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节 痛展辣手
半个时辰后,凌少锋是旋风般的闯进屋来!
这时候楚云谦三人是早已用过饭,欧阳澈也是将一干文书安置妥当,遣人送往兵部签印发往各州。此时三人是坐在桌边喝着香茶,楚云谦的面色也是渐渐红润起来。
凌少锋是笑道:“大人,费了不少劲,可以开始了。”
楚云谦等人是长身而起便是要前往,凌少锋却是极为少见的往后缩了缩。
楚云谦诧异的笑道:“你怎么不去?”
凌少锋苦笑的道:“我还是安排夜间袭杀王文远的事情吧。”
楚云谦是心中明白,他是笑道:“也好,这你要细心点,不要出了纰漏,自家人伤了自家人。”
凌少锋闻言是大喜道:“不会的,大人,我这边引路,其他书友正在看:。”
楚云谦三人是相视一笑,这凌少锋虽是经过一些沙场杀伐,可毕竟还是一个少年。楚云谦所说的刑罚虽然仔细看来不是很恐怖,但是当事人肯定有如在刀山火海中,所以他是不敢前往观看。
京兆尹府衙的牢狱最里面的一间,这里是一个真正的铜墙铁壁!四周都是用硕大的青石垒砌单独隔起来的,没有一个窗户,一扇厚厚的铜门泛着冷冷的火把光,宣告着这里的阴冷!
这是京兆尹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里面是禁卫森严,单单这间石屋之外就有五六道铁栏杆相围着这间石屋,一把把沉重的铁锁是严酷的锁在铁门之上!
楚云谦三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牢狱中的阴暗潮湿之下泛起的凉风,纵是在这初夏的夜晚,也是让人觉得寒意逼人!混着牢房中的一丝霉味与臭味,使得他们感到极不舒服。
好在大蜀的政治还算清明,民风也算是比较淳朴,所以这京兆尹大牢中所关押的人犯并不多,纵是看见楚云谦等人一身官服,也没有听见谁来含冤的。
这点也许是这三人感到唯一欣慰的。
铜门开合之下,三人已是进的石屋内,随即铜门在“嘎嘎嘎”的刺耳声响下再次关闭起来!
石屋只有数丈大小,先前显然被精心准备过,原有的草铺已经是被拆了。屋内墙壁上加挂了数盏灯笼,将屋内找的是纤毫毕现。而屋子的正中间靠前一点摆放着一张条形长桌,桌后设了三把椅子。桌子前面靠后两步距离放着一把铁质椅子,看的出来十分沉重。那是一把用刑的铁椅,没有三五个壮汉是休想移动它分毫!
铁椅之上是绑坐着一个人,此人眼睛上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双手被反剪绑在椅背上。此人一身儒衫,正是韩玄!
而铁椅的背后紧靠着一支铜盆,铜盆小半步后是一座不小的铁柜,是严丝合缝,一看便知是机密文件贮藏的文书柜。只是此时这柜子开了一个小孔,一截猪小肠是透孔而下,直接悬空连在韩玄的双手所绑的牛筋绳之上。
韩玄听见有人进来,是立即仰起面孔问道:“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蒙住我的双眼将我帮在这里?”
楚云谦三人听见后是相互点点头,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韩玄最起码已经是不复昨夜的稳练。
三人是分坐桌前的椅子之上,楚云谦居中,而岳渊、欧阳澈分作两侧。
韩玄是侧着耳朵听见有人坐了下来,是有些急躁的再次问道:“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楚云谦是轻轻咳嗽一声道:“韩大人,今夜楚某是来送别大人的。”
韩玄一听之下反倒是安静下来,他是暗自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楚大人,不知是不是在下的死期到了?”
