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倾斜
“尤妮丝，我要回房疗伤，船，就交给你了。你要小心部落的军舰与塔纳利斯的南海海盗，还有，警惕那些家伙可能的反叛。必要时，无需留手，尽展你所有的实力。但，实际上船并不重要，甚至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你自身的安危。”
话音方落，林森已摇摇晃晃地走向船舱。
尤妮丝本以为自己留手之下，林森定能躲开，谁料这自吹强大猎手的家伙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不说、还表现的如此不堪。意外之下，除了轻蔑，也暗怀歉愧，本想着是否该勉强道下歉，却不料林森竟径自离开，还不冷不淡地留下这么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恼了？哼，无用的家伙。尤妮丝压下歉愧，冷然转身，既未答应，也没拒绝。
这算什么？要她必要时不惜冒着可能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出手相助？当成是被误伤的回报么？还是这家伙认定已靠着龙魂草吃定了她？
尤妮丝又恨又恼，却浑然未觉，一颗芳心，实已渐渐向林森倾斜，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话，几乎击中了她芳心深处的那处柔软。
在这个世界，似乎还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也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一刻，林森可无暇去猜尤妮丝的心思，也没可能去做什么解释，他所有的心，都投向了现实世界。若一切当真失控，那当如何是好？
会是虫族么？可即便已在虚拟世界度过了将近一月，对现实来说，不过区区数小时而已，别说第二主宰不可能违背约定，即便是当真违背，也不该整出什么花来。
那么，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竟会对他的肉身产生了明显的影响，还未得赵飞燕的唤醒？
抱着这样的疑惑与忧虑，林森一进舱室便主动回归现实。
虚拟世界，无需太多担心，尽管接替他意识的人工智能无法做到如他这般程度，但应对普通的状况早已足够。何况，还有尤妮丝在。
研究室内，正关注着林森肉身一切身体机能的赵飞燕，忽然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脑电波动。花容骤变之下，却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照理来说，虚拟世界的任何变故，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影响。
赵飞燕正自犹豫是否该向沈度进行试探询问，下一刻却见林森已主动回归。
清澈的眼眸刚刚睁开，骤然化作两颗璀璨的恒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精芒，瞬息之间，林森的表情变得极度痛苦。
肉身识海之内，一颗原本微不可见的渺小种子，电光火石间化作了参天大树，一颗几乎能遮蔽他整个浩瀚识海的巨树。
林森的识海，几乎差点崩溃。幸好，这样的经历，他已有过几次，同样的应对手段，立时施展。
赵飞燕刚欲前冲，周身便为幽灵战甲所包裹，与她一样状况的，还有刚刚进入研究室的怀特迈恩与远在地底的颜如卿。
依靠四套战甲的分摊，林森终于熬过了识海的差点奔溃，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家伙，竟在他的识海之内，暗中埋下了一颗印记。幸好，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逝，是现实世界的百倍，不然只怕未等他意识回归现实，肉身的识海便已崩溃。
眼见幽灵战甲突然出现，别说赵飞燕，即便怀特迈恩与颜如卿，也知道林森遇到了巨大危机，立时纷纷通过内部的通讯系统向其发出了焦灼询问。
好一会儿，林森才稍显虚弱地回应：“没想到那家伙竟还有这一手，差点阴沟里翻船。”
尽管危机已过，林森本可解除幽灵战甲，但想到颜如卿也在，他便也不再多此一举地去解除战甲后再通过平时的量子通讯进行联系，而是就这般进行解释。
“虫族的第二主宰？这家伙果然包藏祸心！我早跟你说过，与它定约，就是与虎谋皮！”
听到颜如卿的怒声冷哼，林森却是苦笑：“这倒不怨它。它只是误以为，我能轻松承受罢了。何况，这些信息，的确非常重要，不怪它突然传递。只是没想到，我的识海内，竟会留下它的印记。这算是好事，但也是隐患。尚不知道，它还能不能通过这个印记，做出其他的事来。”
如果光是传递信息，有了这第一次的经验后，林森自然无惧，但怕只怕，它还有隐藏的作用，比如，通过这个印记，掌控林森的某些秘密，甚至控制他的行动。
但这种事，现在也没办法解决，不说林森尚找不到抹除印记的办法，即便找到，也不会去做。毕竟，他的确需要这个印记让第二主宰能随时传递信息。
只是，外在的依靠，显然不够稳妥，他得先想办法解决识海承受能力的问题，在不依赖幽灵战甲的情况下，让识海能够承受第二主宰的意志。
“飞燕，通知沈度，我要重进前一个副本。”
赵飞燕尚未答话，颜如卿已是厉声呵斥：“你疯了，你还敢这么做！即便那第二主宰当真如你所说，并无恶意，只是想传递这个无比重要的讯息，但你有没有想过，若在你沉溺于虚拟世界之时，它再来那么一次，你若未能及时回归应对，将会如何！”
“这种事，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生，别忘了，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逝，是这里的百倍。何况，我进那个副本，也是为了寻找对付这个印记的办法。”林森笑着解释了一下，沉声道，“如卿，第二主宰传递的信息，你可以告诉欧阳虚彦。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欧阳虚彦实际上已对你产生了猜忌。我想，告知他一些我的秘密，将有助于缓解这份猜忌。如卿，除了莎莉已是真正的生命与我此刻在魔兽纪元中所做之事外，你都可以告诉欧阳虚彦。既然你爱他，我不希望因我而给你带去......”
“别说了，我知道。一切我自有分寸。”颜如卿怎会看不出欧阳虚彦的改变，尽管后者自认隐藏的很好。
能说么？既然林森认为可以说，那应当无妨。暗自犹豫的颜如卿，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两难抉择的天平已开始向林森这端倾斜。
尽管赵飞燕的心中也仍存担忧，但依然按林森的意思，让他进入了前一个副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