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鸟与死神（12）
喜欢蓝染吗？
星野悠没有回答。
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蓝染, 他只知道蓝染很重要。
如果说进入虚圈之前最重要的人是朽木白哉，那么在虚圈的时候就是史塔克，都是他当做亲人对待的人。
失忆之后, 他只有蓝染。
蓝染不一样。
遇到蓝染的那个时候他已经长大了, 和遇到朽木白哉还有史塔克的时候不一样。
所以，他对蓝染并非纯粹的亲人感情, 当然, 也确实算不上纯粹的爱情。
更多的是因为蓝染对他很好，和记忆里朽木白哉把他当弟弟，和史塔克作为两个孤独的人互相依靠取暖不一样……
星野悠声音平淡，“喜欢啊, 我喜欢蓝染。”
朽木白哉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比你大……大了那么多, 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五番队队长了，简直……”
星野悠淡淡的微微地笑了一声，“哥哥，那也不重要，对我来说, 不重要。”
朽木白哉怔怔地看着星野悠，那个可爱的肉乎乎的小鸟儿如今已经成长为漂亮的少年，他会喜欢其他人, 他不再只是他朽木白哉的弟弟。
甚至在漫长的时间中, 在愧疚和自责之下，朽木白哉的感情已经不是如同对待弟弟那样纯粹。
他无数次幻想过星野悠长大的模样, 也许也是软乎乎的可爱模样, 也许婴儿肥褪去变成漂亮的少年……就像现在这样。
精致漂亮脆弱, 尽管知道他不弱, 却还是想要保护他。
“哥哥，我来就是想和你说我记起来了。”星野悠笑道，“以前的事你不必要自责，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我一直相信着哥哥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因为哥哥一直很担心我，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朽木白哉伸出手似乎想握住星野悠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低声说，“小悠，哥哥知道了。”
星野悠弯弯眸子，“刚刚现在要去六番队了对吗？”
朽木白哉僵硬地点头。
“我也往那边去。”星野悠说，“一起走吧。”
朽木白哉心里明白星野悠要去找谁，他嘴里带着点苦涩又点头。
“哥哥，露琪亚出来了吗？”星野悠问。
朽木白哉好像只会点头一样，他茫然地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把星野悠弄丢，那么就是他与星野悠一起长大，星野悠也只会和他在一起。
……一直，作为竹马和亲密无间的兄弟再在长大后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人生也不能重来。
朽木白哉除了难过更多的也是高兴，因为一直星野悠好好的。
“那个黑崎一护是成为代理死神了吗？”星野悠又问，“那么，他现在……”
“小悠一直在问其他人，没有问过我的事情。”朽木白哉低声说。
“诶……”星野悠一愣，“哥哥你……”
“我很好。”朽木白哉说，“除了会思念小悠，如今知道小悠好好的，就好了。”
星野悠轻轻地笑了笑。
朽木白哉又说，“我知道，对小悠来说，我如今并不如蓝染重要，我只是……”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星野悠轻轻地拍了拍朽木白哉的肩，然后轻巧地收回手来，他说，“哥哥，别乱想。”
朽木白哉微微地咬了咬牙，还是点头。
蓝染带着人穿了过来。
市丸银先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星野悠和朽木白哉。
他一顿然后对蓝染说，“小悠来了。”
蓝染抬头看过来，眸色微微暗沉。
他轻轻地拉了拉身上的死霸装，然后低声吩咐市丸银带人继续巡视。
蓝染站到星野悠面前含笑道，“小悠，你来找我吗？”
星野悠回答，“顺路过来的。”
蓝染抬起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手上的牙印。
朽木白哉瞳孔微缩，面容更冷了。
星野悠看见那个牙印一下子顿住，他记得这个牙印，是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咬的……
那时蓝染做得狠了他哭得不行，市丸银却在外面敲窗，“小悠，赏月吗？”
星野悠登时被吓到身体紧绷。
蓝染抬头看了一眼窗，又看向星野悠，笑容温柔，他靠近星野悠的耳畔悄声说，“让他快走，要不然要被发现了啊。”
星野悠还想哭，他只能憋着泪说，“我已经睡了。”
“嗯？”市丸银扬声，“你声音不太对，是生病了吗？”
“不是，是因为、”
蓝染重重的动作让他差点没憋住尖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染，眼泪又掉了下来。
蓝染说，“让他走。”
“因为什么？”市丸银问。
星野悠难过得不行，他声音越哑了，“因为、因为太累了……”
“这么累吗？听起来确实不适合赏月。”市丸银似乎有些无奈，“既然这样，我似乎也不太好打扰了。”
“所以、下次。”星野悠快要忍不住喉咙里的声音了，蓝染还细细地磨着不肯放过他。
“那我先走了，诶等等我记得……”那边的市丸银说了什么星野悠并没有听清。
他被快/感折腾得眼泪汹涌，无声地瞪着蓝染。
蓝染伸出手腕递到星野悠唇边，“忍不住就咬住，他还在。”
星野悠眼泪更凶了，他一口咬住蓝染的手腕，然后被蓝染单手抱起来坐在怀里。
