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
【呜呜呜, 我真的看不得这种，失踪了20年的女儿，发生什么大家都想象得到了吧】
【作为母亲真的不会死心的, 宠到大的女儿说失踪就失踪】
【我知道这个案子，这个妈妈可苦了，从西南一路走到京市，什么线索都不放过, 后来没声音我还以为已经放弃了】
【竟然找了整整20年啊，我心里堵得厉害】
【听说孩子爸爸都已经跟她离婚了, 嗐】
朱梅在镜头的另一端, 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似乎是看到镜头另一端的俩人, 没怎么适应过来这种远程视频的模样。
“听得到吗？”
她接连喊了两声, 声音之大，宋梨梨坐着的这个小房间都仿佛能响起回声。
曾向南一看她就是没怎么用这种科技产品。
轻声同祝梅解释：“祝姐，您用平常跟人说话的声调就可以。”
朱梅听完，愣了下。
嘴角扯起：“我都多久没同人正常说话了。”
她声带因为过去找女儿的过程过于艰辛，撕扯过度，带着点沙哑。
以至于现在说话不自觉就加大音量。
她旁边的女警侧脸看向一旁，指尖抹了眼眶, 才重新面向朱梅。
“阿姨，您向我这样说话就行。”
朱梅点点头。
目光直视宋梨梨。
他们说, 这个女娃子，有可能能帮她找到女儿, 但是不一定。
她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谁还能天真到, 相信这种话呢？
可说到底, 她也只是想知道, 如果她还活着，如果……
其他的，朱梅早就想都不敢想。
“我闺女的照片，你看得到吗？”
“这房间是我们准备留给她的，等她再大一点，就让她自己住了。”
“所以她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都摆在这里。”
镜头带过整个房间，目之所及都是粉色。
但却带着浓浓的年代感。
床单上的美少女战士的头发，似乎都褪了色。
宋梨梨无声叹了口气：“阿姨，有梳子吗？”
既然这些东西都保留如此之久，想必找到她女儿的头发应该也不难。
其他东西都难找到，也就只有头发还有可能。
只是没等朱梅回应。
曾向南已经极为熟悉地从卷宗里捞出一个小塑料袋。
经过特殊包装的样子。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宋梨梨眉梢微挑，接过纸袋。
里面赫然是一根极为细小的发丝。
作为证物被特殊处理过，仍然被好好保存着。
宋梨梨拿出那根小型毛笔，拿出黄纸和朱砂，径直在镜头前画了起来。
曾向南——
很难形容这种感受。
他们在的小房间，背后挂着标志性的徽章，而徽章前的宋梨梨，在画符。
【虽然我知道氛围沉重，但这个画面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娱乐圈第一人宋梨梨，敢于在警局画符并且没被当成诈骗犯】
【不是她的话，其他人也做不到啊，梨宝从开始算命开始，就一直在帮助别人，换成其他人做得到吗】
【快看，她又把符烧了，脸色变得好严肃啊】
【我要喊我妈一起看了，我不忍心】
宋梨梨感受着符箓烧尽燃气的轻烟，心下了然。
却也心情沉重。
果然跟曾方的儿子一样，是被同一个团伙祸害的。
只是朱梅的女儿……
她突然有点怯于说出口。
“没事的大妹子，查不出来也没关系。”
反而是朱梅在镜头另一端，开口安慰。
她已经习惯了各种没有结果。
一开始确实有希望，可在经历无数次希望过后的失望，她其实已经没有过多想法了。
正如这次，宋梨梨的沉默，看在她眼里，不过是又一次怕她失望而不敢过多表达。
找不到，就当她还活着吧。
28岁的年纪，该是好好生活的年纪。
“找得到。”
宋梨梨叹了口气。
“她还活着。”
轻轻的七个字。
即便在今天之前她不认识宋梨梨。
朱梅不知为何，突然就热泪盈眶。
曾向南坐在一旁，双眼瞪大。
不敢相信竟然真的等来了一个结果。
小孩被拐卖有多难破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梨梨看向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曾向南先是疑惑。
很快便严肃地对着镜头说了一句：“我们先连线下一个。”
朱梅的镜头就这么被切断。
一众被宋梨梨的话调动起情绪的网友，突然间就蒙了。
【什么情况】
【啊，是不是不能播的东西啊，本来这个直播能播出来我就觉得挺神奇的】
【找得到就好，不能播我都觉得没关系了】
【阿姨真的太可怜了，我都不忍心看她，希望真的找得到吧，不然又是一次失望】
朱梅的连线赞搁一旁。
第二个被害人家属的视频连接起来的时候，宋梨梨一愣。
还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循环。
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还是不同于实际年龄的衰老。
一开口就是满腔哭意。
“能不能，帮帮我女儿？”
“你们救救我女儿，好不好？”
