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龙傲天的退婚男妻》
楚秾连续做胡乱的梦一个多月后, 清晰地梦到人脸是第一次,而且清晰地连红烛罗帐,鸳鸯香暖, 更加零他难堪的是, 他梦到了陆惊绝。
清晰地梦到陆惊绝在自己上方,那张完美的脸满欲/念,在做一些很胡乱的事,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汗滴滴在自己锁骨上的潮热触感, 而他像是要死了,含着热泪细细地哭。
一场昏梦简直一下把罪孽值拉满了。
楚秾觉得自己心术不正, 而且对于主角毫无敬畏之心, 潜意识里肯定全是下流想法。
楚秾惭愧至极, 天天研读佛经清心咒,然而似乎是命运使然,他身为男炮灰总是天不遂人愿。
没过几天, 华阳圣山晨会上,楚秾又看见了陆惊绝,只是这次晨会不是他一人操持的, 高坐其位上的人是一位白发老者,身穿玄衣, 面容深沉,满眼慈爱, 俯瞰众生像是俯瞰自己的后辈。
他是玉门仙尊,陆惊绝站在玉门仙尊身侧,身形挺拔如同傲松, 微微垂眸, 视线落在台下一群来自各门各派的弟子头上, 不时听取玉门仙尊的话语点头。
楚秾在台下站着,因为做了那种梦,自己看着陆惊绝心虚得很,目光根本不敢落在实处,耳朵提着精神,听他们的训诫。
这次晨会除去训诫外,还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虚玄秘境不日就会打开,华阳圣山会和各大门派进秘境历练,每个弟子身上都可以手拿一枚生符瞬间跳出秘境以保安全,收获如何,需得是门派弟子自己的造化。
虚玄秘境是华阳圣山里最为安全,也是最为温和的秘境,据说是先前某位仁慈的大能身故后,他的夫婿为他开创的,里面滋养生灵无数,更有无数珍宝秘植,秘境禁制宽松,最为适合尚未稳定根基的弟子试练。
一众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仙门弟子得知自己可以进入秘境,自然全都兴奋不已,楚秾望了一眼自己铅华山的师兄弟们,也都跃跃欲试,包括他向来稳重的师兄赵斌,楚秾自己性质缺缺,并不想去。
拟定名单时,玉门仙尊却道:“铅华山楚家楚秾也需入秘境。”
众人诧异看向站在赵斌身侧的楚秾,赵斌默不作声地把楚秾挡了大半,要么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要么只有小半张脸,楚秾心情杂乱,没有察觉到台上往下的灼热目光,有人皱了眉。
楚秾出声道:“仙尊……弟子,弟子似乎并不适合进秘境。”
无怪于他们诧异,铅华山掌门的独子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这一事早已经不是稀奇传闻,楚秾上华阳圣山还可以算作是历练,延年益寿,但是进秘境就像是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学太极了。
大有揠苗助长之感。
仙尊却答:“修仙需得苦练,延年益寿也需得勤勉,何况进入秘境或许会有奇遇,那还有何不适合呢?”
楚秾再无理由拒绝,长辈安排的任务只要理由合理,就是无从推脱的,他点了点头,勾了自己名字。
楚秾知道自己并没有实力进秘境,剧情里也没有任何的机缘,进去也是被纯打脸,他准备脱离队伍,自己拿着十全装备在最安全的秘境出口周围呆三个月混个时长即可,所以他带了许多法器,进入秘境后,他就同铅华山大部队脱开了。
赵斌不放心他,给他塞了许多的瞬移符,还有千里铃,说只要有事他一定飞身赶到。
楚秾送走了师兄弟们,当即打开了自己的法器锦囊,他不能修仙,但是他可以用法器,楚子宜疼他,几乎恨不得把天下间所有法器都赠给他,铅华山上养着数百位的铸器大师,天下闻名。
楚秾一挥手之间,一座行屋就当即落下,屋中陈设精致,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楚秾还用热火符烧了热水,洗完澡后点燃安神香,斜靠在坐榻上看金刚经,不知不觉地在香气缭绕里阖目睡了过去,他靠在软垫上,睡得深重。
楚秾睡眠后,房门被人推开,男人走进来,山峦一般的黑影压过来,结实的臂膀抄起他的腋下和膝盖,他被人抱到床上。
衣物打开,丝滑衣料跌落在了地上,散成了堆叠的花,随即男人的衣物也倾落下来,盖住楚秾的衣物,床帘落下,在月色中晃荡了片刻。
楚秾闭眼睡着,全然不知自己腰间被一只男人粗壮手臂紧箍住,修长指节拂过细腻雪白,剐蹭鲜妍的粉软,楚秾难耐地抵触,却被他压了手脚。
男人又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微粉色露出来,强烈男性的气息拥覆下来,他贪婪地吞没掠夺每一处,直到楚秾呼吸不适,轻轻地挣动,男人才放开他,但是却没松开他下巴,神色浓郁着,声音微沉,他恶劣地说:“怎么?就和自己喜欢的师兄分开了?”