韩玄的素质当真是了得,方才在黑暗之中显得焦躁不已。这是正常的,人若是长时间处在寂静的漆黑之中,十之**会被逼疯的,这种恐惧会不受控制的煎熬此人,韩玄也是不例外。
只是一旦韩玄知道自己的敌手时,便是立即安静下来,足此人的不凡,不愧是赵元多年精心**之人,也是福哈太倾心指点过的才俊之士。
楚云谦三人是心中泛苦,看来今晚是有的一拼了。只是这种审讯方法是楚云谦提出的,他二人是闻所未闻,所以怎样审这位,环节怎么控制,还得要楚云谦拿主意。
虽然楚云谦也是突发奇想,实际上并未操纵过。
楚云谦现在集中精神,摒除一切杂念,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是足够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并且自己还不擅长审讯此道。
楚云谦是笑了笑道:“死是一定的,只要韩大人肯合作,也许死的会舒服些,好看的小说:。”
韩玄是一笑道:“大人还以为我不合作吗?昨夜在下所知道的可都是已经告诉你了。”
楚云谦是冷冷的道:“韩大人心机之深果然让在下佩服,我已是将你的情况如实禀明赵相。只是你这种死中求生的路数,实在是入不得丞相法眼。”
韩玄闻言是心中一震,赵元是他多年的顶头上司,又是平素严正方苛,积威之下是使得韩玄不由自主的心神震荡!
这也是他心中却是有鬼,他作为赵元的亲信,岂能不知赵元的能耐?昨夜自己设下这死中求生之局,重点是逼迫楚云谦不敢动自己,为冷停营救自己创造时间。最多也是迫使他直接禀报皇上,这样反而会掀起大蜀朝堂的波浪,介时自己反诬一口,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活命之机会!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楚云谦和赵元的关系,更是不知道李智的密信极力推荐楚云谦等人。而且恰好楚云谦今早中毒发作,阴错阳差之下,反而使得楚云谦是瞒无可瞒,赵元是及时并且是直接的得到了消息做出了判断!
韩玄是面色惨变道:“想不到楚大人竟然敢直接禀报赵相,看来今晚韩某是必死无疑!”
他知道楚云谦等人也许看不破此间关节,为了赵元的声誉和顾忌赵元的严正性格,同时害怕在毫无实据的情况下牵扯进文郡王等人,会将自己的事情压一压。但是,赵元绝对不会看不出其间关节!
所以,他只有死路可走,赵元是绝对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楚云谦是叹息一声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韩大人还是看在大蜀百姓的福祉上,说一说其中的隐情吧。”
韩玄是面色逐渐变得冷冽的道:“唯死而已,又是何必在拖联他人。楚大人想要在下说出一二,那是不可能的。你这京兆尹中的刑具,我倒是知晓些,楚大人大可一试,看看是这些刑具厉害,还是在下的骨头硬朗。”
楚云谦是一叹道:“韩大人是承认自己还知道些情况了?”
韩玄是眉头一皱,显然是知道自己方才在激愤之下说错了话,他是闭口不言。
楚云谦是一叹道:“你这蠢货,意图刺杀赵相,又是事发后想牵连文郡王等人下水,只想搅得大蜀是国破家亡。却是不知,你这个本是大蜀子民,又是深受赵相信赖深受皇恩之人,不过是福哈太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生死之间都是会使得北元受益,还在这里徒自做着什么忠臣义士的梦!”
韩玄是轻轻鄙夷的道:“你这竖子知道些什么?国师智究天人,又是胸怀天下,岂是你这浅薄之徒所了解其胸中丘壑?”
楚云谦是冷声喝道:“好一个你眼中的杰出英雄!”
当下他是将赵元所分析的福哈太利用韩玄生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韩玄额上冒出了一丝冷汗,事实俱在又能怎样狡辩?
半晌韩玄是恨声道:“楚云谦,你杀了我吧!为了这天下一统,我绝不可能背叛国师!”
韩玄死志已明!
楚云谦是轻声道:“好我成全你!只是你的死不会太轻松,酷刑对你这样的人是没有用的。”
韩玄闻言是心中一惊道:“你准备让我怎么死?”
