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斧
“不能，进去就死，我试着装过几次蛇” 。齐猛还真想过，因为他想着把二姨装袋子里，带她移动行走方便些，以后出洞也许用得上。
阿双有点儿失望，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已经见识到了齐猛的力量和速度。
俩人默默的吃着烤肉，阿双是在脑子里搜索有关云气战气的记忆，齐猛是想着二姨的身体，又想想自己的体内，两相对比，同样的位置怎么就看不出那条运行线路呢？
吃了几十条蛇肉，他拿起阿双洗的麻薯果 ，递给二姨，“姨，你也吃个麻薯果吧！”。
阿双摇摇头“先不吃了，先调理完体内气结再看情况，别这会儿再添乱子了”。
阿双先吃饱了，看着齐猛，“你的气息可以运转，真不是战气吗？”。
“应该不是，我的应该叫灵气，我看到一段信息是这样说的”，齐猛想起了收服玉勺给出的那段信息。
阿双不太明白，但没有追问。
齐猛吃饱喝足，体内俩气团也补充盈实，“开始吧，姨，还躺在草地上吧，”。
齐猛发现束缚在气结位置的气息又开始扩散，他再次把它们归拢，用灵气强行压缩，接着强化四周的血肉，扩充气结空间。
加固强化几个气结之后，他手法渐渐熟练，没有那么紧张，速度也增加了。
中间休息了一次，他挖吃了麻薯果，二姨吃了烤肉，整整一天之后，八个气结终于全部都加固强化了一遍。
这是一个需要不断重复的过程，不知道加强了多少天多少遍。期间他还需要不断的扩大范围，梳理气结周边血肉脉络，强化气息承受能力，现在他也觉着这可能就是二姨说的云气。
二姨的这血肉脉络疏理起来就费劲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疏理得像自己这样线路分明，几乎只能依靠颜色的深浅判断大致的方向形状。
齐猛刚开始是想着先把主要路径梳理出来，几次之后才明白难处，根本就没有成形的路径，还到处残破不堪，有点儿模样的也又细又弱，灵气压缩到最细也挤破了几次，多亏灵气滋养能力极强，才能很快让血肉康复，没有出乱子。
这个过程中，齐猛发现了自己体内灵气和二姨云气的区别，自己的灵气不仅具有强大的康复肌体能力，还能迅速紧跟自己的想法，而二姨的不行，根本没啥恢复能力，还必须牵着才走，简单说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物。
梳理良久，看看确实梳理不出路径，齐猛只得依靠缓缓输入灵气，把气结周围血肉全部滋养一遍，让那些损伤得以康复。
每一次损伤后的康复都能让那处血肉得到强化，对云气的损害抵抗增强一些。
日复一日的加固气结，梳理脉络，对于阿双也是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儿，时时在针刺刀割中煎熬，等于身体血肉一点点被破坏，然后再重生。
这个过程中她经常要再吃些麻薯果补充云气，然后再由齐猛调理，过后她经常要睡个长觉恢复。
这天，阿双睡着后，齐猛又挖了两棵麻薯，这个东西补充灵气还是很快的，主要是中心的汁液，果肉对他灵气没多大作用。
挖过几次之后，齐猛也发现了，越靠下的果实果肉颜色越深，汁液越多，也越清透，上面的四五个是没有汁液，最上面的一个颜色是粉白色的。
这些日子，阿双吃的就是没有汁的麻薯果。第一次以后挖的果实汁液没有一个带金色的，齐猛怀疑那天漂出地面的金点就是从汁液里抽出来的。
果实里的这些金色亮点应该也是自洞顶吸收下来的吧！
再次神完气足，心中一动，玉斧闪现在手中，想着是不是现在就收服它，略略一想，趁现有大量麻薯机会不收，不知何时才能有这么好的机遇，起身又挖了四棵洗好备用。
用神识锁定和灵气大量灌注之后，一段信息出现在脑中。
如意开境斧，开天地，断圣灵，辟人镜万事，挡妖魔丛生，欲承其用，精血浇之以授其勇，灵气灌之以授其猛，神识温之以扶其正。
齐猛不明所以，但觉威猛，因合其名，内心格外亲近。
这次滴血数量翻了一倍，滴入纹路18滴方无隔阂。意外的，齐猛感受到现在的精血比以前多了许多，若非如此，他也撑不到最后。
想来是最近吃了那么多麻薯果肉，虽不能补灵气壮神识，却也能培精生血。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多想，收入头顶气团的玉斧在金色亮点的围绕下，狂吸灵气，终于在齐猛把四颗麻薯近四十个果实消耗一空后停了下来。
玉勺在一旁始终没有动静，这次似乎是有些拘谨。
“嘘”，放松下来的齐猛长出一口气，继续打坐，直到灵气完全恢复。
感受到阿双的注视，回过头来。
