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她是提前准备好的
栗山麦见她尖锐的眼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春日千夏就像准备好一样，神情严肃地反驳道：
“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既然栗山同学你知道古巴帅哥，那上个世纪席卷全球的运动你知道吗？”
见栗山麦点了点头，她继续补充道：
“虽然R本并没有感谢他们，那段历史渐渐尘封，但现行秩序已经是努力后的结局了，能保证再来一次会做得更好吗？”
“60分提高到80分，可不能照搬40分到60分的方法。”
“R本的发展已经停滞三十多年了，如果再不能抓住人群中的精英，把时间浪费在给这些无关紧要的大众争夺权利的话，未来会更糟的。”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栗山麦总感觉她是提前准备好的，但他脑中暂时没想到应付的方法，只好轻声反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唔~”春日千夏微微一愣，不过随后她便展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想像父亲一样，从现在已经60分框架内部开始改变，总比一切重新开始的未知要好。”
见栗山麦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补充：
“只有把各行各业的‘精英’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不至于被平庸的大多数拖累，才能把我们国家摇摇欲坠的产业带动起来，只要重新发展起来，红利才会反哺到大量的底层大多数的劳动者。”
“而如果……”她锐利的目光转向渐渐开远的游行花车。
“像他们那样，一开始就把追求大多数人利益放在首位，只会是南辕北辙，最终他们会发现付出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栗山麦仔细听完她的冷静分析，虽然咋听起来像是个完美的折中方案，但总觉得似乎听过类似的，而且结果不尽如人意……
他脑中忽然想起在那个冒着雾气的清晨，浅香唯在朝阳下对他甜甜一笑……
就像历经磨难后，终于喜笑颜开的甜美。
如果只由他们‘精英’吃饱喝足后再给予红利，还会再见到这样的笑容吗？
他略做思考，反问：
“春日，你怎么保证扶持到真正的‘精英’呢，而不是躺在家族基业上混饭吃的废物？”
自从三井花音给他说大学的推荐信可以随便选后，他就对这套筛选系统产生了怀疑，它已经快变成镀金的工具了……
“难道比起现有的稳定筛选机制，栗山你更愿意去沙里淘金？”春日千夏用严峻的口吻质问道。
“但刚刚你也说过……”栗山面带一股胜券在握的微笑。
“‘我们’国家不是已经停滞三十多年了吗？既有的道路已经注定不行了，那为什么不重新走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呢？”
栗山麦通过系统快速瞟了一眼实时汇率，日元兑美元已经跌到146了，再不做些改变，可能得一路奔着200去了……
不过，系统心动值除了可以1比20万兑换日元，也可以1比1500兑换美元，起码一定程度上做到了保值。
“这……”春日千夏轻轻将脸颊旁落下的发梢别到耳后，“这三十年来的原因很复杂，现在首要的目标应该是踩住刹车，而不是重新换一条道路，那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就在栗山麦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开始紧绷的氛围。
但听声音是山崎隼人的手机，栗山麦看都没看就将它挂断，得找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回拨过去才比较保险。
“……抱歉，请不用在意我。”
春日千夏忽然低头道歉道，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是从。
“没什么……是午觉的闹钟，忘记关了。”
“是吗？”春日千夏疑惑地别过头去。
随着花车开离他们的视线，小南也迈着小碎步朝他们欢快地跑了过来。
“老哥！你还有两年就可以考驾照了吧！”
栗山麦点了点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到时要去山崎机车店买刚刚那辆车噢~我都记住他们的地址啦，好像……是在柳木原町1-3！”
小南得意洋洋地背出她刚刚记住的信息，金色的双马尾像在开心地跳动着。
她双手叉腰，微微歪头，一本正经地念叨道：
“吾的英雄王，要配上帅气的骑乘宝具才行，到时带上吾兜风！”
栗山麦有些苦笑不得，只能连连答应。
倒是站在一旁的春日千夏喃喃道：
“摩托车这种对实时人流量要求不高的商品，怎么会选在那要收保护费和时常发生暴力恶性案件的地方开店？”
但没等她思考，栗山麦就岔开话题道：
“快去看企鹅了吧，不然过一会儿它们可就要变懒啦~”
他话音刚落，小南立马乖巧地挽起春日千夏垂下的手臂，“春日姐姐，走啦走啦！”
