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眼见为实
“小云？我很长时间没有呼叫过她了，还是那样年轻可爱吗？”
莫大爷讪讪道。
“莫大爷，你是不是见过小云呀？”
“怎么可能！那丫头就是一个机器人。”
大伙一下子转移话题，相互开起玩笑来，根本没把莫小莹说的当一回事。
莫啸天看见女儿有点尴尬，就走过去对莫大爷说：
“孩子让你呼叫，你就呼叫一下嘛。要不，我来？”
“诶，还是我来。”
莫大爷可不想让别人夺了这个美事去了。
“小云，小云，你在吗？”
“我在呢，莫先生。”
小云的声音轻柔，好听。
莫小莹平时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此刻觉得格外好听。
那帮大老爷们一个个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格外舒爽。
莫大爷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说：
“小云，我想问一下，那孩子要的东西送到了吗？哎，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莫小莹微微一笑，回答说：
“莫小莹。”
小云回答说：
“莫小莹小姐，你在这里，为什么不亲自问我呢？”
嗯？不对啊。
小云跟他们说话，一向公事公办。怎么和这个孩子说话，就像是朋友聊天呢？这孩子的确有点邪门。
“是这样的，他们都是云雾山的人。你都认识吧？”
“都认识。”
“我告诉他们，十天前，我委托你们云仙钱庄送书到云雾山。他们不相信。”
“他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呀。”
小云回答说。
“小云，你可以替我证明呀。”
“我怎么证明？你说的那些是客户隐私，没有授权。我不能对其他人透露的呀。”
小云解释道。
“也是。”
莫小莹点点头。
“孩子，这下没谱了吧？”
莫大爷对莫小莹说。
连本来有点相信她的莫啸天，这下也没话可说了。
这孩子，怪自己从小太信任她了。现在居然跑到乡亲们面前胡咧咧了。
他正想教训她几句，只听到莫小莹对小云说：
“小云你做得对，应该表扬。”
“谢谢莫小姐。”
“小云，我委托你从云雾山公学云校长那儿取的货，什么时候到？”
“昨天就到了，放在你的花园里。要不要我送到这里来？”
“送过来吧。要多久？”
“三个小时。”
“还能不能快点？”
“可以。半个小时。要收加急费。加急费一百金。”
“可以。加急送过来吧。”
“好的。莫小姐。请稍等。”
莫小莹和小云对话时，十七号坑洞里静谧得令窒息。
她俩的对话仿佛被放大了N倍，一字一句，都像响雷一般激荡着所有在场人员的耳膜。
半晌，莫啸天才回过神来，犹豫着问莫小莹：
“莹莹，你这是，在和小云做生意？”
这恰好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莫啸天这一问，所有人都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不是。我是和云仙钱庄做生意。小云是钱庄的执行者。”
“原来是这样。云仙钱庄为什么会和你做生意？”
“它有钱赚，为什么不做？”
是啊，有钱赚，为什么不做？
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还是不相信，莫小莹曾经把山外的书，送到了云雾山。
他们更不相信，她能把山里的东西送到这里来。
“砰！”
十七号坑洞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动。
他们渴望莫小莹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他们。
但他们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在骗他们。
没有一个人主动跑出去查证。
如此幼稚的把戏，这些长辈们去配合她，有点掉价。
就连莫啸天也这么想。
毕竟，他是洞长。起码的尊严还是要有的。
十七号坑洞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莫小莹也站着未动。
她不急在这一时。
小云的声音适时响起：
“莫小姐，货已到，就放在洞口。随我前往验收吧。”
莫小莹自信地扫视了所有人一遍，口齿清晰地说：
“各位叔叔伯伯爷爷，请随我一起，前往洞口，见证我们云雾山的特产，千百年来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历史时刻吧！”
见她这么自信，所有人将信将疑地互相看了一眼，尾随着莫小莹前往洞口。
十七号坑洞洞口。
一个一米见方的木箱赫然摆在那儿。
这么大！
莫小莹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大的木箱？
这得装多少野生天麻！
云校长，你真是大手笔！
大家也都围了过来，好奇地问莫小莹：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真的是从云雾山来的吧？”
莫小莹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我让云校长发的是野生天麻。也不知道是不是？”
小云说：
“莫小姐，开箱验货吧。”
莫啸天找来开箱工具，围着箱子绕了一圈，对莫小莹说：
“我开了啊！”
“爸爸，你开吧！”
莫啸天用撬棍在木板边缘缝隙一撬，木箱盖子便打开了。
木箱里一层层地摆放着颜色不一的土布包。
云雾山里，没有任何的现代工业。哪怕是织布，也还是传统的手工织布。
山里人用自己种植的苎麻，织出厚笨的土布。再用山里随处可见的山果树汁，将土布浸染成五颜六色。
人们穿的衣服，盖的被子，书包等，都是用这种土布做成的。
土布包有大有小。
大的布包里至少有三四斤天麻，小的也有一二斤。
每个布包上，都缝有一根布条，布条上写着孩子的名字。
这些东西，百分之百是从云雾山里送出来的。
有人从布包上找到自己孩子的名字。
莫大爷双手颤抖地抱着一个布包。
布条上，一个有点陌生的名字。
这是他从未谋面的儿子的儿子，他的孙子。
孙子都上学了。他连孙子长得怎么样，也不知道。
回山的人，有人告诉他，他孙子胖胖的；
有人告诉他，他孙子瘦瘦的；
有人告诉他，他孙子长得高高的；
有人告诉他，他孙子长得矮矮的。
弄得他脑海里，孙子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莫鹏飞”。
这是他孙子的名字。
三个字，修长，匀称。
这是我孙儿写的吗？
莫大爷拿着布包挤到莫小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孩子，这是我孙子的布包。你帮我看看，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写的吗？”
莫小莹一看，莫鹏飞，她认识。她对莫大爷说：
“大爷，你就是莫鹏飞的爷爷啊。我知道他，现在上初二了。他的字写得很漂亮的，和他人一样。”
莫大爷一听，老泪霎时模糊了双眼。
他嘴唇发颤，哆哆嗦嗦的嘟囔道：
“是哪个浑小子说我孙儿长得又矮又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