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悟性测试
三人回到书店时，天空的夕阳，已经下去了大半。
师父安排了一下，两个师哥就进厨房忙活做饭了。
而言冰则跟着老头来到了院子里。
“累么？”老头背着手，关心的问道。
“回师父，洗过澡后，浑身清爽，不累。”言冰干脆的回答道。
老头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知道咱们开山祖师，因何将门派取名飞霞么？”
言冰摇了摇头。
老头转身，背着手看着晚霞，继续说道：“因为我飞霞门开山祖师，正是对着朝霞，和这晚霞，感悟出了我飞霞门立派之三百六十路剑法，和七十二种呼吸法门。
再根据霞光照射大地万物的由近至远，油远至近，将这些剑法和法门统筹，分类，编撰成了我飞霞门如今的六大绝技……。”
“奥……”言冰一脸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头的背影，屡屡红霞，透过老头的衣服与空隙，映射出巨大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
“所以，现在，正是好时候……借着这一缕晚霞，师父要看看你的悟性如何……”话音刚落，就见老头抬起一手，高喝道：“瞬雷！”。
下一刻，一道紫色极光，犹如鬼魅一般，从老头房内急速射出，最后缓缓的滑入了老头抬起的手掌中。
言冰点点头……
心说：这老爷子的藏货还挺多……
再定睛细瞧了一下老头手中的“瞬雷”，这是一把紫色剑柄，却没有护手的长剑，最怪异的是，这把剑的剑身也是通体紫色。
从剑柄处略微曲折，剑刃以一个闪电形状的弧度蔓延，剑身又再次和剑柄持平，然后向下越来越细，越来越尖，直到剑尖处，已如针鼻般大小，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宛若一把造型独特的大号绣花针……
而言冰也注意到，当剑被老头握紧的那一刻，老爷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焕发，白髯风飘，神采奕奕。
原本略带佝偻的身躯，立时变得高大挺拔，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神圣而肃穆。
正当言冰在心中感叹时。
老头举起了剑，缓缓放平……
一个起手式后，便开始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舞。
言冰立刻本能般地开启了她多年学习，积累出来的速记能力，在脑中快速复刻着老头的动作。
只见老头的动作时缓时快，时直，时曲，行云流水间，却感觉不出一丝剑招应有的凶煞之气，更像是这晚霞，温柔的抚摸着这世间万物……
突然！，随着晚霞越来越暗，夕阳，越来越来低，老头的速度也越来快，越来越急。
一开始言冰还能勉强跟上老头的动作，在脑中复刻着……可是由于光线越来越差，老头动作越来越快，再加上这把剑的剑身又如此之细，看得她越发地眼花，眼瞅就要彻底跟不上老头的动作时，言冰突然注意到了地上的巨大投影！
那是夕阳余晖映射在老头身上向地面投射的影子！
这个巨大的影子等于将老头的动作和剑身放大了好几倍，像一个幻灯机般映射在了地面上。
言冰心中大喜，赶忙转而全身心的盯着影子，彻底不去看老头的动作，只是根据影子的一转一动，一刺，一砍，再次复刻起老头的动作。
随着时间推移。
夕阳继续西落，影子也随着光线越拉越长……
最后直接将老头的影子投射到了言冰身后的墙上……
言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老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墙上的影子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最后一丝余晖消逝，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消失，而此时的老头就像掐好了时机一般，刚好也刺出了最后一招……
收招完毕……老头看向言冰……
而此时的言冰，正背对着自己……
看到这一幕，老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言冰缓缓转身，脑海里还在不断温习着老头刚才的所有动作。
单论机智，聪慧，随机应变。
可能有不少学渣不会比学霸差，甚至还有一些学习不好的人，在这几点上比一些学霸还要强。
但要只单论学习能力……
那便是横在学霸和学渣之间，那起着决定性差异的“鸿沟”了。
而对于身为硕士研究生毕业，准备读博的言冰而言，论学习能力，她简直就是学霸中的战斗机……
根据速记法，在不断温习了几遍后，言冰大概记住了师父那刚才一套动作的八九成的样子，虽然还是有一些细节还没搞懂，那是因为二维的影子，不能完全复刻三维的动作导致的，所以，剩下的那一两分，她只能根据自己看到的画面，进行充分的想象，得出结论。
过了一会，她认定自己虽然无法得到满分，但是还是足够达到优异水平的……于是便自信的抬起了头，等待着师父的提问。
老头看着言冰一脸自信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开心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你能将方才最后三招的姿势，做给为师看么？”
言冰也回了微微一笑，当下便抽出了青玄，根据刚才的记忆，将这三招一一舞了出来。
然后收招，继续自信的看着老头，等待着下一轮提问。
老头拍手哈哈大笑道：“悟性极佳！悟性极佳！老夫今天开心！一会一定要多喝两盅！”
说完，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想看看俩徒弟的饭菜做得如何了，顺便帮他们“试吃”一下味道。
言冰却愣住了，看着转身要走的老头，顿时有些失望，脱口而出道：“这就完了？？”
老头闻言，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的扭头看着言冰说道：“对啊，合格了，而且十分优异，怎么了？”
言冰试探的问了句：“师父不再多问问？？”
老头直接逗笑了，缓声说道：“还问啥？那么多招你能都记得下来是怎的？”说完，扭过头又要走。
身后却传来言冰的一句：“差不多，八九成吧。”
老头刚迈出去的脚定住了……，过了半晌，老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转过身，看着言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八九成，差不多，说全记得是不太可能，毕竟这影子不比真人动作……”言冰正要解释。
老头一举手打断了她，瞪大了眼珠子说道：“舞给为师看看！”
言冰闻言，便也不再废话了，手持青玄就从起手式开始做起，一边回忆着脑海中的画面，一边学着做出来，虽然中间有一两处卡壳的地方，但是找了找感觉，摆了个心里觉得应该差不多的动作，就继续舞了下去，直到收招，结束。
此时的老头呆立在原地，已然灵魂出窍了，佝偻着身子，背着个手，站在那，一动不动。
言冰看师父没了反应，以为是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继续找着感觉，又舞了一遍……
老头依旧一动不动……
言冰正纳闷呢……正好大师兄抬了个圆桌出来了，看到师父和师妹俩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也是纳闷，过来问师父道：“师尊？咋了这是？”
老头没反应……
大师兄看看言冰，又看看老头，大着胆子推了推老头。
老头身子一歪，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封尘瞬间慌了，扔了桌板，弯腰用手探了一下师父的鼻息，没气了……！
赶忙又把脑袋贴近胸口，连心跳都没了！！！
封尘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大声哭喊倒：“师父啊——！！！”
一边哭着，一边赶忙给老头扶起来，猛掐人中。
陆良听到动静也从厨房跑了过来，一看这画面，哇的一声也哭了，蹲下给老头抹胸口，揉脚心。
言冰这时候也回过神了，赶忙过去，一把推开碍事的陆良和封尘，双掌合并，照着老头的心脏位置就猛力按了下去。
问题是她忘了自己是天生神力了……，这一下下去，别说心脏按摩了……，胸骨都断了！
老头顶住的那口气就随着血一起就喷了出来，整个身子都弯曲了。
但好歹，人是活过来了。
师兄妹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阵，气息渐渐平稳的老头指着自己胸口，喘着粗气，强挤出几个字：“快！快去拿《生骨丹》断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