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意难平
东方的天空，亮起了一抹晨曦，从险峻的山崖上悬壁而下的飞瀑，在晨曦中映射出点点跳跃的微光。
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却不知道这样的美好，还能持续到何时。
林森不得不承认，欧阳虚彦的伟大创造原本的确是助所有人以最小代价脱离困境的最佳方式。
只可惜，现在陷入了死循环。
库仑行星内的超级生命，自无可能轻易放人类离开，而虫族，虽因为“虫奸”的存在替他们达成了短暂的和平，但也没有放他们离开的理由。
虫族，以清除一切生灵为最终目标，而“虫奸”却想着让他们成为助同类真正得生的倚靠。只有更多更强的使徒，才能帮超级生命对抗虫族并最终一跃成神，而这使徒，最终还是得源自人类。
平衡一词，跃入林森的脑海。是的，他现在就是寻求平衡的掌控者，依靠预见未来的能力在困境中艰难地维系平衡。
一架运输舰，踩着晨曦而至，悬停在林森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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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开启，一身红色紧身纳米战衣的颜如卿自舰上一跃而下。
潇洒的半蹲落地，起身间披肩的长发轻轻一甩，飒爽的英姿中又带着无端的性感。
紧身的战衣，秀出丰腴饱满的上围曲线，林森敏锐的目光甚至还捕捉到了方才落地之时涌起的壮阔波澜。令他的心，竟忍不住微微一荡。
颜如卿的身材，本就极其火辣而魅力。这样的紧身战衣，更将那份诱惑无限放大。
常年的训练，让她的臀线饱满高挺，在战衣的塑身下更是将这份完美凸显到了极致。
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原本会令一个女人的大腿显得过度粗壮而减少了美感，但在颜如卿的身上，反让原本格外修长的腿线变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因此显得细瘦，也未粗壮得像个男人，却令她在性感中饱含勃勃英气。
在添上那双过膝的红色战靴，简直是自天而降的完美女战神。
“完美。唉。”林森忍不住轻叹，在颜如卿迷惑的目光中，嬉笑而言，“想当初，正是因为你身穿这身战衣出现在我的面前，才会令我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沼之中对你不要命地死缠烂打、疯狂追求吧？现在你总穿这战衣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旧疾复发？”
颜如卿英气的柳眉倏然竖起，伸手就给了林森一个暴栗：“你这混蛋，现在还有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你以前不是说，打小时候起便看上我了，一直便有那份色心么？说什么青梅竹马，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你.....”
话到这里，颜如卿终觉不对。怎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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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脸悄然而红，无双英气中平添了一份妩媚。颜如卿按下有些莫名慌乱的心，赶紧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出发？”
若非颜如卿怎都要一道前去，这一刻林森怕是已到了虫族的基地，哪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等候上。
但这样的话，林森自不敢出口，若说了，便是当真嫌挨个暴栗不够，要换一顿狠揍了。
摸摸鼻子，林森不死心地试探：“那个，如卿啊，你就别去了呗。你说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反是拖累，这又何必？”
话一出口，林森便知不妥。果然，下一刻，他的耳朵便遭颜如卿给扭住。
“拖累？什么意思？啥时候竟轮到你嫌弃我了？是不是又觉皮痒？”
“疼、疼。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侧着脑袋哀声求饶的林森，本以为颜如卿会因此松手，却不想，那只揪住他耳朵的纤纤玉手反更用力了。
“我明白了，你并未预见过此去的未来，所以，你才不愿我同你一道冒险！你竟敢骗飞燕！”
三女之中，若纯论智商，自是赵飞燕最高，但对于诸多事情的判断与直觉，同样身为统帅、历经诸多战事的颜如卿，必在赵飞燕之上。
被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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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林森自是明白狡辩已无意义，颜如卿也很难接受他的劝说放弃一同前往的既定心念，遂低声道：“这怎能算骗。的确，时间有限，我并未真正预见到此去的经过。但如卿，你当明白，我既预见了未来，那么只要未曾做出改变时间流的节点，未来自不会变。我依然好好地活在更远的未来，便能从侧面证明，此行并无危险。”
尽管林森所言很有道理，但颜如卿依然不舍追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总想让我放弃？”
“因为我只确认了我依然存在于这之后的未来，却无法确定你。如卿，真正冒险的，实际是你。别去了，行吗？我不想你冒险。你，莎莉，飞燕，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你，会是我无法承受之重，哪怕受伤，我都不许。”
一股暖流，淌过颜如卿的心田。绝代的玉容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仿似冰山上的雪莲花开，那刹那间绽放的芳华，令人心悸。又仿似高洁的圣山，在晨曦下展露绚烂的一面，使人迷醉。
“你有这心，那便够了。我必然要去。你说过，只有未曾做出改变时间流的节点，未来才不会变。我若不去，那便是节点，改变时间流的节点。你很可能会因此而陷入险境。没有理由，一直让你为我冒险，而我却丝毫不曾付出。”
这样的拒绝，让林森再无从反对。不曾确切预见过此行的未来，他就无法确认，到底颜如卿与他一道前去，才符合未曾改变的未来还是劝说成功后的孤身前往，才是既定未来。
这一刻，林森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哪怕时间不够，他也不该冒险才对。
只是，第三次的会见若未及时达成，很可能会引发极大变数。
“使徒”身份的暴露还是其次，近千万人的性命，也可能立时陷入危机。库仑行星上超级生命的突然违约开战，怕是会让毫无准备的第二主宰陷入不得不全力相抗的境地，从而令全面的战争提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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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的安危，与千万之人，孰轻孰重？
这似乎并不是个问题，却又是极其艰难的抉择。
深吸口气，林森决然道：“那便走。只是如卿，你要记住，一切都要听我之令行事。”
“你这不废话！”颜如卿没好气地白了林森一眼，“我的战甲，皆操控于你之手，即便我不想听你的，又如何能够做到？”
颜如卿本想带着自己的战甲前来，但一想到自己的那套战甲哪怕已再次精心重制，也远不能跟幽灵战甲相提并论，她便也作罢。
虽说，身不由己、尽为他人操控的感受，极其不好，但一想到操控者为林森，颜如卿便觉得也能接受了。最多，将那当成是平日里痛揍林森而不得不做出的付出罢了。
一想到这里，颜如卿心中仅有的些许郁闷便烟消云散，明媚的双眸罕见地弯成了两道月牙，露出从未有过的俏皮之意：“嗯，事后，拿你的一顿暴打来换。”
林森呆了。并非意外于颜如卿所说的暴打，反正这暴力女早已将暴打他当成了家常便饭，也不吝再多上一次，而是惊于佳人此刻露出的俏皮神情。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发什么呆！还不快走！先前是谁口口声声说时间紧迫，怕是等我不及，想独自前往的。果然都是借口。”俏皮神情转瞬即逝，颜如卿重新换上惯有的高冷面容，玉拳一挥，以示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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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意难平！”林森忍不住忿忿而言，“你说我，跟你既是青梅竹马、又是死命狂追，却丝毫不曾得你垂青，最后平白便宜了那个混球。老天当真不公。”
“意难平？”颜如卿嗤笑，“那要不你再试试？”
本是玩笑之言，但话一出口，不光颜如卿愣住，林森亦是愣住。
幽灵战甲倏然启动，下一刻两人化作流光腾空而起划破天际。
方才的言语，谁都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意既难平，便不该再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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