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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义子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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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0-15

既然天也助你作弊,还有二十年的蓄力时间,何必逃呢?现在的叶挽有了不一样的打算,他决定放弃逃难计划。

但是矗指向天,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小重辉的灵魂最为波动,对他而言这是一段艰难的心路历程……

叶挽选择的这条路,非常具有诱惑性。20年后如果能够提前携势回归,他们就可以拯救这个家,拯救父亲、拯救姨娘,拯救其他身心受到迫害的族人。为了达到这些看似不可能的目标,需要他们勇敢地离开这个家,回到过去!

张重辉其实很不安,一路走来,欢喜悲忧、人生百味!家族残破,万顷重担!全让叶挽扛了去。叶挽攻艰克难时,他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但是他也想分担,只是能力太弱,太不济事了。

虽然他只有六岁,当他父亲的尸体停在草寮之中时,当他八旬的太祖母双眼哭瞎,当他方满周岁的妹妹几被闷死,当他的母亲执匕自残、当他的姨娘自缢而亡,小重辉一味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时候小重辉多么渴望力量!多么渴望能够承担责任。所以一见机会来了,他就义无反顾地选择同叶挽站到了一起,。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张重辉可以挺身而出担负责任,他必须离开自己最亲的人,回到二十年前,去寻找他那位良弼勤恭的祖父,宽和仁爱的父亲,还有那个依然完整的张家。他必须跟着叶挽走,让叶挽和自己变得更强大起来!

责任的到来太苍促了,让这个六岁的小孩有些欢喜,又有些无所适从。因为连叶挽都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个漂亮的天仙姐姐不是一个骗子!只是满心希望这是真的。张重辉不像叶挽,时空错乱过一朝,在他幼稚却聪敏的内心里,对于被未知力量操纵有着巨大的惶恐。

但再怕也要试试,用叶挽的话讲,爱拼才会赢!

第二天上午,叶挽匆匆赶往胡侍郎府上,他需要解释了一些事,言明自己即将远行避祸的缘由,如果他和小重辉不能按时回来,不能误了胡宇嫣的青春不是。在张府落难之时,胡家多有帮衬,这个恩情是要记下的。

胡震与其妻乍闻张四维之孙死于江陵,且与张家相干,半天回不过神了。及至明白叶挽前来诀别,并透露出若一去不返、让宇嫣另择良配之意,胡震长声叹息:“此事倒不必急在一时,等宇嫣年臻婚配,再做定夺不迟。”

对于张家的灾祸,胡家人很可情,但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帮助。二人送叶挽离去后,在客厅内相对无语,嘘吁了好半天。

叶挽回到张家老宅,将身体交予重辉控制。人家母子需要诀别,自己必须把路让出来,虽然叶挽一味孺慕高氏,但人家是“亲”母子,他跟张家连“干”的都算不上。所以……

不得不说,叶挽觉得有点亏了,不着边的身份,却要为张家去拼杀,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以至于他的人都有点发愣……

小重辉推门进屋,一头跪伏在高氏腿前,躯体颤动,水汪汪的眼里直往下掉泪。

“辉儿,你这是为何,莫要吓杀为娘!”

高氏很是惊慌!小重辉昨日还同她商议要逃遁他乡,今早去一趟胡府回来便跪到她膝前痛哭流涕,莫不是在外边又发生了什么事?高氏急忙搂住重辉小小的身子,大声呼唤。

敬修已经走了,重辉若再有三长两短,这位贤淑的妻子、这位慈惠的母亲,对红尘便再无可可恋了!

叶挽侍立于内,经由小重辉的眼睛,也在细心地盯着高氏,端详着她那慈惠秀美的脸庞上,不断成串成串滚下来的清泪。想到她在丈夫自缢身亡后,忍饥忍痛,布裙罩下日益变得单薄的身躯,他的魂肌一阵一阵地抽搐。

孤儿寡母,需要坚强起来。

叶挽大声喝道:“重辉莫要哭了!二十年对于你我,或许漫长,对于娘亲,不过是今日去明日回,并无太多需要挂碍之处!你且向娘亲解释一番放弃迁徙之事吧。”

张重辉点点头,把身体的掌控权扔给叶拘,并说:“有请哥哥解释!”靠,就知道又是这样。叶挽只得把握住身体的控制权,挥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渍,用嫩嫩的手指肚,珍惜地轻轻摩索着高氏的脸庞,问道:“娘亲,是否孩儿叫什么名字,都是娘亲的孩子?”