宋梨梨同曾向南对视一眼，眸中流露出些许诧异。
这个被害人家属同样没有选择给自己打码。
曾向南这才在一旁把卷宗挑出来，给宋梨梨看。
“这个案子……”
曾向南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我女儿肯定是被武进刚那个王八蛋给害死的！”
一提到武进刚这个名字，名为钱颖的女人一改数秒前的悲愤。
甚至可以称得上想杀死那个她口中的男人。
曾向南在一旁，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其实早就判了。”
宋梨梨看着卷宗里的受害者面庞，一言不发。
“她是因为家里的保姆把电动车的锂电池拿进家里充电，爆炸死亡的。”
【啊，这个案子我也知道】
【好像是当庭反转了吧，保姆不是意外，就是故意的】
【保姆听说还是女主人的老乡，为了照顾她家里困难还给了比市场价还高两倍的工资】
【我记得她老公很惨啊，被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已经八个月了】
【后来出庭时她老公还说出门前他千交代万交代，不能把锂电池带回家】
【等等，那个老公，不就叫武进刚吗】
【？？？】
【等等，那这也不是悬案啊？为什么会出现在今天的直播里头】
曾向南习惯许久才让自己能看清这不停刷着的弹幕。
再看几眼他都觉得自己要提前老花。
但还是看清别人的疑惑。
“开庭是对外公开的，所以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保姆的动机说是被害人想给她降薪，所以她一时想不开，被武进刚的话提醒了，故意把锂电池带回去的。”
“那天动静很大，物业看到保姆带着锂电池进去，却因为处理别的纠纷，还当做看不见，后来武进刚还起诉物业公司，赔了挺大一笔钱。”
“至于为什么这个案子会出现……”
实则是他的私心。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得到一个结果。
当初被害人去世的时候，按照警方的侦查经验，必然是要往武进刚的方向查的。
夫妻之间一人被害，另一人是嫌疑人的可能性极大。
他碰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依照多年的经验，一开始就冲着武进刚的方向去了。
可结果却大相径庭。
武进刚非但一点嫌疑都没有，甚至处处与嫌疑毫无关联。
他在出门前既让老婆跟他一起出门，又提醒了保姆不可以带锂电池进门。
问题就在于，这个提醒来得过于突然。
甚至还有邻居的人证。
保姆也一口咬死。
他心里一直觉得别扭，就总是留意这个案子。
直到一年半后，保姆被宣判。
都没有出现其他可以推翻整个事实的证据。
一听到这个，钱颖的眼泪又没止住。
“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武进刚在我女儿刚去世的时候，隔几天就来家里安慰我和孩子她爸，我当时都心想，女儿没了，就把他当儿子，也不错。”
“直到一年后，物业公司被判赔了几千万，这才是问题的开始。”
“武进刚突然找上门，说要把物业公司赔的钱，都捐给慈善机构，来保佑我女儿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跟她爸当然没问题，我们俩也不需要那笔钱。”
“更何况，”她擦了擦眼泪，“自从女儿去世过后，我们一家子都没走出来，每天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几个月后，才猛地发现，武进刚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家里。”
她始终无法忘了，那天出门，碰到邻居时，邻居的反应。
邻居同她说：“你那个女婿，人还真不错，给慈善机构捐了一千万。”
“还自己创了一个品牌，说以后品牌赚到的前，有一半都会拿去救助被弃养的孩子。”
“你们两个啊，还是往前看吧，别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以后把这个女婿当儿子算了。”
她本来浑浑噩噩出来买菜，直到那一刻，她才仿若从梦中醒过来一般。
她回家，赶紧喊醒她老公。
“你还记得判刑时，物业公司判了要赔多少钱吗？”
她老公还说她：“女儿都没了，你还操这种心干嘛，那种钱拿了也脏。”
他们夫妻俩都不怎么用手机，自然谈不上看手机上的新闻。
她这才出门找了邻居。
最后五千万的数字，连同武进刚过来见他们夫妻最后一面时说的话，便如同当头一棒。
敲得她头晕眼花。
“我是不看新闻，可是我直到武进刚住哪里。”
“我就去找他了。”
“蹲了两个星期，我都没蹲到他。”
“直到四五个月前。”
她照旧趁着买菜，瞒着家里头，走到城市的另一端，是他们夫妻给女儿买的另一套房子。
