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寂灭·四
血池前的场面幻化开, 现出场景，面前是黑暗曹斌与永夜的对话，血池内正在翻腾, 现出朦胧的诡异巨兽轮廓。
“所以大老板被复制, 时间在安杰到来之前。”迟小多说。
“是的。”陈朗说,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 他不仅是万物书的最后篇章，还拥有了我哥的大部分人格与身体。所以他不完全是我哥, 也不完全是永夜。”
他们知道这段讯息对安杰很重要，控制住了自己，不作没完没了的讨论, 只是点到为止，方便江鸿作记录，免得待会儿又忘了。
“所以王安杰究竟是什么？”永夜说道。
血池内传来声音：“他是……的一颗行星……”
荧惑为永夜与黑暗曹斌作出了解答, 中间的“……”是个含糊不清的词语，陈朗却准确无比地捕捉到了这个发音。
“阿拉伯语的‘Rigel’，指参宿七，猎户座β，距离地球八百六十三光年，”陈朗说, “是一枚蓝超巨星。”
安杰终于找到了他的来处！
江鸿当即与迟小多击掌，耶！穿越票稳了！
“……这个星系充满了大量的小行星, 在我吞噬这一星系时，小行星四散逃离，它是其中的一名幸存者。”荧惑的声音道, “它逃离了我的力场, 逃向银河系深处,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它。”
“星子是否都有穿梭时空的力量？”永夜说道。
“失去了寄体的星子确实如此。”荧惑答道，“但不必担心，它的力量已经很弱小了，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它的身体以星核构成，约一千个轮回前，它抵达了你们的世界……”
“那是一亿年前了。”永夜说。
“是的。”荧惑答道，“摧毁星核，你们便能毁去它的高维度影响，过去与现在的。去罢，使用最简单的手段，击溃它，永夜，我会交付你一种力量，用它封锁住时间线坐标。”
梦境结束，众人回到现实。
迟小多当即道：“我懂了，当时复制体曹斌击溃了安杰的本体，所以将他从到来后的整个时间线坐标一起封锁了。安杰被复活后，时空坐标从荧惑降临开始的瞬间，封锁得到解除。”
江鸿想了想，朝安杰问：“所以你给我的戒指，是你的备份？”
“不，当时我也不知道。”安杰说，“那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赠送给你，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这个举动，恰恰好救了安杰一命，末日来临时，凤凰的真火复活了江鸿，同时也为安杰的戒指注入了重生的力量，安杰是星子，而凤凰的真火来自于另一名星子也即地球，星子与星子之间是同级的存在。
相当于，月亮被地球复活了。
“我在一亿年前来到太阳系中，”安杰梳理了事情的经过，“成为了它的卫星，但当时我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了，我释放出星核，坠落于大地……嗯，是的。”
安杰说：“我将朝地球示警，告诉它荧惑的到来，我在时空线中找寻，最终来到了你们的这一时代。”
“好的。”迟小多愉快地说，“那么，这个任务就算结束了吧？”
江鸿从梦境中退了出来，安杰说：“稍后我还想使用它获得更多的消息。”
“没问题。”迟小多说，“再试试其他符文？”
“到我了吗？到我了？”小皮简直充满了期待，他实在等太久了。
“来吧。”江鸿让出了位置。
“一亿年前，”江鸿小声说，“真是太神奇了。”
陆修：“你回去可以给神奇动物们写论文排座次了。”
“对哦。”江鸿经过了这么一次，大概能得出这群老妖怪们的寿命了——安杰目前是已知生命中最老的，以亿年为单位来计算，但是他是高维度存在能穿梭时空，时间线对他来说就像空间一样。
其次就是思归了！
