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不可被提及的过去
重新回到了自己预定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
黑省冰城的繁华程度简直有些超过了徐阳的想象，灯火通明的大厦层层叠立，竟然将深夜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转到热热闹闹的市区，不少莫斯科风格的建筑参差其中，更是将这一座富有多元化气息的繁华都市衬托得更有包罗万象之景。
而他们此次落座的地方，便是大名鼎鼎的嘉华酒店。
原本不想如此铺张浪费，但在看到徐阳拿着那张意义特殊的黑卡进入登机口的时候，东航的经理便自作主张地为他提前订好了最近的豪华酒店，还笑眯眯地帮他改了时间。
如此一来，不到这里享受一番，反而才会显得有些浪费。
在踏入这座方方正正的酒店之前，但看外形，白夭夭怎么也没有想到里面是那样的金碧辉煌。
不是说真正的金碧辉煌，而是这豪华酒店当中的装饰，不论是大厅处那极其显眼的水晶吊灯，还是墙壁与地板上所采取的黄褐色调的装饰与明黄色的灯光，都将它装饰得极其奢华。
虽然活了那么多年，但白夭夭对于华夏的发展也只限于知道而已。
她哪里想象得出，在奢侈的领域上，人类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是皇帝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着白夭夭一脸没见过世面的两眼放光的样子，怕生的白胤有些羞涩地牵住了她的手，以防止她过于激动到处乱跑。
而常年跟着京师府的众人东奔西跑的闫可可则显得淡定多了，她冷静地跟在徐阳身后，仔细询问过后，定了一个隔壁的空房间，接着仔细地拍下了自己的支付记录。
“公款报销啊？”
徐阳挑了挑眉，正巧装上猛猛点头的闫可可的满脸无辜。
而在徐阳为祸斗办理手续时，得知动物入住需要支付额外费用后，白夭夭又一脸幽怨地盯上了正对着徐阳连连道歉的酒店前台，还悄悄地附耳在白胤身边不停谴责着这些“有钱人”歧视动物的行为。
一起购买的票，房间当然在同一层。
四人一狗坐着电梯来到六楼，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走在最末尾的闫可可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这层楼是不是死过人？”
听到这话的众人一齐停下了脚步，沉寂了几秒后，白夭夭嗤嗤地一笑：
“你也看到了？”
“哇，不是吧，你们都能看到啊。”
“咱就是干这个的，这种修为的冤魂都看不出来也太丢份了吧。”
“换成个正常人站到这里会不会觉得晦气啊？”
“晦气什么，咱赶尸都赶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嫌咱晦气呢。”
“阴阳之事接触的多了，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反而也不觉得清奇了。”
“你们知道吗，听说每一个酒店走廊深处的房间里都会有吊死的冤魂呢。”
“真的假的，那我晚上可得搂着家伙什睡觉了。”
几人相互打趣，一开始那僵硬的氛围倒也缓和了不少。
站在暗处的鬼魂望着走廊里那冲天的道神与煞气，心中百味陈杂。
自己当鬼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咋办，一个不老实怕不是就要被当场超度了，哪里还敢作妖啊？
看着时间还早，几人体质特殊也并不觉得劳累，便干脆涌进了徐阳的房间开起了茶话会。
被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孩闹得没办法的徐阳也只得放弃了自己安静读会儿典籍的想法，干脆坐在床上听她们讨论起各种奇闻异事来。
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有些羞涩的白胤此时也放下了心中防线，饶有兴趣地把脸靠在椅背上，托着腮认真听着几人的讨论。
白夭夭先是谈论起自己这种妖怪修道至今的不易，还有与白家三代人的感情。
接着又聊到早年间的所见所闻。
徐阳也是第一次从局外人的角度，看到了人类的悲欢离合，与崇高理想。
闫可可则是聊起了自己儿时的趣闻，自己那个做着赶尸行当的爷爷是多么慈祥对自己多好，而她又是怎样接过了爷爷手中的铜铃，热泪盈眶地完成了她的第一次任务。
而说到这里，徐阳却举手打断了闫可可的叙述，提出了一个他奇怪了很久的问题：
“我记得，赶尸匠入行的要求，不是年满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左右。尤其还要相貌丑，胆子大么？”
闫可可抬起脸来，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我今年十八啊，至于其他的条件，不也都满足了么？”
“我倒是看出了你胆子不小，可你这张脸，不说闭月羞花，至少和丑也是不沾边的吧？”
徐阳话音未落，一旁的白夭夭又堪堪接过了话茬：
“对啊，而且看你这身高，怎么着也没有一米七吧？白胤现在一米七三呢，你们俩比比。”
闫可可打了个哈哈，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
“没想到吧，咱的身高是可以调的。”
说着，蜷过身子，用手轻轻挽起了一点裤腿，露出了下面的金属部件与光滑的螺丝钉。
“至于观主怀疑的相貌丑陋这一点……哈哈，你们可别被吓到了。”
她先是将左边脸颊下的皮肤撕起一角，露出了下面狰狞的疤痕，接着又伸出指甲敲了敲自己的左眼。
“咚咚咚——”
敲击硬质塑料的声音在变得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徐阳也轻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还想要继续揭露自己伤疤的行为。
“怎么搞的？”
“就，车祸嘛，我爷爷也是那个时候走的，我父母也是。”
她淡淡露出笑意，似乎是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而已，
“不好意思啊，冷场了，咱这人就是不会聊天，你们莫怪啊……”
白夭夭起身轻轻抱住了她，尽管无法感同身受，但与人类相处甚久的小狐仙也能多少理解她的感情。
“嘿嘿，我去上个厕所，天天你陪我去吧。”
感觉到气氛因为自己变僵的闫可可笑了笑，从自己的腰上握住了白夭夭的手，拉着她走出房间。
白胤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起身轻声向徐阳道了声晚安，便走出门去。
徐阳慢慢躺回到自己的床上，从乾坤袋中又翻出了系统中兑换出的道宫典籍，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四人相顾无言，深夜偌大的酒店走廊里，只有祸斗啃食着木炭的声音“咔嚓咔嚓”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