判决的,如果是流放,她就劫走;如果是重刑,她也可以刑场劫人。总之,现在她还不能妄动。
也许,她应该去皇宫打探消息,即使被奚落被责罚,能知道零星消息也值得。
将将穿戴好,太子又来了,带着一个侍卫,一看就是乔装私下来的。
云丫丫没好气地问:“太子所来何时?”
“前儿个本宫对于姑娘所说的,依旧算数。现在傲焰王倒下,你该为自己考虑......”
话没完,就被云丫丫一甩手将房门给掀翻,直接将他给推了出去,狼狈地倒在地上。
饶是这样仍不解恨,云丫丫怒道:“不要诅咒他,是不是你干的,诬陷他,才让皇上重罚他的?”
太子摇头,不断后退:“不是,是他得罪母后才被罚的,你可知他身在牢狱也依然风流,哪里有半点坐牢该有的样子,实在是不配你这么对他。”
“如何风流?”
“美女在怀,左拥右抱......”
云丫丫再也无法淡定了,旋风般冲了出去,一刻钟后就到了太子所说的大牢。
说来也奇怪,她只报上名字,就被放了进去,连好处都没要。
到了大牢,果真就看到了天昭冥,他疲累地靠在墙上,眼睛紧闭着,身上又多了几道血痕,桌上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有荤有素,还有水果,此刻,他怀里的两位美人正一左一右喂着他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