这次守没多久，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哪怕他已经大几个月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静静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这辈子最让她难忘的画面出现。
另一个女人，年轻地仿若刚成年的模样，手扶着腰，慢慢踱步到武进刚边上，挽住了武进刚的手。
这种身形，她再了解不过，哪怕不显怀，肯定也有三个月。
女儿怀孕的时候可是她一点一点照顾起来的，哪儿能看不明白呢？
那时距离她女儿出事，甚至才不到两年。
才不到两年！
这让她如何不怀疑！
【靠，他那个品牌我知道，了解到他要捐出一半利润的时候我还特地去买过几件东西】
【！！！是他！我也买过，之前看他在网上发的话看得我哭得一抽一抽的】
【不是吧，他不是个好人吗】
【我还在网上替他感到不公过，妻儿一同在爆炸中殒命，还是被自己的老乡保姆害的，简直不公到了极致】
【？？？所以阿姨的意思是，不是保姆吗，不会吧，这可是被当庭宣判的案子呀】
“宋小姐，这……”
曾向南出声，宋梨梨这才摇了摇头。
“阿姨，有没有武进刚的照片？”
钱颖听到宋梨梨这句话，还愣了会儿。
毕竟所有的说法都只是来源于她的猜测，这份猜测甚至连自己的老公都说服不了。
她一天又一天跑警局，想翻案，可翻案要新的证据。
她上哪儿去找新的证据呢？
这种日子重复了近半年的时间。
直到上周。
她有一次坐在警局里蹲守。
却听到了这么个直播。
直播是什么她哪里直到，她只听到，有人可能可以帮她。
眼下她迷惑归迷惑，还是从手机里翻出了照片。
“我偷拍的，姑娘你看行不行？”
武进刚长着一副还算讨巧的面孔，浓眉大眼，单单看五官，在长辈面前还真讨喜。
只是宋梨梨掐指一算过后，突然间就拍桌而起。
“赶紧去机场，想个办法拦住他。”
“阿姨你是不是跟他说过，你一定会翻案，还提到这个直播了。”
宋梨梨的转变太过突然，钱颖被吓得哆嗦了下。
“我…我看不惯他带着那个怀孕的女人，就一时上头，说了一嘴。”
宋梨梨这会儿头也在转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样的方法能留住那俩已经在机场准备登机飞往国外的人。
没想到曾向南却动作极快。
立马联系上机场那边的同事。
“对，要翻案，查到新证据了，指向他。”
“动作要快。”
宋梨梨都满脸诧异。
在这件案子上，曾向南竟然比钱颖还要着急。
没过一会儿，另一个视角接通视频，一个男人带着一个明显已经很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镜头前。
出现在观众那一端的画面，被打了码。
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有人在镜头前拼命挣扎。
“你们凭什么抓我！”
“要抓人是要有证据的！”
“你们拍什么呢！警察就可以随便这么侮辱人是吗？！”
宋梨梨也迷惑地盯着曾向南，这都可以吗？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没想到曾向南却一脸严肃，拆下自己的麦说道。
“我的直觉不会错，他一定有问题，责任我担着，人我给你留住了。”
“宋小姐，无论怎样，我都接受。”
宋梨梨嘴巴微张，一时无话。
从曾向南的眼神里感受到浓烈的情绪。
他把镜头转向一旁，仅仅对着宋梨梨，带不到自己。
“其实我和我组里的兄弟，轮流去守过他。”
“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以那么轰动的方式死去，他后面又营销了一年的爱妻人设，结果说找下一个就找下一个了，我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的。”
“他在自己的品牌里甚至都还在用他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营销。”
“我查了十几年案子了。”
“如果最后真的跟他没有关系，那也只能说，我确实不再适合干刑警这行了。”
曾向南话一说出。
他组里的几个大男人立刻窜了出来。
幸好宋梨梨已经将自己的麦也关闭。
“曾哥！这男的就是有问题！我们都查到他在老婆出事前就已经跟这个女的在一起了！”
“曾哥你要是因此出事，我也跟着你走！这狗东西！老婆出事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小区里闹，甚至还不愿意出殡，就把装着他老婆尸体的棺材停在小区门口，要不然那物业公司能反应那么大吗？”
“姑娘，真不是我们有偏见，而是……”
“而且那个保姆再过几天都要行刑了。”
宋梨梨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长长呼了口气。
“没说你们什么。”
她撇了撇嘴。
“凶手就是他，至少主谋是他。”
她沉眸片刻，问道：“那个保姆，有没有办法联系上？”
她回想了一番刚刚在卷宗里看到的保姆在庭上的照片。
“有办法的话，把话传出去，就说她儿子出不了国了，钱拿不到，同样涉嫌这起爆炸案，已经被警方调查了。”
