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支向日葵
安室透最近不太好, 很多意义上。
福田冈昌一事的打击很大，余韵也很绵长，抽空炸了个酒吧但也一无所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残酷的考验, 而且是只打击无奖励的那种恶魔关卡。
一连串的无能为力暴风雨一样打下来, 安室透躺在沙发上, 手盖在眼前挡住了直刺刺的灯光, 无声的叹了口气。
工作艰难, 社畜艰难，卧底更是艰难。
难得想要休息一下, 署名未知的电话就在手机屏幕上亮起, 电话号码却表示了必须要接的重要性, 且，概率是工作，不，绝对是工作，也可能是批评教育。
“降谷君，有个好事情。”领导的声音不太像是过往通讯时的严肃沉重, 但在下一刻就恢复了本性，严肃了起来。
“明天晚上有个会议，很重要，得麻烦你回来一趟, 上面点名要你跟随。好日子来咯，降谷君, 一定要加油啊。”
领导好像就是来说个通知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垂下来的灯, 思考着好日子是什么，或者说好消息……？
总不可能是黑衣组织毁灭了吧，安室透无奈的摇了摇头，骂了自己两句不要做梦，还躺在沙发上就闭上了眼睛。
被子还是回来的诸伏景光给他盖上的，或许是怕他冻死在夜里。
—
安室透推开门的时候恍恍惚惚在想，谁说做梦不能成真呢。
不然他为什么会在一个房间里同时看见琴酒与Bier im Maerz，黑麦威士忌耷拉着个臭脸坐在一个金发男人后面，而这个男人高居必须要了解的几位人物之首，旁边还站着一个基尔，或者说水无怜奈，气氛诡异但莫名和谐。
在衣服的遮掩下，安室透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觉给了她一拳并在他耳边无限回旋叫嚣着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是真实存在与眼前的景象。
“zero？”诸伏景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略带担心的伸手在降谷零面前晃了晃，看见降谷零视线跟随自己动作行动时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在推开门的时候……可能比zero还没出息一点，他看见黑麦威士忌与金发男人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就想拔枪，然后看到了熟悉的领导才慢慢放松下来，随即又立刻紧绷。
没办法，他来的太早了，只有领导和FBI一方早早赶到，完全不认识FBI方领导的诸伏景光第一反应只有自己的领导叛变了，对面是黑衣组织的人，一伙人正乐呵呵的等着他一起叛变。
好在领导给他解释的很快，诸伏景光一边坐下来，一边思考着三瓶威士忌里三个卧底……怎么想都算一种奇妙的缘分，虽然zero可能不想要这种缘分。
这个乌龙闹得虽然好笑，但出于保密需要，可以理解，看见降谷零跟自己差不多的反应，难免担忧之余多添了几分快乐。
“hiro，我可能在做梦，但这个梦居然把你也模拟出来了，这太真实了。”下意识抓住了诸伏景光的手，刚才的疼痛已经提醒了他不是在做梦，但是降谷零还是没有在眨眼之间就能调节好自己，直到赤井秀一冷哼了一声。
或许他们之间就是有些相斥的，赤井秀一这边冷哼的尾音都没收回去，降谷零就迅速拾掇好了自己的脑子并理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但这些被他丢到了一边，他对着赤井秀一的臭脸端详了两下，果断的选择了最可能的可能。
“啊，有的人恐怕更丢脸吧。”不然脸色怎么可能那么臭。默默在心里补上了最后半句，降谷零偷摸窥了一眼上级的神色，在他身边望见空位后拽了拽诸伏景光，两人一左一右坐下来。
赤井秀一本来就臭的脸色更臭了，因为降谷零猜的准确极了，他来得早，但上级并没有给他透露太多，因此门打开时，光是半个身影就在疯狂的敲他的神经，门全打开时看见门外的两个人，赤井秀一脑子里已经过完了一遍死里逃生之后如何举报长官。
好在这个设想是假的，但是上级透露的东西更叫人惊讶和不可置信，见鬼！这不代表着他们派去策反琴酒的行为在他眼里就像耗子自己往捕兽笼里站过来？美国特工策反苏联特工，很好，放出去可以被形容为世界笑话，简直可笑至极。