“你恢复过来了，是不是刚才给我强化脉络消耗很大？”，没等他开口，二姨一脸心疼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看你睡觉，没事儿干就自己练一会儿”，齐猛一脸轻松的表情，确实他已经完全恢复，还略有长进。
“姨，你现在身上觉着怎么样？”。
“清爽多了，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劲儿，肌肉里藏着一股爆炸力”，阿双用力挥了挥手，速度极快，快速的似乎出现了幻影。
这么多天来，齐猛把她的身体强化到一个她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程度。
“姨，要不去外面洞壁试一下吧！”，齐猛看出姨是想看看自己进步了多大。“不试了，能出去再说吧，出不去再进步也没用”，阿双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姨，我再给你看看”，齐猛走到二姨身边。
“好，给姨看看啥时候能气结连在一起”，阿双说着仰躺在草地上。
齐猛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小腹，灵气带着银雾探入体内，在上身游走一遍，总感觉和自己想的有什么不对，又细细在阿双胸前摸索。
“难道还能是心脏和你长的不一样？”
“嗯？”，齐猛愣了一下，没说话，继续摸索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总算明白了，姨，你的气息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所以心脏才是气息的真正产生地”。
“你是说气息产于心脏，顺着血管流到全身的，那还找什么脉络呢？”，阿双疑惑的问道，在体内认知这方面她真的没法给齐猛比。
“血流只能输送气息，散发到血肉里，胸腹离得近自然绝大部分散发到胸腹之中，离得远了流不到那儿就没了。平常人很难产生气息，即便有 ，如果太少，甚至连心脏都流不出去就自己消耗了。”
看了眼地上的麻薯果，齐猛继续说道：“姨这次吃的麻薯果实很特别，能让心脏产生很多气息，才让身体有反应，最后结果有两个，一个身体强度不够爆体而亡，一个是强度足够，甚至有气结，能储存气息，慢慢消化，进一步提高强度”，齐猛在修炼上确实有很多灵光一闪之时。
阿双听了心念一动，似乎透过一丝亮光，虽依然困惑，但也认可齐猛的说法。
“那就是说姨现在有气结了，也能聚集云气了，如果有了云气运行路径，还能练出战气”。
“战气我就不懂了，也许姨的师傅能够解释吧！”，齐猛摇了摇头，“我来看看姨从心脏到各个气结有没有合适的运行路径吧”。
有了头绪，齐猛也有了思路，信心大增。他开始用灵气一点点摸索试探，一遍遍扫视推演，现在阿双身上的气结已经增加到十八个了。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他还真找出一条路径，能连接俩个气结，可是看着这个九曲十八弯的弯弯绕，他感觉这太诡异了。
“怎么了，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齐猛皱着小眉头，一言不发，阿双坐了起来。
“不是没找到，是路径太弯弯绕，还粗粗细细，气息太难控制，稍不留神就会堵了，或者挤爆了”，齐猛自己用灵气运行的小心翼翼，试了几次都没敢冒险通过，别说姨用她那个所谓的云气了。
“喔！你这么厉害，居然真的找到线路了，那就是说肯定还能找到别的线路，对不对？”，阿双闻言，不但没有泄气，反而喜大喜过望。
“是，一定能找到更短更直的路径的”，齐猛肯定的说。
“那就是说姨一定能达到战士层次的，对不对？”，阿双迫切的等待齐猛肯定的答复。
“肯定能”，齐猛毫不犹豫的确定，现在他有很大的把握，只要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就能让姨实现她心中的梦想。
不知道为什么，齐猛感觉对于能否升到战士级别，姨心里憋着一股气，赌气还是怨气？他弄不清。
为了寻找二姨体内的那条线路，齐猛不仅耗费了大量头顶银雾，还第一次体验到那种枯燥的重复，反反复复的失败也让他有些厌倦，让他坚持下来的是对二姨的关爱与责任。
他的心里又多了些什么无形的东西。
齐猛没注意到玉斧似乎被触动了一下，旁边的玉勺却是鄙视的情绪。
看看那个巨大的计时香， 这次探测竟然又用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这是阿双做的一种能燃烧七天的大香，据二姨说，明山镇守府门前点着两个能燃烧一个月的巨香。