这下轮到曾向南诧异：“关她儿子什么事？而且我们调查了什么？”
“你不是说，物业公司因为别的纠纷，没及时拦住保姆吗？”
曾向南组里的兄弟说道：“保安本来是要去拦住保姆的，结果突然就有个地痞跑到小区后头闹事，最后闹事刚好在监控死角，我们没从这里仔细调查……”
“等等……”
“不会吧……”
宋梨梨点了点头：“去把她儿子找出来，找到样子，再远一点的监控应该就能对得上他那天出入的路径了，你们应该有存档吧？”
“常娥之所以咬死就是因为武进刚提前安排给她一大笔钱，还帮忙要把她那个混混儿子送出国了。这个儿子就是她的死穴。”
“我看过她面相了，她没判刑之前，儿子为了防止别人查到自己身上，不会出去的，还有机会。”
曾向南一个眼神，在房间里的几个人立马飞奔出去。
背影都写满迫不及待的意味。
宋梨梨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重新开了麦。
弹幕早就闹成一团。
宋梨梨和曾向南没开麦的时间里，钱颖直接跟武进刚怼了起来。
“岳母，都说了，这事从头到尾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您怎么就不信呢？”
钱颖冷嗤：“你看看你旁边的女人挺着的肚子，好意思说这话？”
观众视角里，武进刚的镜头仍然模糊一片，只能依稀感受人影的晃动，可刚刚钱颖说的话，早已足够让他们明白一切。
【这都不到三年吧，新任老婆也怀孕八个月了】
【八个月，八个月，这个数字多讽刺啊】
【听阿姨的意思，武进刚跟这个女的住的还是用被害人的钱买的房子吧】
【之前武进刚好像说不忍心看到那个爆炸的家回忆起心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还把房子给卖了】
【等等，物业公司赔了五千万，武进刚跟阿姨说钱要全捐出去，结果就捐了一千万】
【真就欺负老人家不看新闻不想了解这些事呗】
【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他害的，今日份恐婚恐蝻又达成了】
“不是，你们到底凭什么拦人？”
武进刚一边护着自己新娶的小娇妻，一边用手挡着镜头。
要不是着急出国，他一定要咬死这些警察。
“案子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们非要让我重新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吗？”
“我只能依靠新生活来治愈我过去的伤，有哪条法律规定这不可以？”
“警察同志，我飞机真的快起飞了，没有证据的话，我要走了。”
机场的警察面面相觑，就在犹豫不知道如何回应之时。
曾向南的声音终于再度从直播间响起。
他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更多的却是坚定。
“武进刚，常娥在狱里翻供，声称你才是爆炸案的主谋，你现在涉嫌一起爆炸杀人案，麻烦协助调查。”
常娥便是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那个保姆。
【卧槽！！！！！！】
【真的是他！！！！】
【我日，我又恶心吐了，真的是他杀妻的啊？他怎么敢的啊？】
【我听说他本来还是送快递的，结果送到被害人家里，一见钟情了】
【女孩子们一定要记得，不要扶贫，千万不要扶贫】
宋梨梨叹了口气。
只替那个已经死去的女生和女生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无奈。
她到生前，都不知道自己生前最为亲密的爱人，竟然想的都是如何撇清自己，杀了她。
钱颖看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彻底放声大哭。
哭声在视频切断后，似乎都还在直播间里回荡。
曾向南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都没忍住，咬紧自己的嘴唇。
一想到再晚些，武进刚就彻底逍遥国外，保姆死刑被处决，几乎可以说没有回转的余地，他就双手发颤。
真好，还有机会。
真好……
他用手揉戳了下脸和头发，叹了口气，这才重新收回注意力。
用着微乎其微的声音同宋梨梨说道：“谢谢宋小姐。”
宋梨梨刚想回应，远程视频就已经重新连接上。
出现在镜头前的，却是乌泱乌泱一大片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
所有人都还在懵着，没料到这算什么进展。
为首的那个已经朝着宋梨梨和曾向南说道。
“刚刚听到曾队安排，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前进村了，但是村里的人集体在村口撒泼，不让进。”
听到这，宋梨梨冷笑了一声。
“那就让他们撒泼。”
“反正犯了法，也是要集体都抓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