“自然是,辉儿乃是娘亲心尖之肉。”

“嗯——如若有一天辉儿变成了成年男子,可还是娘的宝贝?”

“是,自然是!”

“辉儿实现不了让娘亲当状元娘的梦想,变成别的什么,娘亲可还接受孩儿。”

“当然接受,辉儿永远是娘亲的孩儿!辉辉,莫说这些傻话吓为娘,无论你聪明傻气,健康疾患,依然是为娘的一切,娘生于世上便是为了看我儿长大成人,!无论如此,娘永远都会接受。”

“谢谢娘亲!请娘亲谨记,某一日孩儿可能会发生变化,但依然会对娘亲孺慕如昔。孩儿要让娘恢复娇美姿颜,孩儿会让张家洗刷冤曲,孩儿想让大明灾祸消弥!”

“信,为娘信你!”听着这位痴儿又在豪言壮志,高氏满心感慨,紧搂着叶挽,疲惫的身子不断地颤抖。是呀,若是公公张居天依然当朝,以眼前嘉儿之能,莫不又是一个传奇!

叶挽紧攥着拳头,用力空砸一下说:“故而,孩儿决定放弃远徙谋划!”

这个转折实在是大!感情正被撩得火辣辣的高氏噙着两泓清泉在眼睑里,一时惊疑夫措,不知该让它们掉下来,还是就这么噙着,反正这些液体是回不去了。

真是浪费,叶挽从高氏怀中掏出布帕替她拭去,撒娇着说:“不去了吧——娘亲不去了吧——”

高氏匝匝香舌,宠腻地拍拍他的头:“不去便不去——远徙异乡,路途艰险、吉凶难料。不若陪我儿呆在这江陵,你我母子祸福同命、共抗此难。”

太好了,这样一来叶挽省得绞尽脑汁再想托辞了,本来“怪力乱神”之事就不好解释。叶挽的心一宽,也顾不得享受高氏的舔犊情深,只想着把刚才已经开始做的一件事办完。

他说:“娘亲,且松开,孩儿尚有话对太祖母、祖母讲。”

“嗯——”高氏依言松开玉臂。

叶挽直立起身,推开房门,让天光进来,亦把屋外等侯的人惊诧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一大早请月娴和张蔓将昨晚写就的纸条发给了各家各户,因为担心自己走后,万一死在了奋斗途中,或者无所作为,张氏族人还得自己来应对这场大灾难,所以他们必须知道这件事。但是纸条上的消息太骇人了,所以大家见他从胡府回来,纷纷过来求证。就连又瘫又瞎的赵老夫人、瘸腿的张懋修,也叫人将他们抬了过来。

张辇之死没有什么细节可以讲的,叶挽只好说自己上街时,旁听办差的捕头提到了这事。因与江陵张氏牵连太深,故而遣墨相告,其他的只有等县衙传唤了。

那就等县衙传唤吧,大多数人都这么想,除了张重登等少数人心思缜密、欲问又止外,一时半回大家都还意会不到其中的凶险,表现得极为麻木不仁。

不管了,物竟天择,这一场大风波,总会淘汰掉一些人吧?叶挽赶时间,急待将自己的事办妥。

他健步走向老迈羸弱、瘫倚于座的赵太夫人,双膝跪地,又问起了同样的问题:“太祖母,无论我来自何方,将去向何方,是否均为太祖母之乖曾孙?”这家伙别是刚才见高氏与重辉母慈子孝,触景生情,想做张家的螟蛉之子吧?

坑爹呀!啊不对,张敬修已经死了,叶父在另一个世界,想坑也坑不着了。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促使叶挽同志这样做呢?其实他是真的羡慕人家一大家族热热闹闹的,同悲同喜,生活得很有爱的样子。

叶母英年早逝,他一直缺少母爱;叶父空负盛名,也是有心无暇陪他;临了他长大自己寻觅爱,第一场恋爱还没有成功。这孩子,真的很缺爱!很缺爱!

