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队正大人？要不要属下出面，料理此事？”
张春兰这一哭，所有骑兵翻身下马，全都来到了秦万山的身侧。
他们皆是大唐朝廷倚重的玄甲军，虽不是人人都有官职禄位，但个个武艺高强，与寻常的士兵不同。
秦万山年仅二八，便已是玄甲军中的队正，统兵一百五十人，正七品的官阶。
所过之处，各县大小官员都是得出门相迎的，风光无二。
“娘，没人敢欺负你。别说是这小小的白杨湾，就是整座澧州府，也不敢有人欺负你。”
秦万山皱着眉头说话，旋即冷眼看向边上那两座吊脚楼。也无需发号施令，几名玄甲军立即破门而入，将秦福远夫妇二人押了出来。
老实巴交的汉子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那一张张形如恶鬼的黑色面具，脸色惨白，立马便跪了下来。
“万山，是我打的你娘，跟你苗婶婶无关。放她回屋吧，叔求你了。”
秦福远一边求情，一边连连磕头，半点也不犹豫。
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也听说过张春兰家的娃娃有出息，早就是个大官了。
正因如此，这些年无论那寡妇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占了他们家多少便宜，他总是假装听不见，看不见。
不是不恨，而是不敢。
“叔？你觉得你配吗？秦福远，记得我爹还在世时，这胖女人就常跟我娘吵嘴。虽然每次都吵输了，但总要往我家门前吐一口唾沫，有时还扬言要下蛊毒死我娘。以前念在两家是近邻，没想过与你们计较。现在可是蹬鼻子上脸了？”
秦万山俯瞰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汉子，神情淡漠。
秦福远听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了。
“打我娘的是哪只手，伸出来。”
“儿啊，是右手，他用右手打的你娘。这个窝囊废，打起女人来倒是厉害的很。”张春兰冲上前，朝汉子狠狠啐了两口唾沫。
秦万山见状，却是背过身将妇人拦住了，随即淡淡说道：“给他一把刀，让他自己把右手砍了。如果不敢，你们就亲自动手，连带那胖女人的手一起下了。”
“属下遵命！”
当！
一把明晃晃的陌刀甩在了秦福远的面前。
胖妇人见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磕头如捣蒜。
“求求，求求你了，万山。你可是苗婶婶看着长大的娃啊。这么多年了，你福远叔什么时候跟你娘说过一句重话？刚才要不是你娘非要咒我家九斤去死，你福远叔也不敢下这个手啊。万山，咱做事，是不是得凭良心？”
“良心？”
秦万山眉头一掀，转过了身来。
此刻的胖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条虫子罢了。
“就是因为你我两家知根知底，你们才更不能欺辱我娘。苗金花，要不是念着旧情，你们二位，此刻已经人头落地了。”
秦万山说到这，又瞥了眼地上的汉子。见其连拿刀的勇气都没有，嘴角掀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铁头，你数三个数。他若再不动手，就由你代劳。”
“大人放心！”
有士兵上前一步，缓缓拔刀出鞘。
“爹，不能砍……”
身后突然响起秦九斤的喊叫声，男人脸色骤变，旋即手起刀落，竟是毫不犹豫地砍下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溅起一丈高。但男人的哀嚎声，却只持续了片刻。
秦福远扯下半截袖子，死死捂住伤口，愣是一声不吭！
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苗金花吓得瘫软在地，就连张春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爹！”
胖子一声惨叫，摔在了家门口。只是他又很快撑起身子，拖着没了知觉的下半身一点点朝爹娘爬去。
苗金花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但还是疯狂朝儿子挥手，让他不要过来。
秦福远忍着剧痛嘶吼道：“九斤，待家里，别过来！”
“爹！”
胖子握紧了拳头，双眼之中全是通红的血丝，他死死地瞪着那位队正大人。
玄甲军？
好一个玄甲军！
“张春兰，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贱人。就是你，克死了秦万山他爹。现在，又想来害我爹？你这个贱人，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胖子恶狠狠道。
秦万山脸色阴沉，十几名玄甲军则同时朝胖子走去。
秦福远转过头大骂道：“你给我闭嘴，滚回屋里去！”
“爹，我不走！你就让他们杀了我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张春兰那贱人，等老子做了鬼，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哼，想求死？小胖子，你以为本大人就这点手段？生不如死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秦万山示意手下停步，自己则拎着一把刀，来到了胖子面前。
秦福远见状，连忙起身往回跑，却是疼得一阵抽搐，摔在了半道上。
汉子绝望地张了张嘴，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孩子他爹！”苗金花大喊一声，随即狠狠朝那消瘦妇人磕着响头道：“张大嫂，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九斤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哼，我早就给那窝囊废提过醒了。他自己不听，怪谁？儿啊，别看那胖子已经是个废人了，可这嘴脏得很。先替娘打他几个嘴巴子，再叫他认错。”
张春兰昂着头，冷笑连连。可话音方落，自己却被人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响亮的“啪啪”声，瞬间让众多村民惊呼起来。
秦万山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娘亲被人一脚踩在地上，狂吐大口鲜血。
李清旋即拎起妇人，狞声道：“有本事就动手，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少年说到这，狠狠掐住了张春兰的脖子。鲜血，再次自妇人嘴角溢出。
“李，李清？”胖子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随后鼻子一酸，哭出了声来。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放开我娘，饶你不死。”
秦万山挥了挥手，十几名玄甲军瞬间改变方向，围住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少年。
李清冷笑道：“我只数三声，让你的人离开这个村子，否则，她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