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香囊
她再看一眼那个香囊,然后回头去问大夫。
“你来的时候,可有诊出什么?”
那大夫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听到江晚晴这么问,心中一紧,连忙道:“回小姐的话,在下来的时候,方姨娘已经命在旦夕,脉象虚浮,像是心肺受损。”
江晚晴想了想,道:“吐出的血可是鲜红?是否脸色潮红,还未去世就已经双眼散瞳?”
大夫震惊的看着江晚晴:“对对,小姐怎么知道?”
好像她在现场一样!
她忽然想到,相府有一位嫡女神医,立刻就道:“您是江大小姐?”
江晚晴微微点头,留下一脸震惊的大夫愣在原地,回头朝江时云和江琉璃走过去。
“方姨娘是被人害死的。”江晚晴道。
江琉璃听了哭泣,两眼通红的望着江晚晴。
而江时云的脸上,也终于多了一丝变化。
江晚晴伸手,把江琉璃手上的香囊抓过来。
江琉璃原本还不想给她,但是想到这与自己娘亲的死有关,也放了手。
可同时,她心中又泛起一丝不可思议。
怎么会,那可是宸王殿下给她的香囊,怎么会有害人的东西!
江晚晴随手把篮子里的剪刀拿来,当着他们的面拆了香囊。
里面是一些带着香气的干花干草,还有红色的,细碎的颗粒。
江晚晴把颗粒挑出来。
“这是什么?”江时云开口,语气颤得让人害怕。
“细朱砂。”江晚晴道:“此物放在床头,原本不会发作的这么快,但这里刚好有熏香球……”
朱砂遇热挥发,人要是吸了进去,就会从里往外烂掉。
当然,这需要一定的量。
可是这半个月来,方姨娘吸入的量也足够了。
“不可能!”江琉璃大喊一声:“这是宸王殿下送的,他怎么可能送有毒的东西给我!”
“宸王?”江时云双眼红的可怕,噌的一声站起来,咬牙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宣邈为何要送有毒的东西过来,他堂堂宸王,为什么要害深闺妇人!
“这东西原本是送给我的!”江琉璃震惊。
要不是她把这个给了方姨娘保管,也不至于害得她暴毙。
江晚晴没空理江琉璃的震惊,她一把抓住江时云的手腕:“宸王殿下不是这种人!”
江时云心头怨念顿起:“他是什么人,你又怎么会知道!”
江琉璃也道:“哥哥你冷静些,宸王殿下绝对不是这种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陪你去宸王府
。”江晚晴定定道:“你这样,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真像他这样满身杀气的去宸王府,恐怕门都进不去。
江时云双手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宸王与他们无冤无仇,不可能会害他们。
就算他心烦江琉璃的追求,也不至于下杀手。
他在大理寺待了也算有两个多月,断案的能力还是有的。
江时云深吸一口气,道:“宸王为什么要送你香囊?”
江琉璃支支吾吾:“他、他……”
“他不喜欢你。”江时云直截了当的戳破她的幻想:“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为什么要送你香囊?”
江琉璃紧抿着嘴,脸色煞白。
她当时其实就有疑惑,但她不想连一丝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江晚晴想了想当日的情形:“当日我在场,宸王殿下去见了江若水。”
江琉璃顿时瘫倒在地。
如果是江若水,如果是江若水要害她!
“她想害我,却阴差阳错害了我娘……”江琉璃猛然大哭起来,双手遮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来。
都怪她!都怪她自己!
要不是她自己非要心存幻想,也不至于会让江若水趁虚而入!
“是我害了娘!”江琉璃哽咽抽泣着
。
江时云猛地冲出去。
“你去哪里——”江晚晴连忙追上去。
大夫都要看呆了,赶紧闭上嘴,他觉得他今晚好像不经意见到了家宅内斗,该不会被灭口吧?
江时云冲到香兰院门口,发现这里有人把守。
“让开——”江时云就要动手打人。
“放肆!”江仕武从一旁走出来:“你要反了吗?”
江晚晴已经追过来,赶紧拉住江时云,站在他身前:“方姨娘是被人害死的,并非什么疫病,父亲可以让他们撤了。”
江仕武左右看看,挥手让人下去。
他皱着眉,心中却对这些事烦心不已:“怎么回事?”
“此时恐怕与江若水有关,还请父亲让她来与我们当面对质。”江晚晴道。
江仕武一听江若水的名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还以为江若水好不容易回来,会安分一些,可没想到她居然又闹事!
但更让他心烦的,其实是后院女眷这些没完没了的事。
不就是死了个姨娘嘛,死就死了,府里不是还有个姨娘他连问都不问。
怎么这都要什么说法?
这些人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以大局为重呢?
“这么晚了……”江仕武那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在看
到江晚晴冰冷的眼神后,及时转了弯:“她可能已经睡下了,为父这就让人把她叫过来。”
江时云就站在原地,等着江若水过来。
江晚晴看到他冷毅的面孔,忍不住去捏一捏他的手腕,试图安慰他。
江时云的情绪仿佛要炸掉一般。
没多久,江若水被人好生请了过来,果然发髻已经散开,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叫过来的。
她来到这里,先是给江仕武行了礼,之后看着江时云和江晚晴,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我已经听说了,方姨娘如此命苦,竟然突然就去了……”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江时云怒骂一声,拳头就要打上去。
江仕武低声喊一句放肆。
江晚晴拦住他,再一次走到他身前,看着江若水:“香囊是你借宸王之手送给江琉璃的对吗?”
“什么香囊?”江若水眼神无辜。
江晚晴正要说话,她又忽然道:“你是说那个鸳鸯香囊吗?”
“对,”江若水微微叹息一声:“我只不过想着自己就要出嫁了,也没什么好送给妹妹的,只能亲手做了一个香囊……”
“怎么,可是香囊出了什么问题?”江若水眼神清纯,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