再想想不多余的几句话，长官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介意，但赤井秀一的脸已经黑极了，堪堪可与与降谷零媲美。
赤井秀一的重点，完全没有放在对面两个人身上呢，径直的一路偏移过去了，为其默哀，等他反应过来只怕会更臭脸罢。
至此，人齐的差不多了，没到的人一半在大洋对面一半在路上，空气尴尬又窒息，亚历山大笑眯眯的观赏了一下众人百态，选择说点儿什么。
“黑麦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波本威士忌，还有基尔，抱歉除了你之外都是很眼熟的……卧底们，看来我们很有缘分？”亚历山大一个个看过去，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
看见他们尴尬，小熊就会快乐，虽然早就知道是卧底，但抛弃卧底身份坦诚相见真的会带来一丝别样的快乐，尤其三瓶威士忌三个卧底这种可以经久流传的快乐，哦不对，首先他是旁观者所以如此快乐，要是换了乌丸莲耶可能已经被气死了。
说完这个要说什么？哦，潘森，或者说弗雷德·沃尔夫，那个许多许多年以前跟着房屋一起飞上天的小可怜蛋儿，似乎是来自CIA？太可惜了，他本来还想着如果是FBI的话可以拎出来和诸星大笑一笑，前辈之乐后辈当共娱。
不对，虽然诸星大是FBI，但是他旁边的基尔可是CIA，反正嘲笑的是一整个群体……也没有说一定要局限于某一个目标？
于是他转了转杯子，将目光投给基尔打量了一下，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吹了一下上面的热气，遮挡之下只有眉眼粗略露出来，水无怜奈心下一紧，就看见亚历山大放下了茶杯。
“说起来，虽然我和你不算熟悉，但是我和你有个前辈很熟悉，他叫做潘森，拥有一颗很适合去研究处的聪明脑子，却隶属反情报科，你或许在你们的档案里看过他的名字？”
全程紧张的水无怜奈没有想到开篇是如此简单的寒暄，意味也很不明确，她的脑子正在以超高速度运转着，刚准备开口余光就瞥见了长官明显拉平的嘴角和微皱的眉头，见鬼！她完全没听说过这位前辈！包括这位前辈的事迹！
“好吧，看来是你们系统不太互通？情报不共享可是大忌，会引发很多糟糕的小问题，还会得到一个愚蠢的队友。”
这下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亚历山大在含沙射影，虽然不知道亚历山大身为KGB与CIA特工之间的矛盾……停一下，有矛盾才是最正常的吧？何况是反情报科的成员，矛盾少一点都很稀奇。
降谷零见缝插针的分析他们的的言语谈话，遗憾的确认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对面的Bier im Maerz与琴酒都很讨厌CIA，但这不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吗？
感谢他有一顶好帽子，琴酒在阴影的遮挡下一个一个看过去，就看见了FBI那边的长官面带笑意开口了。
“感谢您的消息，他失踪很久了，我一直很挂念他，多余的消息也可以给我。”
如果你去死我可以考虑一下，最近两天他被瓦西里传染的有点严重。
在他蠢蠢欲动想说之前，门被打开了，列奥尼德踩着气势汹汹的步伐走进来，黛莲跟在身后挽着安德烈的手臂，步履与眼神都从容，眼神里却蕴着一抹冷光。
“我想我们来迟了？很好，看来没有。”黛莲挽了挽耳边垂下来的头发，越过列奥尼德扫视了一圈儿，拉开椅子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台电脑，打开后操作一番，伊莲娜的脸出现在镜头对面，正对着所有人。
“伊莲娜女士负责与诸位谈论这些事情。”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也没管伊莲娜的镜头后是不是只有伊莲娜，可能有瓦西里可能有安娜夫人可能有谁或者谁，反正她看不见。
她只负责带来电脑，打开电脑，然后为一些语言不通的人翻译一下伊莲娜女士所说的话，特指在座除本国人以外所有人，俄语不指望在座有几个人听懂，也不能指望几位男士哪个会给翻译，两个撑场子的两个主角，反正英语总归是可以听懂的。
镜头里的伊莲娜女士冷肃干练，皱纹只给她刻下了更严肃的痕迹，终于等到电脑被打开，她几乎是立刻进入了状态。
“关于对待跨国恐怖犯罪组织乌鸦军团狙击一事，多国合作成立的特别行动处首次任务，我作为开题者进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