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旁观者清
清河王封地。
偌大的王府花园里,假山下的石室中。
蓦地,心口好似锥子锥了一下。
盘膝坐蒲团上运功疗伤的清河王万元忠打了个激灵,意识到了啥,他赶紧拿出烙有儿子灵魂印记的灵犀生肖来看。
儿子罗世雄生肖属狗,但见纯白玉质地的灵犀生肖狗碎了。
“不好!吾儿世雄他……”
来不及多想,万元忠已走出石室,脚踩虚空,径直赶往了枭山。
把儿子罗世雄交给妻子姜小冬看管,万元忠不光是因他没空照看儿子,他还另有心思,就是让儿子监视姜小冬。
与妻子关系恶化,他不得不防一手。
到了枭山,他先到圣子府,没见到儿子,又急忙赶到枭府,本来是来找儿子的,意外地,让他撞见了妻子姜小冬跟府中总管正在亲热,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既然被万元忠逮了个正着。
姜小冬索性摊牌。
万元忠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双方难免动起手来。
从枭府打到远离枭山的,蛤蟆潭附近的山林中。
姜小冬和府中总管鬼手,因不敌万元忠,眼见鬼手被万元忠虐杀,姜小冬跪那再也无力反抗。
“哈哈、哈哈。”
“让我心疼!哈哈。”
“万元忠,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姜小冬杀了罗世雄的娘吗?今个,我姜小冬实话跟你说,你的怀疑没错,洪杏儿是我杀的。”
“哈哈。这下,你心也疼了吧,万元忠。”
尽管也料定了是心性要强的姜小冬,容不下他背着她,在外风流生子,才杀了洪杏儿,眼下,当亲耳听姜小冬承认了,万元忠一时还是接受不了,他伤心地仰天闭目,眼角浸出了泪滴。
“当初,可不是俺要嫁你的,是你上门自己向我姜家老祖提亲,娶我的。俺家老祖不答应,你搬出当朝大帝上门说媒,我家老祖这才看在女帝的面情上,劝我嫁给了你。
“万元忠,我嫁给你时,你曾发誓,今生只爱我一人,信誓旦旦,甘愿执之之手,白头偕老。如今呢?你背叛誓言,不觉得可耻吗?
“哼,万元忠,汝,枉为人夫,枉为千紫的爹,背着我母女,你偷吃荤腥,还跟洪杏儿生了个罗世雄,你可想过我母女的感受?
“那罗世雄,不过一纨绔子弟,风流成性,罔顾人伦,竟然连千紫他都敢动邪念,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清河王却把他当成了宝。”
站那的万元忠握剑的手在颤抖,看得出,伶牙俐齿的姜小冬,声色俱厉,一番讥讽和嘲笑他的话,已然教他恼羞成怒。
“该死!贱人。”
“我问你,世雄,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握紧手中长剑,万元忠凶巴巴地瞪着姜小冬,等着她答复。
“万元忠!清河王!胖子竟是俺要找的清河王万元忠!”
“难怪,他手里拿的利剑,那般锋利,定是裂天刃了。”
这热闹看的,秦乙怔了怔,心里在嘀咕,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太意外了吧?意外地跟杀父仇人相遇山林中,他都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罗世雄,教人给杀了?”
此刻,脸色阴沉的秦乙,听闻姜小冬反问万元忠,他眉头微皱,攥紧了拳头,目露凶光,注视着手持裂天刃的清河王。
“哼!看来你是不承认了?”
“死吧!贱人。”
万元忠似失去了耐心,实则不然,秦乙不知道,万元忠当下感受到附近虽稀薄但纯正的魔气,警惕性一下子增强了,以为姜小冬在附近有帮手。
而且还是个修魔之人。
如此纯正的魔之气息,让久病缠身的万元忠心里无底,释放神识在周围搜索,察觉到纯正魔气来自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年轻小子,万元忠便看向了秦乙。
四目对视。
看到秦乙目露凶光,万元忠感受到了杀气,若他不是久病缠身,修为时强时弱,他才不会在乎秦乙呢,小子再厉害,还能强过他?但碍于时强时弱的修为,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至于年轻小子,暂且让他再看会儿热闹,等杀了姜小冬再说。
打定主意。
心一横。
万元忠不再考虑几十年的夫妻恩情,决然地举起裂天刃,眼看就要劈向姜小冬。
“且慢。”
声音来自一直站那旁观的年轻小子。
“万元忠,你搞错了,杀你儿子罗世雄的人,是我秦乙,不是你的夫人。”
所谓旁观者清。
秦乙听两口子吵吵嚷嚷半晌,自是听出来了,这个叫姜小冬的女人,乃是清河王万元忠的结发妻子,两口子闹矛盾,以至于成了仇人,彼此大打出手。
于他秦乙而言,他仇恨万元忠,同情姜小冬。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姜小冬是个啥样的人?这不是目前他要关心的,既然姜小冬跟万元忠对着干,在他秦乙眼里,得把姜小冬视作朋友。
帮姜小冬,也是在帮他自个,当务之急,团结可以团结的姜小冬,戮力同心,一块对付修炼不知何种魔功大成的万元忠,他胜算的把握才更大。
“小子,你是谁?你说你杀了吾儿世雄?”
盯着秦乙看了好一会儿,万元忠终是开口了。
“吾,盘龙秦山之子。”
秦乙也不藏着掖着,万元忠想知道他是谁,他直截了当明说了,却没说杀没杀罗世雄。
而这回答,足够让万元忠知道咋回事了。
“盘龙!秦山!秦山之子……”
果然,万元忠似想明白了,既是秦山之子,他自是无需再多问。
显然,秦山之子已经知道了,是他万元忠指使洪金山借试剑之名,杀害其父的。
“清河王,告诉我,是不是你带人杀的杜丁?”
轮到秦乙向万元忠发问。
“哈哈。”万元忠笑了,“小子,你好像啥都知道了?”
万元忠答非所问。
“那当然。”秦乙冷冰冰地道,“杜丁乃道魔教教主,虽落魄,修为却是圣境之大圣,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罗世雄不过杜教主碗里的菜,想来能杀杜丁的,除了你万元忠,不会是别人。”
“汝,说对了,的确是我带人亲手杀的杜丁。”万元忠笑了,转瞬,却有点沮丧地道,“可惜,功亏一篑,杜丁不肯交出《邪乎》,又不甘心为我所用,冥顽不化,不得已,我只能把老匹夫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