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恨交织再多情
安墨白看到秦万蓝这样拉着罗夕出了府衙的大堂,又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的投了入他的怀抱。
并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当时的感觉,只是感觉头头脑一面空白,全身的血液好像停止了,只留着心在跳动,每跳一下带动着一股让人不能忍受的痛,像把是心跳动一下,人就会撕扯一下一样。
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喧叫着,但仔细去听,却什么都听不见。满眼满脑都是抱在一块的两个人。
所以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将人拉了出来,抗到了肩上。等上了马,却不知道去哪。
听到后面侍卫跟过来的声音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带着人往城外去了。
秋风吹着脸庞,头发轻轻的飞起。
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嘴角慢慢的扯开一个微笑。自己终究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了吧。当初找她帮忙争夺帝位时,她就料到了不是吗?现在就是来报复我的?
到了城外的十里亭,慢慢地将马停下。
秦万蓝在感觉胃里的东西全部都要被颠出来时,马终于停了,但也只能安安静静的趴在马上。
安墨白下了马,轻轻的将她抱了下来。
对着地上干吐了好久,胃才舒服一点。安墨白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秦万蓝也并不拒绝,毕竟舒服的是自己,难得有人能得天子亲自伺候不是么?
又很自然地接过安墨白递过的手壶,漱了漱口,又喝了一口。才感觉气终于顺了,转过身看着安墨白,不知道这位登基已有三年的帝王,现在倒底想要如何。
安墨白将水壶又挂回了马背,看着十里亭远方的风景,并不说话。
二人就这样光站着,见远处的青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青翠,绿色的青松中,夹杂着几棵红色的枫树。
半晌过后,安墨白轻轻地道:“我知道你还是恨着我的。两年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你也知道秦家的声势过于庞大。做为一个商家,有钱的同时,又有读书人的支持,这是帝王所忌讳的。就像我去找你结盟一样,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同样,今天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就不会是我了。所以尽管我感觉对不住你,但我也是要做样做。”
见将话说到这份上,秦万蓝也不再装什么了。只是冷笑道:“陛下就不想想为什么秦家最终还是帮你争那个位置吗?你以为就凭我对你的那点爱恋吗?”
安墨白顿时脸色一白,心里一阵抽痛,她还是知道了。
“只怕从你我第二次见面开始,一切都在你皇祖父的计划之内了。我爱不爱上你,最终秦家还是会绑在帮你争嫡的船上,同样你也是要坐上那张椅子的。秦家最终已经注定是要消散的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爷爷用他的性命换来的结果。”同样只是目视前方,将这些本来就想通的问题一开剖开后,秦万蓝感觉并没有刚开始知道的这么痛心,只是感觉有点冷。帝王的心思,当真是深不可测!
“以你的聪慧确实不可能猜不出来。我皇爷爷一开始就打算让我继承帝位了的,只是他一直这样冷眼看着几位皇叔去争夺,最后的结果最终只是将他们的外系的权力更紧的抓到他的手里。”安墨白现在回想,自己终究还是不够这么狠心的。“我也是在一年多以前想通的,皇爷爷对外一直是希望我做一个富贵闲人,可治国用人之道,他是一直要求要学的。本以为只是为了我好,却没想到最疼的孙儿,终究比不过安氏江山重要。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争嫡斗个你死我活。一个被他一步步算计着养大的孙子算得了什么!”
“你想通了也只是这样了。只是可惜了曾七,一直以为你是爱着他的,却不曾想,这种爱是从小被你皇爷爷给灌输进去的,所以那时你才以为你必需取曾七才能得天下。现在是不是感觉这就是一个笑话?我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我还以为自己在追求着爱情,可以自由的生活,自在的逍遥,以为这世间的一切束缚并不能约束我。”
秦万蓝现在回想自己当初想通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是如此的心惊,一个人能够如此的算计,不愧是天晸中兴之治的晸宗帝。脸上依旧是一片冷笑接着道:“到后来我才发现,从我第二次见你,这一切都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中了。就算我们没有在盛京城里遇到,只怕你皇爷爷也会让我们偶然地相遇一次,只为了日后你有一个借口将聚墨斋,将秦家拉到你的船上。他真是能算计,最后又能怎样?”
安墨白静静地听着,这一切谁都没有错。皇爷爷只是为了安氏的江山,算计了自己,也算计了他一直如刺在喉的秦家和安国公府。可能他唯一露算的就是自己最终会爱上秦万蓝吧。
安墨白接下来说什么的好。这种事情都是没有错的,大家都有着各自的算计,只是秦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家业,为什么会积累在清学之中的声望?这些就算是问了秦万蓝她也不会说!
秦家与罗家几代的联姻,究竟是为了什么?就算是聚墨斋没有了,秦家败落了,可罗家依旧支持罗夕与秦万蓝在一块?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的算计?
罗家和秦家终究还是会联姻么?秦万蓝与罗夕?想到这里,安墨白心里又开始痛了,这就是心痛?
才子佳人的话本里写,这种情况只会是吃醋?可自己却是没有吃醋的权力了,只是每次感觉心痛?连去争的权力都没有了?
如果自己只是一相富贵的王爷,只要争取秦万蓝还是自己的?可以是侧妃,只要她愿意也可以是王妃。可如今自己身为帝王不可能娶一个出身商贾的妃子,更不可能让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子进入内宫。所以连机会都没有了吗?
安墨白突然感觉这帝王做得真没有意思,取了一堆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子放置在宫中,还不可以冷落了,必要时要一定要去光顾,还要保持平衡,如果有求与人时,还要将自己的孩子做为筹码来取得外戚的支持。感觉自己就是那小倌里的小倌,只是自己身份高贵一点罢了。
小倌啊————
心里一阵阵的悲凉,有时回想,如果自己并不是这么执着于曾七,或许是可以早日看懂自己的心,也就不会去争那无谓的帝位,秦家也有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钱难免早知道啊?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这一切是否能如自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