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你们真好
言冰在新房醒来,看着自己从没见过的天花板,一时间有点懵。
刚要起身,却又被一双纤细的手按回到床上。
顺着手臂往上瞧,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庞映入眼帘。
“彩衣姐姐?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你家么?”言冰一脸的匪夷所思。
彩衣噗嗤一下就笑了,说道:“女孩子闹月事有走胃的,有走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走脑子的……,怎么?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我家?”言冰这才一丝恍然,原来是新搬的院子啊……。
等等,刚才她说啥?月事!?
我一个大男人,来月事了!!???
凌乱间,赶忙掀开被子往下面看去,却又被彩衣一把按住。
“放心吧,已经帮你缠上卫带了,不用看,毕竟屋里……,”彩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咳,咳!”一旁的大师兄和十五师兄只能故意发出轻咳来提醒言冰,他俩还在屋里。
言冰立刻看向他俩。
而两位师兄,却红着脸,故意躲开了言冰看过来的视线,以免更加尴尬。
言冰也不好再刺激这两个“终极直男”,便转移话题问道:“师父呢?”
“师父在厨房给你烧红糖水呢……,”陆良搭腔道。
“好了,师妹既然醒了,咱俩也没必要再跟这里杵着了,让她们姐俩说会悄悄话吧。”大师兄开口道,随后起身便向外面走去,直到快到门口才发觉,陆良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依旧杵在原地。
看着这个二货,大师兄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喊道:“陆良!?你小子是聋了还是怎么的?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赶紧出来。”
“啊??奥!”陆良像是一副刚听到的样子,这才缓缓扭头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把门关上。
门外再次响起大师兄的大嗓门:“你小子整天都想啥呢?磨磨唧唧的,去!帮师父吹火去。”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言冰才不好意思的对着彩衣笑了笑说道:“彩衣姐,谢谢你啊……。”
彩衣轻轻握住言冰的手,又摸了摸言冰的头,确认没有发烧,然后才笑着回道:“姐妹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你这是第一次来月事吧?怎么也不知道提前做上准备。”
言冰一阵无语,他当了24年的男人,才当了十来天女人,肯定没有那经验啊……。
可是又不能直说,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那你之前还说自己二十四岁,真能吹牛,谁家二十四才来月事。”彩衣顺势刮了言冰的鼻子,继续说道:“不过,经过这件事,看得出来,你的师父和两个师兄真的挺关心你的。”
言冰一时间无法反驳,又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唉你知道么?刚才你十五师兄拉着我来的时候,嫌我走得慢,都快急哭了,可好玩了……,他还以为你是快死了呢,笑死我了,”
彩月一边捂嘴乐,一边继续说道:“结果路过附近集市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大师兄被两个大婶拿着扫把追着打,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家的,跑去跟人买卫带,大婶以为他是个疯子,就往外赶他,他却赖着死活不走,还说什么买不到卫带,小师妹就要死了,最后被两个大婶追着好一顿的打,哈哈哈哈,那个场面别提多好笑了。”
言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心中暗叹:这该死的荷尔蒙……咋又哭了……
虽然她能想象出来这有多搞笑,但同时也想象到,这两个完全不懂啥叫月事的大直男当时会有多着急,才会干出这种荒唐事来,不由得一阵感动……
还有,自己对着师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师父却还在厨房给她熬红糖水……,她只觉得自己之前太没心没肺了。
彩衣说着说着,突然看到言冰又哭了,还以为是她又开始疼了,赶忙安慰道:“没事啊,一会喝点红糖水就没那么疼了,我去看看,这么半天了,应该熬好了才对。”
彩衣转身就要去厨房,言冰却抓着她的手,把她又拉回来了,说道:“没事,我不是因为疼,我就是高兴,高兴在这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你们……,有你们真好……。”
“你这是什么傻话?”彩衣抚摸着言冰的头发,静静地笑着。
言冰心里清楚,这不是傻话。
自从十多天前,莫名其妙的被穿越到这里,她变成了这世间最孤独的人。
如果说孤儿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而她是拥有一切,突然之间又变得一无所有,这比本来就一无所有,更加令人绝望,也更加可怕。
而这短短的十来天里,她先是遇到了贵人,又遇到了彩衣,再后来遇到了师父和两位师兄,后来还多了个弟弟,表面看起来是她一直在帮助别人,其实,这些人的出现,何尝又不是拯救了她?
是彩衣的出现,让她有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是师父和师兄们的出现,让她在这陌生的天地间,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和意义。
如果他们都没有出现呢?她又会在哪里……,做些什么……。
“不要瞎想了,第一天和第二天难熬一点,第三天你基本就又活蹦乱跳了。”彩衣看到言冰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又拉着她聊起了家常。
言冰的情绪也渐渐稳定,又跟彩衣聊起,她这两天又经历了哪些趣事,先是讲了那天说是师父师兄们说是给她办入门宴,结果他们三个犹如饿死鬼投胎,如何在饭桌上风卷残云,而自己最后又如何只靠一碗鱼汤泡饭才吃饱,逗得彩衣笑得前仰后合。
又讲到自己在客栈如何差点成了别人的大哥,更是笑得彩衣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直讲到了刚刚在院子里她如何对着师父胡乱发脾气,说了许多伤人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那样的烦躁……,气氛一下又冷了下来。
彩衣打断了她,说道:“这不全是你的错,女人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会很烦躁,很容易发怒,你师父都一百多岁了,他肯定懂这些,我觉得,你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开诚布公的和你的师父聊一聊。”
言冰点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