思归的生命至少有十四万年，这么看来，凤凰确实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然后是始祖龙烛阴，虽然烛阴已故去，但这些生命是以万年为单位来计算寿命的，再接下来才是众多大妖怪……
“人在浩瀚的光阴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江鸿不禁有感而发。
众人各有所想，都沉浸在震撼之中，唯独皮云昊同学犹如终于得到玩具的哈士奇般，充满了好奇与憧憬，打开了一个符文。
突然间，血池发生了变化，轰然升起，犹如排山倒海般幻化出无数个鲜血淋漓的身躯，悬浮在空中！而且身躯还全部发出光芒，心脏的位置开始搏动！
“等等！”迟小多马上道，“停！停！动作停！”
小皮瞬间整个人处于僵直状态，不敢乱动，所有人同时紧张起来。
江鸿：“荧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啊！”
陆修：“要准备作战了。”
陆修与项诚首当其冲，感觉到地脉的灵力正在朝这些躯体疯狂涌入。
项诚：“当心点！全部退开！”
安杰、陈真顿时如临大敌，各自开始准备法术。
“交给我们处理！”迟小多马上道，“不要慌张，也不要突然出手攻击！”
陈朗：“这一定是永夜所准备的古神遗体，只是最后还没有用上，正在血池里沉睡，不唤醒它就行。”
“我我我……”小皮说，“这个法阵好复杂啊……呜呜呜。”
“别怕。”迟小多倒是很镇定，说，“换个人操作，江鸿，你把皮日天慢慢地换下来……”
“我吗？”江鸿登时魂飞魄散，“不要了吧！这不是玩的啊！”
“就你了。”陈朗“说”，“你离皮云昊最近，有陆老师在，不会出问题的。”
江鸿：“我感觉它们好像随时要复活了……一、二、三……四……”
鲜血魔人共有八具，整个山洞内顿时红光炽盛，地脉的力量仿佛被唤醒，正在源源不绝地注入血池内，整个山洞中里，壁龛上开始嗡嗡作响，随着中央的八具巨大的鲜血魔人发出光芒共振。
江鸿简直战战兢兢，站到小皮身后，伸出手，按住法阵，小皮缓慢撤手。
“没关系，”陆修说，“我们都在，不用害怕，万一不小心让它们复活了，再杀一次就行了。”
项诚也说：“没有荧惑的力量，这些古代魔人应当不会太强。”
安杰突然道：“是不是应当在这个时候就摧毁它们？”
陈真马上道：“保险起见，不要现在解决，做足准备再说吧。”
安杰：“这里有你、我、项诚与陆修，可以一次性解决。”
迟小多与陈朗紧张地注视着江鸿，迟小多指挥道：“好了，现在逆转法阵，让它们沉进血池里去。”
江鸿：“好……好的。”
迟小多：“别怕，大不了让二老板把这些怪物统统打包，扔回五十亿年前去。”
陈朗：“他营养会跟不上的。”
安杰：“……”
江鸿：“我尽量……有阻力啊。”
陆修：“我们俩正在一起施法了，有很大的阻力。”
鲜血魔人们仿佛不愿意再次被关进血池中，正在疯狂汲取力量，其中几个甚至开始挣扎。小皮害怕地喊道：“有一只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陈朗：“准备摇人。”
陆修：“全部都恢复自我意识了，沉不下去，强行沉入血池会引发爆炸，我说一、二、三，法力跟着我撤开。”
“地震了！”小皮喊道。
“地脉能量被抽取过多引起的……”迟小多答道。
“不行！小黑！”项诚马上道。
安杰：“没时间了！准备战斗！”
陈真：“我现在同意你的看法了。”
江鸿：“什……什么啊！等等啊你们的指令太复杂了啊！”
陈朗：“小多！摇人了！”
迟小多：“我的地脉天线哪儿去了啊？！快在特别行动组里喊人！让他们做好传送准备！”
江鸿：“这是要干吗——？！”
紧接着，陆修的法力连着江鸿一起，两人同时一撤。
八名鲜血魔人同时脱缚，陆修一手搂住江鸿，从虚空中抽出了风华剑，光芒万丈，一剑挥去，率先将个头最大的鲜血魔人斩成两截！
顷刻间，血池爆破，山洞坍塌，陈真最后百忙中吼了声：“用天脉，快摇人！”
