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黑屋关禁闭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李志新、二狗和于海洋的惩罚来了，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把所有的中国劳工都召集到一起，让他们三个站到人群的前面，又从锯木的工人里面拉出来几个人，和李志新他们三个站到一起，进行惩罚，实际上也就是杀鸡给猴看，起到震慑其他工人的效果。
一个俄罗斯工头大声地罗列李志新等人的“罪行”，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偷奸耍滑、磨洋工、试图逃跑等，宣布完了之后，有几个壮汉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根橡胶棍子，在李志新他们几个人身上使劲的打，打了几下，李志新、二狗和于海洋就顺势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惩罚其实也是李志新早已经预料到的，于是就提前把应付的方法告诉了二狗和于海洋，倒在地上并且发出惨叫声，就会使惩罚他们的人认为已经达到惩罚的目的，而自己也少受皮肉之苦，不至于被打残或者打死，还留有逃出去的希望。
剩下那些被惩罚的中国劳工，也有头脑灵活的，马上学会了李志新他们的方法，也躺在地上哀嚎起来，那些脑子不灵光的中国人，则被打得够呛，直到那几个壮汉打累了，才罢手。
至于那些被迫叫来接受教训的中国猴子们，则形态各异，大部分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和一百年前鲁迅笔下那群中国人毫无二致，有一少部分人则满脸愤怒的表情，但是慑于俄国人手里持有的棍棒和枪这类厉害的家伙，也不好发作，还有一部分人是真正的害怕了，低着头不敢看，浑身哆嗦成一团，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堆在了雪地上。
俄国人对李志新他们几个的惩罚还在继续，断了他们的晚饭，把他们几个锁在一个小破屋子里面，给他们关了禁闭。一晚上不吃东西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没有水喝，大部分人是忍受不了的，到了后半夜，有一个人可能被打的太厉害了，身体被打坏了，再加上又冷又饿，忽然发起了烧来，满嘴直说胡话。
在小破屋子被关禁闭的的几个人，在李志新的带领下，拼命地敲打门窗，引起了看场子的俄罗斯人的注意，在大家的交涉之下，允许把那个生病的中国人抬出去，给他吃一些药，进行简单的治疗。
李志新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这个中国人生病而被宽大处理，把人抬出去之后，他们几个又被赶回了小破房子，接着关禁闭。
劳累了一天，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晚上又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大家就挤在一起，抱团取暖，有几个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于海洋作为一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劳动，又挨了一顿打，身体极度虚弱，靠在李志新的旁边，悄悄的对李志新说：“志新哥，要是现在有点吃的喝的，该是多美的事啊！”
李志新说：“你要挺住啊，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的亲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家团聚呢。”
于海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挺住的，我刚结婚几个月，我媳妇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二狗也没有睡着，一听到这个话题，立马来了精神，问于海洋：“哎，你小子都结婚了，看起来你年纪不大啊，你媳妇在哪里啊？在中国还是在俄罗斯？”
于海洋说：“我今年都已经27了，看不出来吗？你多大啊？”
二狗说：“那你得管我叫哥，我29岁了，大你两岁呢。你还没说你媳妇在哪里呢？”
于海洋说：“算了吧，改天我再给你讲，折腾了一晚上，水米未进，我们还是省着点力气吧，先休息吧。”
听于海洋这么一说，二狗也立即感到又渴又饿，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说：“我现在肚子饿得都过劲了，就是口渴，嗓子都冒烟了，要是现在能喝上一口水多好啊。”
这时候，李志新说：“想喝水是吧？”
二狗和于海洋立马来了精神，双双坐了起来，齐声问到：“哪里有水？”
两个人这一嗓子倒好，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醒了，向李志新靠了过来，李志新说：“要是渴急了，就喝自己的尿吧，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二狗则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从进了这小破屋之后，已经撒了两泡尿了，现在连一滴尿都挤不出来了。”
李志新一边说，一边摸着黑，从自己衣服兜里摸出来了一块冰块，在所有人面前晃了一晃，说：“这有一块冰块，大家省着点吃，我们要靠这块冰块坚持到明天。”
虽然屋子里面很黑，但是渴急了的人们都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摸到了李志新手中的冰块，二狗靠得最近，自然是最先抓到冰块的，不由分说，张嘴就咬，无奈冰块太硬了，他咬不动，于是就使劲的用舌头舔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凑上前来，和二狗一样，也用舌头舔了起来。
于海洋倒是有点矜持，和李志新一样，看着大家在舔冰块，没好意思加入舔冰的队伍，“志新哥，你是怎么弄到这块冰的？”
听于海洋这么一问，舔冰的几个人也停住了，也想知道李志新是怎么弄到这块冰的。
李志新说：“刚才咱们不是送那个发烧的人出去吗，我就趁乱在水桶里摸了一块冰出来，其实，我在没进这间屋子之前，就想弄块冰进来，但是一直没有得手的机会。”
这时候有人提议说：“干脆我们把冰砸开，一人分一小块，吃着多方便，这样大家在一起舔冰块，也不解渴呀！”
没等这个人把话说完，立即被李志新制止了，“千万不能这么干呀。”
二狗问：“为什么呀，志新哥，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李志新说：“你们砸冰块的时候，肯定发出很大的响声，那样外面的俄罗斯人就会听到，他们肯定会进来，首先是没收我们的冰块，接着还有可能加重我们的处罚，还有一点，这块冰块本来也没有多大，砸冰块的时候，肯定会飞走很多，那样太浪费了。”
大家一听，还是由衷的佩服李志新头脑冷静、心思缜密，在关键时候靠得住，都觉得李志新分析得对。
李志新说：“大家舔冰块，差不多就行了，保证解渴一点就行了，留着点放在墙角的木板上，以防万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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