“哭什么？”蓝染声音悠悠，“市丸银来看你，那可是小悠的朋友啊，小悠怎么能哭得这样伤心呢。”
星野悠觉得，他想骂人想说脏话。
他瞪着蓝染说不出话来。
“小悠的眼睛漂亮，即便是瞪我的时候也是如此好看。”蓝染缓缓地动了一下腿，“小悠乖一点，被发现的话，可是会被朋友嘲笑的哦。”
太、太进去了。
星野悠额头冷汗涔涔，咬得更紧了。
“不止可以咬手腕，还能咬别的地方。”蓝染低笑着，“小悠，我开始了。”
星野悠有些恐惧这句话，因为无法说话而只能有些崩溃地摇头。
市丸银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看来已经睡着了，既然这样，我走了。”
“他走了。”蓝染给脑子不清晰的星野悠转述。
星野悠甚至觉得提着的心都落了下来，他慢慢地松开蓝染的手腕，压抑不住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来。
市丸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唯有一点点光冒出来的窗户，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最终平静地离开。
这个牙印就留了下来。
对于蓝染这样的死神来说，被牙齿咬的伤痕很容易就恢复了，但是他却似乎没有恢复的意思，现在还刻意露出来让朽木白哉看见。
朽木白哉浑身散发着冷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牙印，看着蓝染的手在他面前摸上星野悠的脸。
星野悠不自觉蹭了蹭，“老师不忙吗？”
蓝染微笑，“本来也不需要我，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当然要选择你。”
星野悠看了一眼蓝染，他怎么觉得蓝染怎么说话有点奇怪。
蓝染摸了摸星野悠的头，指了指旁边，“小悠先去等等我，我和朽木队长谈一点事情，很快就过来。”
星野悠乖乖地点了点头，“你和哥哥好好谈啊。”
蓝染微笑，“肯定会的。”
看着星野悠听话地走过去。
朽木白哉身上的寒意更加凛冽，他声音也冷，“蓝染队长真是好闲。”
蓝染笑容温柔，“因为见到了恋人，朽木队长应该也很懂这种感情吧？毕竟当初朽木队长和爱妻的感情传遍了尸魂界，无人不知，我和小悠远远不及。”
“胡说八道！”朽木白哉有些急，“我已经和小悠解释过了，并没有那种事。”
“虽然不知道朽木队长和小悠解释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朽木队长要和小悠解释……”蓝染似乎是真的很疑惑，“但是，尸魂界确实所有人都知道朽木队长和亡妻的感情至深，甚至为爱寻回了露琪亚。”
说到这里，蓝染又叹气，“可惜的是，小悠竟然没被朽木队长找回来，我能理解妻子的妹妹和一个碰巧遇到的小弟弟不一样，不想找小悠我也能理解……”
“蓝染惣右介，你胡说八道！”朽木白哉更急了，他不仅急还是气，“你这是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听见这话蓝染更惊讶了，他温文尔雅的脸上布满了疑虑，“我能理解朽木队长那个时候无法保护好小悠，也没能找到小悠……但是却能在亡妻的遗言之下找到了露琪亚……”
“蓝染惣右介！”
旁边的树又一次炸开，朽木白哉红着眼睛，“散落吧，千本——”
“哥哥？”星野悠疑惑的声音响起，“发生什么事了吗？”
蓄势待发的解放语一下子消散，朽木白哉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斩魄刀，他脑子渐渐清晰地看向对面面色不变的蓝染惣右介。
他是故意的！
蓝染惣右介，是故意在激怒他！
“小悠。”蓝染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朽木队长突然就要出手了，好像是因为我提到了他的亡妻和露琪亚。”
不等星野悠说话，他又满脸愧疚，“我做错了，我不该这样说话的，小悠，对不起，让你哥哥不开心了。”
星野悠微微张了张嘴，看向朽木白哉，他低声说，“对不起，哥哥，老师他确实不该提绯真小姐的……”
朽木白哉手都僵硬着，听见这话更觉得难受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冲动，只是看起来沉稳冷静了而已，本质上还是那个冲动的白哉，如果不是因为冲动，他也不会把小悠弄丢。
“我不知道老师说了什么让哥哥这样生气。”星野悠咬了咬唇，“但是一定是很伤哥哥心的话，老师确实有错，他该道歉。”
蓝染的目光落在星野悠的头顶，他低声说，“对不起小悠，我只是想到朽木队长那个时候能找到露琪亚却没有找到你，一时生气才说出了不理智的话……我要向朽木队长道歉。”
朽木白哉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快意，他觉得更烦躁了。
他看起来依旧冷着一张脸，却有些艰难地开口，“小悠，不是蓝染说的那样，我没有……我是找不到你。”
星野悠回头看了一眼蓝染，后者露出沉痛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后悔那么说话了一般。
星野悠了解蓝染，蓝染就是故意说的，但是也是真的为他打抱不平，即便蓝染知道找不到朽木白哉找不到他的原因是他在虚圈。
但是这样说起来，对朽木白哉并不公平。
“找不到吗？”蓝染听见这话又笑了一声，“因为只在尸魂界寻找了，完全没有想过现世或者虚圈？还是觉得像小悠这样，去了虚圈肯定无法存活？所以根本没有想浪费朽木家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