看他对张敬修、对高氏、对月娴、对重辉、对张蔓的接受速度是那样的快。对敬修和高氏天天父亲、娘亲地叫着,正常的人会感觉很腻歪,因为那不是你的爹娘,可他不,随重辉一样称呼,还甘之如饴!他同张蔓、张重辉,本是不同年龄段的人,却愿意陪他们戏耍胡闹,待之如亲弟妹。特别是对月娴,胡闹几次,就想着要跟人家山盟海誓。

这家伙这样做不难理解,他实在是很缺爱!

赵太夫人虽然身瘫心累,但依然耳聪思敏,乍听“重辉”所言猛然一惊,伸出她那瘦得皮包骨、筋络暴突的老手向前摸着,没有摸到叶挽,却摸到了她自己的木杖,叶挽真担心她老人家抓起木杖就给他一拐棍,好看的小说:!都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料赵太夫人抓住木杖后,竟然没有斥问,只是喘了两口气,回道:“是,依然是老身之乖曾孙——张重辉!”

“即便不叫重辉,也是吗?”

“是——”老太太答得斩钉截铁!

赵太夫人柱着木杖颤巍巍地想站了起来,但她没有力气,动了两下只好作罢。她不知道叶挽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奇怪的问话内容背后,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因此虽然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眸光,但她那沟壑纵横的脸上,依然流露出严肃而认真的表情。看样子,赵太夫人也很期待将要发生的事,总不会比现在更糟吧!

叶挽听完,毕恭毕敬地向赵太夫磕了三个头。复站起,跪到王夫人面前问道:“祖母,认孙儿否?不管我长成什么模样,是否都愿意认下我这个乖孙?”

“可怜乖孙,你是怎么了,你父亲方走,休要吓死祖母!”

王夫人听叶挽问得奇怪,又心疼又不安,竟淘号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诉说:“哇啊啊——老爷呀,睁睁眼吧;敬修我儿,看看吧,辉辉都胡言乱语了,你二人挥手契阔、洒手尘寰,独留我孀妇幼孙如何将就方好?”

赵太夫靠着椅座,老手传劲,用力地往地上挫了挫她的木杖,训斥王夫人道:“休再啼哭,善思、慎回辉辉之言!”

王夫人听赵太夫人的话后,收住了眼泪,思量之后认真答道:“乖孙,不管汝为人为马、为草为木、是俊是丑、是大是小,老妇都是重辉祖母,你亦为老妇乖孙!”

叶挽听后,复毕恭毕敬地向王夫人磕了三个头,然后立起身来,很平等地看向张重登,说道:“广西岭南苦寒,但颠沛流离终不长久,求兄长给二叔父去信,劝其多费心祖父未竟之事业,流亡之时慎思铸边之策。”

这话亦无错,张重登虽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叶挽又道:“白莲妖孽居心不良,谋杀张辇一事,溱湘涟策划、溱湘缳亲为,兄长须得小心此二人,万事远离为好。”张重登亦点头受教。

最后,叶挽将头转向懋修坦然道:“祖父大人一生,功绩彪炳,定策无双,悉在其对大明朝野洞若烛火,三叔父居江陵故梓,整治祖父遗稿,集稿事小,何不真研深究,以图光大其治国思想,以饷当道?”

张懋修本在机械地收集整理张居正遗稿,并未思考得这么深遂,自己也没有什么很宏大的理想,乍闻此言受触动最深,立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在这之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这个神奇的孩子缓缓转身走回去,伸出小手摸了摸张蔓的小脸,观其眼神中的宠腻,似乎他是兄、张蔓是妹才对。再然后他又轻轻拥抱了月娴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搞得像要出门远行,大家都赶来送他似的。

该结束了!

叶挽快步独自一人走向老宅院落中心,突昂首,一指向天,厉声喝道:“天仙,还我廿年,何不兑现契约,还我——还我——还我一片苍穹——”

他要用这种方法联系上,那个生存于九天之上,有排山倒海、掌控时空之能的美丽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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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写下本章,回谢昨日见宠新增十二收藏,这样累是累点,但青翼心中甚是喜悦;明天或许就没这好事了,因为从凌晨至今近千点击就多了两个收藏,正好休息备考,18日要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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