楚云谦是冷笑的淡淡说道:“我会将你的手脉之上割开一个小伤口,这个伤口血液不会凝结,你身上的这些鲜血会慢慢的流出来,就滴在你身后的铜盆中。你会听见你的每一滴血流出来,随着你的失血,你会逐渐感到浑身冰冷,伤口也会越来越疼痛,这种痛苦会逐渐放大,其他书友正在看:!会像一头饿狼在不断的生生的慢慢的撕咬你的皮肉,嚼碎你的骨头!你会听着自己的血滴,闻着自己的血腥,在黑暗中慢慢走向死亡!”
韩玄听的是心胆俱裂,他是拼命的扭曲身体想要挣脱开来,可是铁锁牛筋加身,铁椅又是沉重无比,他哪里能移动个分毫?
他是嘶叫着:“楚云谦!你这个蛇蝎之人,尽然这样折磨我,有种你就给我个痛快的!”
楚云谦是长身而起冷笑道:“你就在这里慢慢等待死亡吧!你可以现在就忏悔,否则一会那潇水东岸的冤死与战火的凄魂厉鬼指不定会直接爬上来将你生生撕裂了!”
韩玄更是听得面色惊惧,嘶骂之声是不绝于耳!
岳渊是绕过桌子劲步上前来到韩玄身边,手中一柄银簪是狠狠的刺向韩玄的手腕,随即是将铁柜孔前的猪肠猛地向里面一戳,那早已固定好的绑在肠子上的铁针是一下子没入孔中,只剩下末端一截。随即鲜血是从中而下顺着猪肠,是落在韩玄手上,随即“叮当”轻响落在铜盆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散开来!
韩玄是痛呼之下又是惊叫不已,岳渊是随身来到铜门前是打开铜门。
楚云谦是喝道:“韩玄,你不要再咒骂本官了!我等这就离去,明日来给你收尸,你还是好好地忏悔吧!”
说罢便是和欧阳澈起步来到铜门前,岳渊是“哐当”一声关上了铜门,三人便是屏息凝气站在门边,看着韩玄!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着,伴随着韩玄的阵阵嘶叫咒骂,也是伴随着他片刻的安静!
嘶叫咒骂中,韩玄是极力扭动身躯,额上的青筋是蹦裂而出,扭曲的双手使得牛筋绳是越发的收紧,直直的勒进肉中!而那面色是通红一片,浑身是汗落如雨!
安静中,韩玄是喘着粗气,面色苍白中面颊是不断的抽搐,进而引发浑身的颤抖!而那一滴滴的鲜血是由清脆的“叮当”声转为深沉的“啪啪”声。
整个石牢里面的血腥味是由一丝淡淡的闻无可闻转为刺鼻浓厚!
一个半多的时辰过去了,韩玄也曾痛哭,黑色的蒙眼布巾上也是濡湿了一片!
可见,韩玄目前身处在怎样的折磨中!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的鲜血是一滴一滴的滴进了铜盆!手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感正在急速的放大,使得他感到全身痛楚不堪!他觉得浑身冰冷,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这手腕上慢慢的流逝,他感到每一滴鲜血的温热,那是生命的热量!
韩玄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他不怕死,也不怕任何酷刑,这些东西他已是准备了多年,这已经是深入他的骨髓,所以他丝毫不畏惧楚云谦任何酷刑与戗杀!他甚至准备好了被凌迟处死!
但是那些死法都是壮烈的,都是含着血气与激烈的情怀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死在一个寂寞至极的,自己连是一个什么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的绝命之所!他不知道死的会如此之慢,而且是这样的残酷与温和,是可以让自己深切感受到每一滴生命流失的死法!
更为可怕的是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楚云谦连最后一眼让他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也没有给他!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凌少锋蒙上双眼抬到了这里,然后就要孤独的一个人死在这里!
韩玄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怨气,他感到无助的孤独与凄凉!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要崩溃了!他怨恨造成今日结局的最直接的人,那个没有提前杀掉楚云谦的人!
此怨一起,韩玄是破口大骂,他失去了理智!
门前的楚云谦等人终于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