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无知是福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不需要,而且你到这种地方推销是怎么想的?住得起这种病房的人是需要你那种东西的人吗?”
刚推门回来,就听到了蒲牢正在与某人争执的声音。
睚眦皱着眉看过去,发现原来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正点头哈腰地对着坐在床上的三人推销一款语音控制的轮椅。
但看那简陋的界面和笨拙的系统,那显然不是什么质量正常的东西。
“可万一病床上的那位小姐需要呢?要知道我们这款产品可是搭载了最为先进的人工智能,只需要一个指令,上楼下楼都可以自主完成……”
“滚蛋,别逼我把你从这扔出去!”
睚眦没好气地从后面一把抓住了那个家伙的衣领,把他整个提了起来扔出了房间。
“哎呦别啊,我们这个产品真的很好,不仅有长达三年的包退包换,还有终身的报修服务。”
那家伙捂着被摔疼了的屁股爬起来,仍旧不死心地向众人推销那款根本卖不出去的产品。
睚眦没好气地摔上了门,听着门外那人的恳求与“咚咚咚”的敲门声,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没多久,那家伙略显谄媚的哀求声就变成了哭喊,那“咚咚咚”的礼貌敲门声也一点点变成了“咣咣咣”砸门的动静,着实让屋内的几人感到一阵烦躁。
“妈的,没完了是吧?”
睚眦刚想发作,屋外的动静就忽然停止了,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算走了。”
蒲牢无奈地耸耸肩,重新一屁股坐回了闫可可的床上。
她还以为只要自己拒绝那家伙就能自觉离开呢,谁知道人类居然能难缠到这个份上。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味道?”
靠窗位置的徐阳忽然开口,有些关心地看向了床上的病人。
闫可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得差点喷出来,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心虚地回道:
“不是我,这次真不是,不过我好像也闻到了。”
“确实,有股臭味啊,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听到徐阳的话后,蒲牢也不禁眯起眼睛仔细嗅了起来。
刚从那种地方回来的睚眦感官还没有完全恢复,自然对那些细微的气味不太敏感,对于忽然变得神神道道的三人也只能皱起眉头推测道:
“是不是医院厕所爆炸了?你们这么关注那臭味干什么?”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啊,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吗?”
这句话给睚眦问住了,于是他便将刚才借口出去上厕所时发生的一切粗略地讲了一下。
“上个厕所还能穿越到异世界,前辈这运气可真是好得过分啊。”
徐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是对他那丢掉武器的狼狈经历表示了一番嘲笑。
“这个Buer?你们谁听说过?”
蒲牢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二人,显然对这种来历不明的词汇摸不着头脑。
徐阳在系统中搜寻了一番,有些疑惑地为众人讲解起来:
“在《神通录》里记载的有关Buer的信息,只找到了一个相当奇怪的东西。”
说着,他打开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了刚跟系统兑换出来的那个Buer的画像——
那是一个相当怪异的存在,它的中间生着一张类似人类的头颅,左右两边又像是强行拼凑一般塞上了一颗蟾蜍的头颅和一颗猫的头颅。五条山羊的腿黏连在一起作为身体,排列出了一个夸张的五角星的形状。
“靠?什么玩意?”
睚眦率先没有绷住,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难不成我刚才差点遇见的大家伙是这东西?”
“Buer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0位的魔神,能够带给人类知性和智能,也教导人类隐身术。因为君临于东方,所以被腓尼基人和迦南人被当作是太阳之神而崇拜。”
“这玩意?哈,太阳神?”
看着纸上描绘的格外清奇的图像,蒲牢实在无法把这坨不可名状的东西与那光芒万丈的金乌联系在一起,只能一脸厌恶地连连吐舌。
“所以那个无知是福是啥意思?”
睚眦接着又抛出问题,提起了他首先在那个医院病房里见到的东西。
“Buer可以赐予人知性和只能,是不是因为这个?”
闫可可忽然参与了讨论,她望着那张放在自己身上的图画,一本正经地猜测道,
“知道的太多了,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直接撑爆了。”
“你为什么对这种东西这么熟练啊?”
睚眦和自己的侄女大眼瞪小眼,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
“恐怖片看得多就……”
闫可可总算是遇到了一点自己擅长的地方,笑着回应。
“哇,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爱好!”
蒲牢一脸的佩服,虽然自己有着不俗的实力,可对于那些人类虚构出来的鬼怪妖魔,她还是选择敬而远之的。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事,那都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世界而已,和我们这里没什么关系。”
睚眦耸了耸肩,起身走向房门。
“那股味道真的越来越大了,你快去看下呗。”
蒲牢捏着鼻子说道,催促自己的兄长快些做完手中的动作。
睚眦点了点头,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慢慢转动拧开了房门。
“噗通——”
房间门倒是相当顺滑地打开了,可紧接着,便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向前倒了下来,扑倒在了这个整洁无比,窗明几净的房间里。
“咕嘟——”
那具尸体显然刚死不久,条件反射导致的痉挛还控制着那残存的部分从被炸开的头颅处喷出血来。
而注意到那身西装之后,徐阳皱着眉点出了那人的身份:
“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卖轮椅的吗?”
早已摆好架势将巨大的大环刀横至身前的蒲牢缓缓放下了手中兵刃,有些奇怪地看向了那具血流如注的尸体。
那尸体和刚才睚眦所描述的好像一模一样,脑袋像花朵一样炸开成了数瓣,整件西服都被染成了有些氧化发黑的深红色。
闫可可下意识地抽动手臂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摄魂铃,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行动的手段,只能尽可能地往徐阳的方向凑了凑。
“妈的,出问题了。”
睚眦皱着眉,将那扇半开的门转了过来,得以让众人看清门的另一侧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知是福。”
闫可可和蒲牢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望着门上大片的血迹和用血书写成的文字露出了有些恐惧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从这个门里出去,应该就会被送到那边去。”
睚眦嘟囔着,用脚将那具脑袋爆炸的尸体踢了出去,重重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