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异常
“‘历史’吗……”听了李书文的话，洛倒也是没有感觉什么意外。
历史是活的，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
只不过在不同的人眼中，他们所看到的历史是不一样的。
够资格触碰到山海的那一批人，是可以看穿历史的，他们知道历史有灵，也看得到时间在岁月长河之中的跳跃。
但是其他人，在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之前是看不到这么多东西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寄居的历史是活的，更不知道时间丝线是可以被摸索甚至牵引的。
他们不知道的太多太多……
“无知其实挺好的。”李书文这时也不再顾及形象了，端起茶壶咕咚咕咚就猛灌了下去。
罢了，李书文扔下茶壶，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还是这样子痛快，我一个武夫，装什么优雅。”他冲着洛笑了笑，又拿起了第二枚戒指。
“这就是元帝国的守护之戒吗？”李书文捏着戒指，“它的浮雕好像和其他的守护之戒不一样啊……”
没错，其他的守护之戒浮雕，虽然在图案样式上不太一样，但是却都是神龙。
而元帝国的浮雕，是一只衔箭之鹰。
“这个啊……”洛看向李书文手里的戒指，“这个帝国厉害呐……”
洛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与赞赏，这让李书文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狼……看起来对这个帝国评价不低啊！这下更要进去看看了。
看着李书文再次闭上眼仰面栽倒（是的，李书文进入时空留影的时候是一头栽倒的，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只不过快醒的时候被洛扶起来了……），洛也闭上了眼睛。
那可是一个胆敢反攻深渊，甚至打进了深渊之门的王朝啊……
……
又是熟悉的眩晕感过后，李书文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不改色地拍干净了膝盖上的尘土。
一枚守护之戒，就是一个洞天；一个洞天，就有一番与其他时空记忆空间截然不同的景象。
李书文面前是一片战场。
“战场？”李书文皱了皱眉。
又仔细查看一番之后，李书文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样子，应该是碛西-昆仑第一交战区，而且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是连绵大山。
那是昆仑，也就是说，碛西第一防线的主阵地，就在自己身后百公里外。而在碛西到昆仑的这一百公里宽、数百公里长的战场上，还零散的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千个哨站和上百座兵营。
但是守护之戒内部为什么是这样一片景象，李书文十分不解。
没有战斗，没有士兵，没有深渊的那些衍生体……整个第一交战区显得静悄悄的。
“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李书文挥手从空气中抓出了一把丈许长的大枪来。
面对异常的情况，尤其还是在这种战场上，第一时间做好战斗准备总是没错的。
虽然守护之戒内部理论上来说是没有危险的，但是谁又敢赌呢？这玩意儿从来没有什么规律。
一方面是守护之戒各不相同独一无二，另一方面是……
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少了，完全不能用来总结经验。
现在李书文心中在想，自己到底是呆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还是离开此处，对周围进行一些探索，收集一下情报。
没有想多长时间，李书文就迈步朝着昆仑走了过去。
他是清王朝时代的三界六道，是当时的第一道主；他是八极传人，武道宗师；他是“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
“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我。”李书文目光扫向天边，“哪怕是‘历史’也不行。”
迎着那白色的山，他快步行进着，走路带起的风拂起了他的袍子。
长枪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李书文突然停了下来。
“沙地？”他疑惑地看向地面，用脚碾搓了几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也留下了一个浅坑。
“碛西什么时候有沙地了？”李书文竖起长枪，将它插在地上，然后提起衣摆蹲了下去，伸手抓了一把沙子。
沙子有问题！
李书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生机已失。”李书文直起身子来，“这些沙子已经是死物了。”
能够夺取非生命体的生机，要么是三界六道那个层次以上，还要搭配特殊法则，要么……就是深渊了。
“九州有能力做到这点的生灵，都知道生机的重要性，应该不是本土生灵做的。”李书文嘟囔两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的目的地，以及这片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往自己或亲身体验，或有所耳闻，已经了解过六枚守护之戒的情况了，元帝国的记忆形式是他闻所未闻的。
它与其他任何记忆空间都没有相似之处。
拔出地上的长枪，李书文肃立原地，有些茫然。
“历史”既然让自己出现在这里，那就一定是有祂的深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里是深渊战场，而且是历次深渊战争当中战斗激烈程度最高的碛西-昆仑第一交战区，数万平方公里的战场上随时随地都可以爆发战斗。
面对这样一个大背景，李书文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使是开着精神领域全速巡航，也得花费数天的时间才能勉强扫描完全境，而且还极有可能与一些动态线索或者目标擦肩而过。
所以只能撞运气咯……
李书文拄着长枪，大踏步朝昆仑山脉的方向走去。
如果要找什么重要的线索，那昆仑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是核心。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李书文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握了握拳。
“如果我在这里面死了，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会不会影响现实。”
虽然按照宙互不干涉理论，不同时间线到运行是相互独立、互不干涉的，但是历史这东西从来没有谁能完全摸透，尤其是在守护之戒这样的特殊时空里面。
别说是李书文了，换成那三个界主里面那位最擅长分析和布局的命运过来，她也不敢保证一切尽在掌握。
但是……
李书文回首远望：
“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