神农架的巨大山峦崩塌，率先飞出的是青色的巨龙——项诚载着迟小多与小皮冲出乱石，紧随其后的是黑龙载着江鸿。然后是陈真带着陈朗，最后是安杰飞了出来。
鲜血魔人咆哮着冲出崩毁的山体，江鸿回头一看，喊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怪？！”
黑龙的声音道：“要逃跑了！别让它们跑掉！”
“太多了！”陈真让陈朗落地，全身焕发降神光芒，飞上空中，喊道，“小多！”
“正——在——摇——人——”迟小多站在青龙头顶，飞上高空，手持天线，引动天地脉力量，打开传送门。
深更半夜，方宜枫最先被传送到了战场上。
方宜枫上身赤|裸，穿着一条黑色的长睡裤，被吓了一跳，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选一个！”黑龙喷发龙炎，“别让跑了！”
青龙道：“别喷火，你会把这里的山全部点燃的！”
黑龙带着江鸿，前去追击飞走的魔人，安杰开始在战场中间施法，构筑结界屏障。
“这是什么怪物？”江鸿说。
“不知道。”黑龙很快追上了，幻化为陆修，江鸿落地，从随身空间中掏出自己的法宝。
陆修持风华剑，迎头赶上，那跑得最快的鲜血魔人却已经过最初的偷袭，有了准备，蓦然升空飞起，躲开陆修一剑。
“这家伙是最快的！”江鸿在地面上喊道。
“我知道！”陆修一个回旋，又拖起江鸿，让他扒在自己背上，一起追那怪物。陆修的敏捷是驱魔师里最高的，他开始追着那名带了翅膀的鲜血魔人。血液开始退散，永夜复制的怪物们逐渐现出全貌——大多是残破、暴露出骨骸的远古怪物。
“这是什么？”陆修说。
“没有万物书，”江鸿说，“但我大概可以判断，它应该是天狗！”
“什么舔狗？”陆修茫然道。
“天狗！”江鸿说，“你能追上它的！”
陆修道：“追不上，它的逃跑路径太诡异了！我已经最快了！”
江鸿：“明显没有，你还能和我聊天。”
陆修：“……”
“放我下来！”江鸿说，“然后你尽量把它赶过来！”
陆修把江鸿放在一棵大树上，唰地飞走了。
另一边，迟小多不断地开传送门，第二个召唤来的是可达。
可达正穿着睡衣，在咸鱼睡袋里睡觉，突然间坠落，马上醒了，狂喊道：“哇啊啊——发生什么事了？！”
“打怪了！”方宜枫去追一只巨兽，不忘回头喊道。
就在可达掉出传送门的一刻，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也从睡袋里掉了出来。
所有人：“………”
九尾狐：“……”
九尾狐飞走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那场面一时尴尬无比，召唤可达的还是迟小多。
可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陈真已追着另一只怪物飞走了。
“我我我……”可达回过神，说道：“快！帮你们大王打架！”
封离只得化作人形飞进战场。
“天灵灵地灵灵——”迟小多举着天线。
轩何志穿着浴袍，从传送门里掉了出来，小皮化作貔貅，接住了自己老爸。
轩何志：“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
小皮：“没时间解释了！爸！快找一只抓住它！”
轩何志：“我还没吃宵夜啊！”
小皮：“是我不小心惹出来的麻烦……”
轩何志简直要被小皮给气死。
下一刻，齐尉也被召唤到战场上了，齐尉出现在一棵树上，险些一个劈叉掉下来，幸而一身运动服，穿着还是正常的。
齐尉马上观察四周动静，至少这个时候，他很清醒。
“抓怪！收妖了！”迟小多骑着青龙飞过天顶，喊道。
齐尉抬头看了眼，马上召唤蛟仙，大声道：“要做什么？”
“先抓一只再说！”迟小多大声答道，又喊道：“曹丁丁——！我们召唤你！快来吧！”
曹斌依旧一身西装，被召唤的瞬间就进入了状态，从天而降，继而一个回旋飞翔，答道：“你们又闯什么祸了？！”
迟小多一指远方，接着，青龙降落，将他放在地面公路上，又化作项诚，转身去追缉鲜血魔人。
