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给他娶个备胎放着
隔壁房间里,司冷泽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袍,怒视着床上的魏明珠。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夫人呢?”
魏明珠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虽然主动追求司冷泽,但好歹是个千金贵女,还不至于堕落到爬床勾引对方的地步,这时也十分惊慌。
“你还说?不是你送了那种酒来吗?我喝了酒才变成那个样子……”
司冷泽差点气死:“那酒是送来给我跟我夫人的!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喝那酒干什么?”
就在这时,颜舜华直接推门进来了,看见内室衣衫不整的两人,露出一个浮夸的惊骇表情。
“哎呀!你们……你们这是……怎么能这样!”
司冷泽连忙试图解释:“夫人,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说……”
颜舜华一脸我不听我不听:“你们分明都睡到一起去了,还能是什么样!你还说今晚要跟我圆房,结果我出门散个步,你转头就跟魏小姐同床共枕了,这叫什么事儿?”
司冷泽头疼道:“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还以为她是你……”
颜舜华:“魏小姐来我们院子里,说她迷路了,我对松鹤山庄不熟,想让你给她指个路,外面天冷,我就请她进屋等着,谁知道你竟做出这种事来。你又没喝什么酒,连是不是自己的夫人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说?”
她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司冷泽则是被她怼得无话可说。
没认出魏明珠是他不对,但他成亲以来碰都没碰过颜舜华,两个陌生的身体,他怎么认得出哪个是哪个。
再说,在黑暗中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青春少女,哪个男人还能费心去分辨她到底是谁啊?
颜舜华转头吩咐薜荔:“去把魏家老爷和夫人请过来。”
司冷泽想拦她,但转念一想,魏明珠的清白被自己占了,事关重大,不可能瞒得住,确实要把魏家人请来,给个说法。
魏明珠这时则是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冷静下来。她失身给司冷泽,那就正好非嫁给他不可,不过是名节上有点损伤而已。
魏家老爷和夫人很快就到了,得知女儿失了清白,又惊又怒。
司冷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说这只是个巧合和误会造成的乌龙,但他会对魏明珠负责。
魏母没好气地道:“负责?你已经有了正室夫人,我的女儿难道要给你当小妾?”
魏家是近年来邺京刚崛起的士族。魏明珠是魏父魏母唯一的女儿,宠着长大的掌上明珠,本来想多留她几年,再给她找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事,谁想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颜舜华就等着这句话,立刻接过去说:“魏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当小妾。我自知不如魏小姐,愿意跟侯爷和离,让出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
魏家人还没说话,司冷泽就打断了颜舜华的话,坚定地望着她。
“不行,你是我的夫人,我不会跟你和离的。”
颜舜华:“……”
她都苦心孤诣帮他找好白富美下家了,人魏家条件一点不比颜家差,他怎么还缠着她不放?该不会是真对她有感情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原书女主给他当舔狗,他不屑一顾;现在她把侯府闹得鸡飞狗跳,忤逆婆婆,不睦小姑,指着他的脸子骂,他倒是对她有兴趣了。
这些狗男人都这么贱的吗?
魏母一听司冷泽的话,不高兴了:“你不和离,那我女儿怎么办?你自己说的,你要对她负责,但我女儿一个金尊玉贵清清白白的好姑娘,绝不可能给人做妾。”
司冷泽暗暗腹诽,就你女儿还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好姑娘能没脸没皮地追着有妇之夫不放,还跑到别人的院子里,擅自喝了人家圆房助兴用的合欢酒?
给他做妾他都不乐意要。
但他自己也有过错,魏家又强势,这事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司冷泽想了想,说:“魏小姐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娶她为平妻,如何?”
北冀有不少娶平妻的先例,正妻和平妻是一样的地位和待遇,当然实际上也有高低之分,但那就是看男人更宠爱哪一个了。
魏父魏母觉得自己家女儿聪明漂亮,完美无缺,肯定是更得宠的那个。既然司冷泽坚持不肯跟正妻和离,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魏明珠也对自己很有信心。颜舜华区区一个商户之女,不足为患。只要她嫁过去,侯府里自然是她最大。
颜舜华看司冷泽实在固执,也只能退一步,先给他娶个备胎放着,哪天他愿意和离了,好歹容易一些。
三方一合计,就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魏母回去后,背地里跟女儿一算,她失身的这天,正好是两次月事中间的危险期。
魏母生怕她万一这次就怀上身孕,传出去变成丑闻,再加上魏明珠自己也急着想嫁过来,魏家便挑了个最早的日子,打算年后就让魏明珠出嫁。
……
从松鹤山庄回到侯府后,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颜家年前又以年礼为名,送了一次钱过来。侯府和往年一样,上下收拾装点得焕然一新,一派鼎盛富贵之气,外人看去,仍是那个体面的高门世家。
大年三十晚上,金瑞园的正厅里灯火辉煌,一大桌除夕夜的宴席已经摆好。邹氏、司冷泽和司琼珠围坐在桌前,身为妾侍的柳若依侍立在边上,却少了颜舜华的身影。
邹氏满脸怒色:“那恶妇还不来?婆母、夫君和小姑都到齐了,一桌子就等着她一个人,她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司冷泽赔笑道:“儿子已经派人去催了,想是她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赶来,低着头禀报道:“夫人说她身子不适,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晚饭,就不过来了。”
邹氏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你看看!她这像什么样子!连年夜饭都不跟我们一起吃,她哪有当自己是司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