“吃点东西吧，姨，你再吃个麻薯果吧！气结和血肉还能承受”，齐猛对二姨说，“不过，你最好别喝汁液了，它对你血肉有伤害”。
因为齐猛注意到自己的灵气在二姨身体里运行时，一旦失去控制，也会腐蚀二姨肉体，造成伤害。
这使他意识到二姨体内起初的腐蚀性伤害正是汁液蕴含的灵气成分造成的，那些所谓的云气只会刺破割破血肉。
“二姨也有感觉，那些汁液劲儿太烈，所以没让你喝，没想到你没事儿，有事儿的反倒是我”，阿双回想了第一次吃麻薯果实的情景，确实如此。
“咱们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猛子去把那边的蛇都拿过来吧，再拿几个筐子，这些麻薯叶可都是好东西，出去能卖个好价钱呢？”。
“它能干啥？还有人会喜欢吃又苦又麻的点心？”，齐猛不解。
“对，有人喜欢，还不能不吃，知道是啥人吗”，阿双笑着问。
“啥人？甜的吃腻的人吧，比方我现在肉吃腻了，就想吃黍米粥”，齐猛咽了口口水。
“啥呀！是病人，麻薯叶是一种药材，这儿是多，可外面极少见的”，阿双嘲笑着齐猛。
回去拿过来剩下的蛇，还有几个筐子，俩人开始在这个大洞里生活，这期间变成了齐猛每天睡醒后先去对面小洞里打坐，中午吃饭时再回来。
他躺下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感觉也没必要，打坐就可以充分休息了。
每天晚饭后，齐猛都会在阿双身上寻找合适的气息运转线路，每个气结之间看似距离很短，却布满了万万千千的血管经络，弯弯绕绕，长长短短，很多几乎细不可现，要想挑出一条完整的线路太难了。
想着自己身上的灵气运行线路，似乎就是凭空出现的，难道是天赋神通？
他已经尝试了几组两个或三个气结之间实现了连通，但不是闭环式的。
云气的储存量是由血肉强度决定的，而二姨的血肉强度不是打坐练出来的，除了齐猛用灵气滋养，只能是靠动作训练。
齐猛虽然帮助能二姨强化了气结和血肉，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要想长久维持和再进一步，还需要自己努力锻炼。
于是他指导了二姨那几组训练动作，他练得体会已极深，以灵气内视血肉变化，推演探试出的方法，再加上参考脑中的图形变化，自然事倍功半，效果不是村里孟师凭经验教的能相提并论的。
阿双照着齐猛教的练了一段儿时间后，期间也经常食用麻薯果，等齐猛再查，看到随着气结有所增强，脉络有些自己显现出来，有些合并在一起了，变得清晰了些。
他突发奇想，如果灵气有足够的恢复力，是否能够强行打通一条线路。
这也让他心中恍然，经络如果靠人一点点儿翻找实在是太费劲了，它只有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显现出来。
还是有个师父教好啊！省时省力少犯错误，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自己当初练习套路的时候因为，不就是因为有了白志秀的镜像比照，才进步飞快吗？
回想自己能在也敢在二姨体内翻找气息运行线路，完全是仗着自己不怕失误，还操控自如的灵气，还有头顶银雾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齐猛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仅仅那个不怕失误就让阿双遭了多少罪受，也就是她秉性意志坚定，换作别人早坚持不下去了。
要是依着他的奇思妙想，强行打通路径，最后的结果有两个，误打误撞路径对了，尽管阿双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但能快速连接成功，修为也快速得到提高。
可更大的可能是路径错误，即便强行打通，以后后患无穷。
几个气结的联通，正是随着阿双训练成果的增强，显露出了迹象，齐猛顺势寻找出来的。
如果有师父，万万不会像先前那样提前硬来的，会告诉阿双气结凝结到一定的程度，寻找运行路径会省劲儿的多。
好在齐猛不是那种强求进度的性格，一直是小打小闹，一见事儿难为就撤，总算熬到前景透亮的时刻。
“二姨，我这么查你体内的脉络，你疼吗？”。
“没事儿，我忍得了”，阿双故作一脸轻松的说。
但齐猛看出她脸上还是留有一丝痛苦，“我以后再慢点儿吧！姨”。
“真的没事儿，姨受得了，再说你灵气刺过的地方，疼过了那股劲儿，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