“居然还敢一个人。”
“以为没有灵兽妖物你就安全了吗?”
“啧。”
“真是……天真。”
男人呢喃说。
月色朦胧而下,在窗外转了一轮便转换为日,凌晨破晓的微光在天边撒落,拥着楚秾的男人睁开眼醒来,给床上睡得无知觉的人盖好锦被,起身掀开床帘下了床,捡起床边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起,修整好后,又回身拨开床帘,拂过楚秾的额头,印下一吻,才起身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破晓已过,天色大亮,楚秾在床上睁开眼,里衣松散,系带都没打成惯有的结,他微微收拢住,盯着床帘分神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却腰酸腿酸,精神似乎不济,楚秾恢复许久,才掀开锦被,起床洗漱。
他没照镜子,没有看见自己眼角还留有的一抹绯色。
春/色留红,如桃花点眼。
……
起初几天楚秾在屋子里饮食起居一切都和在小竹屋里一样,待在一间屋子里,修身养性,研读佛经。
直到第四天开始,他读完一本金刚经当晚他睡早了一些,没有来得及点香,他的混沌梦就卷土重来了。
只是再也不是被长身的怪物绕住全身,反而是模糊化的那场新婚夜。
他梦见男人和他待在一间床铺上,床帘落下成黑沉的空间,男人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边,男人拥紧了他。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他好像留有知觉。
他总能依稀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背部被指腹碾过,其他男人的气息缭绕鼻尖,他似乎是在被环绕着,摩擦而过,他体温高热着,意识昏沉,在打颤的感觉里一直无法脱离,他想挣扎,却频频被扣住手脚,这时男人会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亲吻,他自己似乎哭了,又时不时听见几声粗重呼吸。
是梦吗?
楚秾意识迟钝,艰难地问自己,可是下一刻就被裹挟进了混沌里,再也脱离不出。
可第二天起床时,床铺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褥干净温暖,毫无昏沉知觉中的痕迹。
他以为是梦。以为是自己六根不净,以至于天天背诵佛经,不敢轻易入眠,生怕自己跌入了梦境中,又一塌糊涂地做梦,但是他体力不行,屡次想要清醒却都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天光大亮了。
楚秾读完几本经书后,想要一起整理收拾,翻整金刚经时,忽然看见上面有毛笔尖擦过的墨迹,直接从右到左沾染了字迹。
他忽然惊醒。
那天晚上他是在软榻上支撑不住睡了过去,手上和书上全是墨迹。
可是第二天他是从床上醒了过来,而且手上的墨痕全然消除,以至于他都不记得书页上有墨迹沾染。
楚秾捏着金刚进乱转,努力想要回响自己从软榻回床铺的记忆,可是只有寥寥几段,根本不足以和每一天都在床上醒来的经历对应。
他正凌乱时,路过床铺,黑沉木边一方白色物件露了出来,他顿住脚,把物件捡起来。
是一方汗巾,洁白干净。
但楚秾一瞬间,意识全乱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
男人汗巾这种东西算不得重要,也比较细碎,楚秾收拾得并不仔细,但是这方汗巾没有秀铅华山的水纹边。
铅华山的吃穿用度都有水纹边,取自洗净铅华之意。
这方干净的白汗巾一定不是他的。
他察觉到有一件很危险惊悚的事情就潜伏在自己身边。
有男人潜入过他的木屋里。
极为胆大的,甚至是进出自入的。
他不知道男人进入屋子的时间,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甚至都没察觉他的存在。
那么一个心思缜密到频繁进出他屋子,却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的男人,会无端地落下一方汗巾吗?
楚秾看着这方汗巾皱眉,他想知道男人的目的。
他对于秘境中的任何人并没有价值,除非他想拿自己去要挟楚子宜。
可男人偏偏没有恶意。
楚秾不喜欢这种男人潜入他的屋子,肆意妄为,而他无所知觉的感觉。
他有心蹲守男人,一切如常,只是自己开始装睡,等待男人深夜到来,可是最后他往往都撑不住,在软榻上睡了过去,醒来就到了床上,日复一日,他始终没有摸清楚男人的目的。
男人似乎只是把他抱上床,再用锦被盖好,仅此而已,楚秾都以为男人其实只是秘境中开了智的小妖而已。
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然而他有一天洗澡时,看见了自己腿内侧的一枚红痕。
他身体偏弱,容易留痕,身上有淤青或者红痕都不为奇怪,但是红痕上像是警告又像是提一般。
上面有一串没有消退的牙印。
人类的。
咬在隐秘的位置附近,暧昧亲密至极,占有欲极强的标记。
楚秾惊恐得连呼吸都忘了。
安全的领地被人侵/犯的知觉如同当头棒喝。
联想到这些天做的乱七八糟的梦,楚秾不能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秾顿时后背冒出冷汗,终于明白了男人的目的。
是他自己。
而且隐隐已经没了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