看见可爱的小南“唉嘿嘿”的笑着，春日脸上同时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任由小南牵着往前走去。
走在她们后面的栗山麦这才打开手机，原来是来自吉田裕香的未接来电。
是她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见老哥落在了身后，小南这才踮起脚尖在春日的耳边悄悄说道：
“老哥他脾气太倔，我以后会好好管教Servent的呢，春日姐姐你不要太在意呀~”
“哪有，其实……没关系的”春日千夏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只觉得耳朵开始微微发烫，往后别了一眼，才低声回答：
“你哥哥他……其实挺让人敬佩的~”
“毕竟是我的英雄王呢！”小南的蓝眸里像闪着星星。
“英雄吗？”春日千夏又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投到了他拿着《钢炼》的右手。
“那家伙要多考虑考虑自己呀！不要变成那种‘笨蛋’了。”
但这句话她只在心里念叨着，看到栗山麦的目光似乎要抬起来，她便急忙扭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给小南介绍起即将遇到的深海鱼类。
三人走在这条六十米长隧道上，海洋从三面将他们包围，透过亚克力玻璃，五颜六色的鱼儿、梦幻的水母、安静的海星、蓝色的海虾不断从身边游过，仿佛人真的置身于海底一般。
小南早就被眼前的场景迷住了，她瞪大双眼趴在栏杆上，不断好奇地向身旁春日千夏询问，这是什么，它们都吃什么，每天能不能吃饱，会不会喜欢吃番茄之类的问题。
春日千夏像个百科全书一般，很耐心地给她解释着，这是珊瑚礁群鱼，这是巨型蜘蛛蟹，这是大眼鲷，它们每天都有饵料吃，不用吃西红柿……
栗山麦对此兴致缺缺，见她们沉浸开心的样子，连忙找了个借口就去前面等她们。
他在海底隧道出口处的甜品店坐着拨通了吉田裕香的电话。
“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吗？”
“可托山崎先生的福，我这两周休假可都泡汤咯~”吉田裕香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吐槽道。
“嗯？”
“没想到你会给那帮暴恐分子捐款。”吉田裕香声音回到平日里的严肃。
“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危险！他们最近两个周末的活动都把我抽调过来监控了。”
“不太了解这一点呢……”栗山麦并不想和她辩驳，脑筋一转便继续说道：
“因为看见他们说想要取缔风俗业，想让女性获得平等的就业权，我脑袋一热，就支持了，我也不想远山悠子的事情再发生了。”
虽然说得有些昧良心，但他估计这一点上应该能和吉田裕香达成共识。
“这样啊……”吉田裕香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用埋怨的口气说，“你太不仔细了，他们其实能落到实处的措施并不多。”
“不过，听你这么说，下周六他们在法政大学的交流会你会吧。”
“是啊，之前他们报备的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大，但因为你的缘故，他们扩大了规模，上司就把我也抽调过去了。”
“那活动结束后，你别着急走，帮我个忙，事后我请你去表参道吃烤肉。”
“什么……”吉田裕香有些疑惑，但想到上次把山崎隼人水了的事，连忙补充道，“什么忙？而且不是你请，是我请！”
“都一样，就是之前给你说过的，面试！很有可能是我们店第一位员工哦。”
栗山麦想到刚好周六，该把浅香的面试解决了，而且恰逢本门寺彩的交流会，或许让她接触一下这些理论也不错。
吉田裕香那边很干脆地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栗山麦这才发现，摩托车渠道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便立马开始聊起具体细节。
正当他专心处理时，并没有注意到两名同班同学从她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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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刚刚为什么不主动招呼呢？”
森川由佳不解地问道。
藤野真理脸色羞红一片，“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没做好准备的话，是不会留下好印象的。”
“唉……”森川由佳短叹出一口气。
可她俩还没往前走到两步，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下午好呀！春日同学！”
藤野真理恢复到平常的元气，热情地向春日千夏招呼道。
可看到她身旁牵着的小妹妹，藤野真理脸色瞬间一变。
“栗山同学的妹妹……怎么会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