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仓库里的血肉
“不过无妨,反正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
徐阳吟声,安排起了任务,
“我先去仓库周围布置阵法,二位前辈就先去找个有利地形来准备将哪些人尽量削减一些吧。可可的话,来帮我放风。等我准备完了,就告诉你们,到时候就做你们最擅长的吧。”
“当然。”
负屃微微拱手施礼,身边的蒲牢已经两三步冲到了仓库的棚顶,居高临下地观察起里面的地形来。
徐阳御剑飞上天空,自上而下的俯视一番后,找到了设置阵眼最为合适的角落,便抓着一把符纸径直落在了那里。
他要用湖中日月作为阵法的核心,将阵法范围内的事物统统转移到另一个空间中,防止那些身怀异术的人四处逃窜祸害人间,甚至将魔神召唤出来毁灭城市。
虽然不知道这类用阵法构成的空间能不能彻底防住那个随便撕开空间的神明,但最起码屏障单轮强度而言是顶得住140毫米坦克主炮的轮番轰炸的,他就不信那些获得魔神赐福的普通人能有比那东西还强的破坏力。
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他也可以直接用壶中日月将众人传送出来,再粉碎掉这件珍贵的法器,重新把那魔神封印回地狱里。
瓶中朱砂撒了整整一圈,终于算是将偌大的仓库完整包围了起来。
徐阳口中念咒,指间掐诀,不一会儿就做完了那复杂的准备工作。
“各位,你们准备好了么?”
他控制着无人机缓缓飞下,对着镜头轻声说道。
京师府的三人早已就位,只等徐阳一声令下。
“那咱们就……”
徐阳将手中的八卦镜与罗盘举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啪”地拍在一起。
一束光从封在阵眼中心的壶中日月里迸射而出,直达天际,继而化作巨大的透明屏障,将这片范围整个笼罩起来。
看到信号的蒲牢瞬间撕破穹顶跳进了仓库正中的位置,一手甩出焰刀砸进了正门口一个人的脑袋里,接着猛地向后甩去。
爆发着炽焰的铁链无所不破,将触碰到的一切都撕裂成了两半。
同时,那柄会飞的大环刀也一并旋转起来环绕着蒲牢如圆锯般飞舞。
在那帮邪教徒发现问题所在之后,二十多人的小团体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他们刚举起双手准备施展某种法术,身后的阴影里忽然钻出了一个一身整洁正装的男人,手持着长而无刃的四棱锏,在他们的后颈轻砸一下,便让几人失去了意识。
一来一回,场中还醒着的教徒也只剩下了三人。
两个是有某种方式避过了攻击的“殉道者”,还有一个是运气极好没被锁定为攻击目标的普通教徒。
他们终于成功施展出了保命的法子,轻轻跺脚将整个身形隐去,消失在了二位龙子的眼前。
“逃走了?”
负屃站在原地,细心地擦拭着四棱锏上残存的血污,皱着眉头看向四周的残骸。
不论这帮人在做什么,绝对是死不足惜的。
他原以为这里的大片血肉是因为和魔神起了联系而导致的异象,但在蹲下来仔细观察一番后,才发现那就是普通人类的尸骸残肢。
一个由人骨血肉堆砌而成的圆盘形祭坛就放置在仓库的正中,上面放着一个被残忍地开膛破肚的女人。
更为怪异的是,这个女人的腹中,居然生生塞进了一颗巨大的公羊头颅。
不知道这件事是在生前做的还是死后做的,但看那女人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她生前一定遭受了一顿非人的折磨。
不知道为何,明明身为强大的龙子,望着那堆凡人尸骨堆砌而成的祭奠景象,他依旧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目光从那些受害者的脸上扫过,一张又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在他的眼前浮现,他终究被磨灭了对这些人的最后一丝仁慈。
尤其是在看到一具紧握着小小黑色石碑的无头女尸的时候,他心中的无名之火终于压不住了。
“祸福无门,诸邪退散。”
那被攥在手里,深深嵌入肉里的,篆刻着驱邪咒语的石碑,如今看上去却充满了讽刺。
人说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一切灾祸或者是福报,看似不期而至,但却都是因果逻辑的反映,是人们通过作恶或者行善而导致的必然结果。
可她做了什么,竟能沦落如此下场?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比我还激动?”
刚平复心情准备用自己的术法搜寻那三人的蒲牢注意到了正压着火气的负屃,关切地问了一句。
负屃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愤恨与空气中刺鼻的血腥气味纳入肺中,好似要将那些受害者的苦闷一并吞噬。
他看着血肉堆砌而成的祭坛,开口说道:
“我原以为这些教徒是些被魔神蛊惑威胁的可怜人,在此前还想着能否为这些同为受害者的人博得一条活路。”
“是我不对,我想得太简单了。”
他斜眼看向仓库门口被翻动起的几块血肉,抽出手中四棱锏猛地甩了出去,
“这些人早已犯下如此杀孽,不论做什么事,都无法补偿他们所作的一切。对带这些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其堕入十八层地狱之中,用自己的一切去给已死之人赎罪。”
随着“噗嗤”一声,那柄漆黑的锏旋转着穿透了那个身处隐身状态下的家伙的脑袋,让他瞬间失去了生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有人还活着!”
仓库的一角传来闫可可的呼声,两位龙子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并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一个头发被剃光了的女人恐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角落,干枯的手腕被满是毛边的铁质手铐磨得几乎深可见骨。
而她的身上,则穿着一身令人很是眼熟的病号服。
“这不是你之前住过的医院么?”
徐阳从房顶的空缺处落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聚在角落的三人。
“有没有可能,之前那个在医院里召唤恶魔的家伙就是为了抓她啊?”
“抓她?凭什么?她除了快死了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么?”
蒲牢没好气地说道,一边用焰刀斩下了吊起那人的手铐。
“蒲牢前辈,是不是没清理干净。”
徐阳望着不时泛起涟漪的屏障,皱着眉头问道。
“叫我蒲牢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蒲牢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开口继续发出了那种悦耳的寻人之声。
“这帮怂蛋,倒是赶紧把那个什么魔神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