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借人
次日一早。
褚灵吃完早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孙家确认一下那些喜鹊还在不在。
但有一点有些麻烦，那就是她手底下能用的人根本没有，因为刘师爷不仅将仆从带走了，还将捕快一并也叫走了。
“刘师爷大概是怕大人你心底膈应，觉得这些人会不用心，干脆一并叫去休息了。”万三金摊手道。
褚灵捏了捏眉心，“光我们几个，肯定冲不进孙家。”而且孙太傅只要一日没倒，这孙家便不会有什么事。
“有了！”褚灵拍桌起身，“去找新来的梅高借人，走。”
到了城门口，正认真巡逻的梅高听闻褚灵的请求后，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又重复确认道：“大人是要借人，然后去孙家救喜鹊？”
“对！”
“喜鹊姑娘对大人这般重要？”
褚灵：“......喜鹊是个鸟，专吃害虫，现在周边村庄里有虫害，而孙家为了庆祝孙家少爷成婚，命人捉了所有的喜鹊。”
梅高面色微怒，“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安排人。”
约莫一会儿工夫后，梅高亲自领着二十人跟着褚灵往孙家的地方走，这浩浩荡荡地行径，直接引得好奇的路人一同跟了上去。
直到到了孙家门口，人也是越来越多。
“褚大人？”
褚灵一扭头，见此人有些眼熟，“你是昨晚问话的那个学子？”
那学子一激灵，赶紧拱手道：“学生叶必思。”
“昨晚送那些百姓回去的时候，路上可问了？”褚灵道。
叶必思脸颊羞红，拱拱手道：“昨夜是学生胡言乱语了，问过之后才知道虫害厉害，粮食都吃完了。”
褚灵嗯了一声，望着叶必思道：“本来燕子和喜鹊是吃这种虫子的，但是由于前面的冯家吃燕子左翅，导致燕子再也不来，现在的孙家又抓了方圆所有的喜鹊，这才导致虫害蔓延。”
叶必思吃惊道：“怎么可以抓了所有的喜鹊？”
“人家可是孙太傅的亲戚，自然可以不顾百姓死活。”褚灵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也不管围观众人精彩的面色，直接让万三金去敲门。
“砰砰砰！”万三金大力拍着，门内却没丝毫动静。
梅高面露不快道：“大人，我来。”说罢，便手握长枪走上前去，用力捶门，但是里面还是毫无应声。
褚灵面色微变，“小花，踹门。”
“是，大人。”小花上前一把将梅高拉到后面，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碎裂声，孙府的大门震了一下之后，门栓彻底断开，然后小花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大门。
梅高面露不妙，“大人，今日清晨，城门刚开便有人出城门，说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得走。”
万三金讶异道：“这孙家人不会跑了吧。”
梅高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今早出城的人分了几批，都是寻常百姓的装束，而且出城不需要检查。”
褚灵一诧：还真跑了？
“孙武等人呢？”褚灵问。
梅高拱手道：“大人放心，这些人被看管起来了。”
褚灵嗯了一声，转身望着所有人道：“进去搜喜鹊，搜到之后，先集中放在一处。”
“是，大人！”
梅高一挥手，二十余人全部冲了进去，随即围观的百姓也跟着走了进去。
叶必思也道：“大人，我也进去帮忙。”说罢，也进了孙府。
褚灵望着其他人道：“我们也进去。”
“是，大人。”众人齐齐应道。
进了孙府之后，褚灵眼眸一震，这孙府居然这么大的吗？
有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褚灵，褚灵嗯了一声，转身道：“就是太大了，我感慨下，我们往这边去找吧。”说罢，便往前走去。
这时，褚灵的衣袖被拉了一下。
褚灵脚步一顿，望着万三金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万三金有些奇怪地问。
翠喜捂住嘴巴，惊慌地指着褚灵的胳膊，害怕地呜呜呜个不停。
褚灵干咽了一口口水，做好心理预设之后，缓缓扭头望去，只见在万三金旁边不远处，一个脸部被啃噬了不少的男鬼正望着她，呆滞的眼睛里像是在迟疑。
白素不由得打了一个抖，“怎么死成这副鬼样子？”
鬼夫子也面露骇然之色，稳了稳心神后道：“死前，大约受了不少折磨。”
褚灵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后抱着自己的胳膊，干笑了一声，“这孙家是怎么了，居然丢了宅子跑，也不怕东西丢了。”
“毕竟是孙太傅的亲戚，谁敢真的踹门，也就大人你无法无天了。”万三金说着，打了一个抖，“大人，这太阳高悬的，我怎么觉得有些冷。”
“你早膳没吃饱。”褚灵认真道。
万三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男鬼终于缓缓动了，走到了褚灵的身边，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胳膊，然后被褚灵装作无意间的一挥手，打了下来。
“大人，这附近不像是能藏喜鹊的。”万三金迟疑地左右看了看，“要不咱们去那边厨房看看？”
那男鬼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褚灵，褚灵无声瞪他：干什么！
男鬼张了张嘴，似是许久没有张口，那声音嘶哑的厉害，像是老旧的机器一样，“啊，啊，啊......”
褚灵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看看喜鹊会藏在哪儿。
那男鬼只好跟着，一边啊啊地试探着说话，一边用手指戳褚灵的胳膊。
这时，男鬼忽然尖叫了一声：“啊！”
褚灵吓了一大跳，瞪着那男鬼问：“啊什么！”
万三金吓了一大跳，“大人，怎么了吗？”
“喜，鹊，在，那，儿。”男鬼一字一顿地说道。
褚灵伸手扶额，无声道：带路。
男鬼啊啊两声，往前缓慢地走着。
褚灵跟在男鬼后面，而后朝着万三金等人挥手道：“大人我直觉往这边走，跟上来。”
褚灵跟着男鬼走了一会儿，走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院子里，但是男鬼还是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庭院的门前，停了下来，回头啊啊地望着褚灵。
那门上落了锁，锁是新换的，但是门却破旧不堪。
张洞趴着门往里看，“大人，好像有鸟叫声。”
褚灵：“小花，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