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可是……”

叶韵清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说，穆铮因为他患了咳疾开始荒废政事，放养百姓，想要劝他才落了水吗？

可根据穆铮的话，他距离荒废还差得远。

既然穆铮没荒废政事，又何来劝解？约定的落日，叶韵清也是夜里去的，究竟是为什么？

桑春雨觉得他越来越迷糊了。

穆铮的神色也逐渐痛苦起来，“他说往事已矣，我却做不到，我们之间，根本不该是这个结局。”

桑春雨听见他这么说，也有些唏嘘。

不过他还是道：“这世间因果循环，本没有什么该与不该，你以为的不应该，阴差阳错，不过也是命运的一环罢了。”

穆铮一怔。

他看着他苦笑了一声：“我瞧你年纪不大，却颇为冷静。”

其实不是冷静，而是冷漠。

他方才在桑春雨的话语中，没感受到任何的情绪波动，或者说，桑春雨的情绪波动都浮于表面，他在面对凡尘中的事情时，有一种存粹的好奇与天真，偶尔会有一些同情，然而在同情之外，却什么都没有了。

穆铮道：“命运要我们如此，我便要认么？”

这并非是疑惑，桑春雨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了几分的偏执。

桑春雨一顿。

穆铮道：“我偏不认。”

片刻后，穆铮从桑春雨的面前走了。

桑春雨依旧站在窗边，又一次摸了摸腰间的葫芦，心情有些复杂。

所有说情爱这种东西，确实是复杂的。

原本他以为，男女之间才能产生这种情愫，可没想到男人之间、女人之间同样也可以，且不比男女之间来的平淡。

桑春雨正想离去，却忽然感觉出来些不对劲。

他猛地转身，紧张道：“什么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拐角处，郁昶走了出来。

桑春雨的面色怪异，“你怎么在这里？”

郁昶淡淡道：“路过。”

两人的房间虽说挨着，但是桑春雨的在里间，郁昶的在外边，路哪门子的过？

这人不会是在偷听吧？

仔细想想，也是郁昶能干出来的事情。

桑春雨在他身上的任务还没完成，之前想着先让郁昶出去完成他的事情，却没成想郁昶半路跑了回来，既然如此，只能先完成“羞辱人”这一项任务了。

但是，这边桑春雨还没开口，郁昶忽然道：“忙了这几日，少爷也该累了，需不需要我服侍？”

郁昶一顿，补充道：“按摩可解乏。”

桑春雨：“……”

这人是不是和寻常人不太一样？给人按摩还能上瘾？

桑春雨看过一本以按摩师傅为主人公的话本，里面讲着，干这一行的人，需要有惊人的臂力，才能给人按摩几个时辰都不停歇，而惊人的臂力往往都是一日一日锻炼出来的。

这和他们练剑差不多，但也有差别，按摩需要的是力气，练剑需要的是技巧，所以郁昶到底是为何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桑春雨绷着脸：“不用了。”

他转身想走。

郁昶悄无声息地跟上。

桑春雨试图合上房门，却正好与郁昶面对面，他：“……”

他恼怒道：“你干什么？”

郁昶顿了顿，“没什么。”

可是他依旧不走，像是要在桑春雨的门口堵到天荒地老，依旧是那副沉默、寡淡的模样。

那双深邃的眸子垂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片阴影。

郁昶道：“上次给少爷的药，用完了吗？”

“用完了，”桑春雨想起被他涂药的感觉，完全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不自在，“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休息了。”

接着，他把门啪一下合上了。

差点被撞到鼻子的郁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