战场中央，安杰引动充沛的天地灵气，一手指向天际，正上中天的月亮将光华注入他的身躯，紧接着安杰双手一拢。
月光结界覆盖大地，将所有的鲜血魔兽控制在了战场中央。马上就有妖兽发现了主阵者，朝他咆哮着冲来。
而安杰一身月轮光辉，两把刀轮环绕身体旋转，铮然抵挡开了攻击。
“战斗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齐尉从侧旁冲来，拖住了那妖兽后腿，把它直接拖得横飞出去。
“你说谁东张西望？”安杰冷淡道。
“我说怪！”齐尉大声道，继而追着那怪物远去了。
公路上，陈朗掏出一个讯号弹，放上天去，那是问号司集合的标记。江鸿转身，跑向路中央。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可达化作苍狼，追着其中一只似鸟非鸟的妖兽冲去。
陈朗写了两个字，翻转iPad，幻化出投影告诉可达：【蛊雕。】
“这个呢？”陈真幻化为燃灯外形，正在与一名巨人缠斗，巨人非常愤怒，拔起树木朝陈真挥去。
【夸父。】陈朗回应道。
迟小多与江鸿在陈朗身边集合。
一只长有怪翼的鸟人见无法逃脱，仿佛要挟持人质般，飞快冲向问号司三人。
江鸿：“来得正好！”
陆修正在追缉天狗，尚且分心注意江鸿，此刻色变道：“当心！”
陈朗速度却比江鸿更快，一抖手腕，手上出现了一条银色手链，手链上系着小巧的纯银剑形饰品，霎时银剑飞出，化作倾盆剑雨从高处射下，那怪鸟马上转移了轨迹要跑。
江鸿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把水枪。
迟小多正奔向公路中央，喊道：“万古幡拓片呢？”
江鸿：“没必要吧！”
迟小多：“快啊！抓住它！用就是了！”
江鸿只好收起水枪，从随身的储物空间里，撒出一张巨大的法阵图纸。
“不要这么省啦！”迟小多赶来，喊道。
“我不像你家大业大啊！”江鸿说道。
陈朗马上将漫天飞的剑光一收，重力出现了，轰然将那怪鸟压回地面，怪鸟还在不断挣扎，陈朗再双手合十，万剑暴雨第二次出现，在空中一收，变幻为巨大银剑，“当”一声落入地面，将那怪鸟死死钉在地面上。
“收妖——！”迟小多冲到公路边缘，抖开一张漫天飘飞的红布，刷然将那怪鸟收走。
“耶！”江鸿道，“看看这是什么？”
迟小多：“首杀！”
陈朗转向天空，把红布交给江鸿，再一抬手，三把银光闪烁的剑幻化而出，迟小多、江鸿与陈朗各自跃上飞剑，被带往战场中央。
苍狼一番折腾，终于抓住了一只大蛇，紧接着一声仰天狼嗥，口中射出橙黄色的金火，开始灼烧那巨蛇。
“让路！”迟小多声音响起。
问号司三人拖着红布，朝着那巨蛇一兜。
“当心我们大管家！”迟小多喊道：“别把封离也兜进去了！”
“收妖！”江鸿喊道。
封离敏捷地抽身而退，巨蛇被收走。
整个战场上，唯独轩何志骑着小皮，被一只飞翔的巨头追得满场跑。
“这里！”轩何志手持双刀，喊道，“这里啊！”
陈朗：“……”
轩何志：“我要替小皮承认错误……”
迟小多：“和他没关系！只是刚好开盲盒开到而已！”
那巨头飞来，口中喷发黑火，轩何志也许觉得再这样也实在说不过去了，只得以双刀引动青绿色光华，大地上无数飞叶升起，化作暴风飞镖，席卷那巨头。
“这是什么啊？！”貔貅说道，“太恐怖了！”
“飞颅蛮！”迟小多抓住红布再一抖，将它收进了镇妖幡内。
每多一个人抽身而出，力量便朝着己方不断倾斜，眨眼间齐尉与一只熊形怪物缠斗，在可达的协助下成功重创了它，被巡回战场的三名顾问再次收走。
“镇妖幡要收不下了！”项诚的声音道。
“省一省还可以！”迟小多喊道。
红布铺天盖地飞来，所有被收进镇妖幡的怪物，都化作了布上的刺绣，项诚化身不动明王，抖开捆妖绳抓住人头女相蛇身的古代妖怪，再把它扔给问号司。
“哇——延维啊！”江鸿吓了一跳，看见了只有教科书上才有的、山海经里超级boss级别的魅惑怪物。
“延维姐姐你好，延维姐姐再见！”迟小多抖开红布，延维不断尖叫，被收进了镇妖幡里。
