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功德
“里面的洞天可容纳万物,且无论什么人得了,来者不拒都会帮你增强力量。”就像是现在里面待着的那只鬼,鬼进去就蕴养魂魄,增强阴气,所以这些鬼差会觉得这是阴间的东西。
要是仙进去,增长的就是仙灵之气,妖就是妖气。
且它还会帮你把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漏不出一点半点来。
不然怎么她一眼看着都已经黑透了的地方竟然没人发现呢?至于她,可能是她并不算是此方世界的魂,所以并不受这东西的迷惑?还是她身上的功德……?
说实话刚刚她也被自己的情况吓到了,这一身金光非救世功德不可得,之前在南国她身上也不是没有功德金光傍身,但是功德金光都是很难得的,她在南国处理了无数宗案子,解救了一个又一个被这些鬼怪困扰的人,可每次都是零星几点,攒了十几年也还没刚刚的百分之一的样子。
救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总不会是她临到要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边的天道觉得那么多年给少了临到走的时候补偿她的?不能吧?
“原来如此,小道爷看着年纪不大,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是啊是啊,咱们都在这世间千百年了,没想到还不如您见识广阔。”
安钦笑笑没有什么,实在她也是不会应付这样的场景,只能干笑两声然后手上掐个诀将女鬼揪了出来。
此时的女鬼已经很虚弱了,她瘫在地上,身上的鬼气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看着四个鬼差围着自己,本能的发着抖,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知道大势已去她整个人的显得很平静。
她任由白无常的勾魂链绑着自己走,在路过晕在客厅沙发的白恺的时候稍停了会儿。
打量着让自己疯狂了半辈子死后也放不下执念的人,他脸色发白颓废,头上也生出了许多白发来,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帅气。
自己为什么会执着这么久,甚至不惜为了他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真的是因为爱他吗?
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转过头看向安钦,“你很厉害,是我这些年里见过最厉害的道士了。”
“不过幸好收了我的是你而不是那些臭男人,希望你以后可以遇见一个始终如一,说过的承诺全都会兑现的男人。”说完不等安钦反应过来就率先走进了那黑色的门里。
剩下的阴差连忙道:“那小道爷我们先走了,下次有事儿还可以找我们啊。”然后安钦就见他们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这是我们的名讳,还请小道爷……嗯……”没等他说完安钦就笑着接过来了,“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只能麻烦你们啦。”
他们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等他们都走了安钦才把白恺弄醒。
“我……我刚刚看见……”他是想问那个门的,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那是……人吗?
“哦,那是地府公干人员,现在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扫了眼墙上的钟,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没想到这么件小事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
这白恺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在他晕过去之前心里也不是没有猜测,只是想到那扇恐怖的黑色大门缓缓走出人影的难免还是会有一些心有余悸。
还有……箐箐。
他当然知道,事情解决的意思就是箐箐跟着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这会儿他打量着自己的家,他的阴阳眼已经让安钦关掉了,这会儿看着和以往没什么差别的客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这更明亮温暖了许多。
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就像是当年得知箐箐自杀时一样。
他想,箐箐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十恶不赦,那他又算得上什么好人呢?
安钦看他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也理解,作为一个普通人,经历了这么些事情这是正常反应。
“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要回去吃饭了。”说着她掂了掂手里的玄阴玉,“别的就算了,这个就当是这次事情的报酬吧。”
这东西他留着也没用,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得了去,很容易就造成重大事故。
白恺看着他手里的石头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当年和箐箐出去度蜜月的时候箐箐在河边捡回家的,因为造型奇特所以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有些印象,只是后来随便摆在了哪里他也没再关注过了。
之前听小少爷说箐箐之所以不被人发现,是有什么寄魂器之类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想到这他赶紧开口,“这就是当年随手捡的,您要是要尽管拿去就是了,怎么能算是报酬呢?”
他虽然算不上多富有,但是这么多年的生意做下来,百八十万的还是有的。
安钦一打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东西对你来说不值什么,但对我来说用处还挺大的,拿来当报酬刚刚好,你的那些钱拿出去捐了吧。”
“随便以你自己的名义还是那些去世的故人的名义,可以积攒一定的功德,以后多做些善事,对你和对他们都好。”
“最近多晒晒太阳吧,让你现在那个妻子也多晒晒太阳。”
白恺大概也看出来了,少年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只能收起给钱当报酬的心,最后留饭不成千恩万谢的将少年送出了小区。
安钦一出小区就接到了谭珩的电话,听见铃声看见来电人是谭珩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些心虚,聪明的她还看了一眼时间,确定现在是下课时间才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之类的。
“是啊,刚下完课正要回去吃午饭,哥你有什么事吗?”她低着头边听电话那头谭珩的话,边端详手里的玄阴玉,看起来很正常的举动,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手上的玄阴玉早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她的心神早不在玄阴玉身上了。
还好不是谭珩发现了她逃课只是问问她适不适应,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都挺好的,老师挺好,同学也不错。”
这话难免显得有些干,但她跟谭珩现在实在是称不上是熟稔,再加上面对谭珩总忍不住心虚。
特别是对他撒谎或者像现在这样背着他逃课的时候,就更是格外的心虚,这种感觉真是克制都克制不住。
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