“我们大王是gay哦！”迟小多说，“延维姐姐的魅惑术对他没有用呢。”
项诚：“……”
陆修追着天狗，不时在空中交战，天狗再强，亦不是龙的对手，更何况被复活之后力量已大为削弱，终于哀嚎一声，被陆修暴揍狗头，掉下地面。
“收妖！”江鸿抓住镇妖幡边缘一抖，收走了天狗，陆修化作黑龙，江鸿翻身跃上黑龙头顶，迟小多则站在青龙头顶，陈朗御剑飞行，三人用那遮天的巨大红布，朝着战场另一边飞去。
方宜枫赤|裸上身，耍开齐眉棍，另一手持墨镜，正在与一只近乎椭圆形的妖怪缠斗。那怪物四翅六脚，全身发出“嗡嗡”声。
“混沌啊！”江鸿道，“它会扭曲法力流向！”
方宜枫戴上墨镜，喊道：“这家伙会法力偏转！喂你们要做什么？！当心啊！当心床单——！哎！”
迟小多：“把渣男也收进去，快！”
陈朗百忙中在iPad上写了个【对！】。
江鸿：“不……这样不好吧！误伤同事要罚款的啊！”
“顾问老爷！手下留情——”齐尉喊道，“渣男我会带回去管教的！”
方宜枫看见巨大的收妖幡迎面兜来，瞬间拔腿就跑，腾空而起，迟小多也只是与他开个玩笑，紧接着把收妖幡一兜，混沌被兜了进去。
然而混沌开始疯狂挣扎，几次要冲出镇妖幡，项诚与陆修当即化为人形，拳脚并用，开始猛揍红布内那团动静极大的混沌，苍狼、齐尉一起动手，最后方宜枫从高处飞来，给了它决定性的一棍。
混沌终于安静下来。
“来！大家一起欢呼，宜枫哥哥！棒棒好大——！”方宜枫御棍飞起，迟小多又一抖镇妖幡，方宜枫马上飞远了。
剩下陈真还在与安杰对付战场中央的夸父，夸父身形越来越大，不住咆哮，但驱魔师们已全部抽身出来，所有法术光华汇聚于夸父身上，两条龙更释放出龙语，不断打击它的身躯。
“这好像是除了荧惑，咱们第二次全员作战！”齐尉驾驭蛟仙拔高，喊道。
“是哦！”迟小多说，“今天人好全啊。”
八名特级驱魔师加上陆修，以及问号司三人全部到场。
陈朗上了青龙的背，解下手链，朝空中一抖。
陈真飞翔空中，抬手召来陈朗的飞剑。
“金剑不耍你耍银剑。”可达每次都会嘲讽陈真。
“金剑在项诚那里。”陈真说道，紧接着双手一合。
安杰收走屏障，化作漫天月光锁链，束于夸父之身。
“逐日是你的宿命，”燃灯声音震荡夜空，“亦是你的执念，太阳升起来了。”
雄鸡唱晓，旭日初升。
“镇妖幡到极限了！”迟小多说。
“没关系。”燃灯轻轻地说，“去轮回罢，光与焰常在。”
陈朗取出落魂钟，所有人捂住耳朵，“当”一声响，在心灯之光下，夸父灵魂分出，于破晓时刻升上天脉，躯体则保持着最后的怒吼姿势，于心灯与日光中缓慢消散。
阳光照耀着神农架群山——太阳升起来了。
驱魔师们纷纷落地，松了一口气，在公路上整备，慢慢走着，虽说大家都有灵力，这么折腾一晚上也够呛。
“任务完成了吗？”江鸿突然想起来了。
“完成了。”迟小多答道。
陆修说：“安杰也如愿了？”
这句话突然提醒了江鸿，江鸿马上道：“穿越票！二领导，你答应了给我们穿越票的！”
安杰赶紧打手势，示意江鸿先别嚷嚷，其他人却突然间听见了。
迟小多：“对啊！穿越票！二领导，这个是任务报酬，你可不能赖账……”
江鸿：“小皮也有的吧？他是外援哦，参与了任务。”
陈朗也赶紧过去，问号司三人同时围住安杰，其他人已经听见了，可达说：“什么穿越票？我也要。”
陈真朝他们解释，又说：“我是家属，我可以不用。”
安杰拿出便签纸，撕了四张，分别给迟小多、江鸿、陈朗与小皮签下自己的名字，顾问们欢呼散去，齐尉、方宜枫与可达马上也来了。
“我也要！”齐尉说，“你不够意思啊！安杰。”
可达：“对对！我们也要！见者有份！”
安杰：“不行……不行！”
轩何志：“这可以看双色球中奖号码吗？”
小皮：“只是一个承诺，可以带一名家属，二领导带我们去穿越呢……”
安杰：“不能用来买彩票！走开！格根托如勒可达！快走开我要发火了！方宜枫你……你别乱摸！都走开！顾问！你看你们做的好事……”
——寂灭·全员·完——
——万物风华录·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