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坠落银月
边境领地南锡防线，皑皑白雪覆盖了大部分的战壕堡垒，以南数十公里之内丝毫没有敌军的动向，侦查的雄鹰展翅飞翔在天际，穿越平原的上空，俯冲，低飞在白色的森林，滑翔过冰冷山岭的峡谷……
“嘶嘶……”银色铠甲的骏马轻轻抬起马蹄，浓重的鼻息呼出了白色的热气，年轻的将军伸出右手，拍打着翅膀的雄鹰落了下来。
“已经撤军了么，联邦的补给线也撑不过冬季的防线。”
“尼尔将军！圣玛利亚有传来消息，南面的大海发现联邦的船只，他们恐怕放弃了地面攻势选择海上，海港防线的总督是林克将军，没有您坐阵的话恐怕……”一旁的副官汇报了最新的消息。
“海上攻势，呵呵，能够想到的计策也仅有这样了。”银发的青年露出了冷峻的笑容，说不出的俊美。
“尼尔将军……从这里达到港口防线的话恐怕要一周，战舰还在集结之中，预计在半月之后才能形成有效防线，但是那么一来，南帝国北面的防线……”
“集结战舰的命令是谁下的？”尼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虽然拥有军神之称，但职位上并没有拥有至高的军权，南帝国所有的军权被平均分配到四大将军之手，林克和尼尔都是其中之一。
“是林克将军……”
“平庸的战略，南帝国海港的军舰主要以商船为主，集结的联邦诸国派出的都是最精锐的战舰，即使以数量上占有优势，我方损失将远远超过战损数据，过不了多久整个南帝国的海上防线便会崩溃。”
“将军英明！”
“但是，罗岚的历史最后不会这样书写，我已经的想好了对策。”银发青年背负起双手，抬头目光扫向天际：“时代变化往往会超出人们的预想。杰斯特副官，一年前我们还为之效力的罗岚帝国如今已变了南帝国的称呼……”他略有感慨的说道。
“不过……这也是将军您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属下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您会选择小王子西恩殿下，好看的小说:。如果那时……”
“杰斯特，接下来的话可是叛国。”俊美的青年突然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的副官，银色眼瞳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
“属下失言……只是……”
“时代的变化总是超出人们的预想，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选择，杰斯特，传出我的命令，停止集结军舰，所有已出航军舰全部返航。对了，这件事我会亲笔书信告知西恩殿下。”
“属下明白，尼尔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年轻的将军摆了摆手：“不用了，告诉林克，把战线后移，联邦的登陆将失去军舰炮火的掩护，僵持的南方防线已经耗去了他们大部分的信心，最后的希望只会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绝望。如果我不离开南锡，这场战争很快便会结束。”
“将军英明！”副官露出了敬佩神色，出色的战略，出色的指挥，眼前的只是一个不足30岁的年轻人。虽然年逾中年，杰斯特对尼尔的崇拜还是那么坚贞。他亲眼目睹军神尼尔奇迹般的指挥，红山一役仅以5000军力完败北帝国近万军队，战争耗损不足千人……
“杰斯特，人和人之间是永远无法真正了解，联邦并不是一个整体，一次两次的失利很快就会让他们内部产生分歧。”
“属下明白，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
“让林克封锁所有战事消息，如有泄露或传播谣言者，绞首示众！牵制住联邦战舰之后我会送给他们一个大礼。”杰斯特从来不会质疑尼尔的决策，即使他知道这个命令至少会葬送数百人的生命，较之整个南帝国的利益，这已经是把损失降到最低的良策。
南帝国沿海城镇爱丁堡银月港，多菲在邻居的帮助下不久前修缮了破败的老屋。虽然夜晚还会很冷，但多菲已经渐渐习惯这里的气候，风小的时候港口镇大部分的居民都会出海打渔，这样的日子在一周中大约占据了三分之一，最近气候比较恶虐，往日这个比例会提高到二分之一。
大部分的时间港口小镇非常宁静，多菲最喜欢这样的环境，阅读的效率很高，这段时间，他已经读完了两本很厚的学者论文，有关于光线在空气中传播形成光路的研究相继被学者提出，有部分学者甚至认为用魔法来控制光路会形成巨大的幻境效果，这样的论文读起来很有意思……
“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多菲打开门后看到的杰克大叔，杰克大叔相当热情，可能是人到中年没有子嗣的原因，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他已经把谦虚礼貌的多菲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这几天风浪小了很多，杰克大叔把打来的新鲜海货分给了多菲一些。
“谢谢杰克大叔……一直以来都受您的照顾了……”沾了一手海腥的多菲露出真诚的笑容，一直居住在内地的多菲很少到海货，奇特的鱼类比内陆大了很多，海的腥味也相当的重，杰克大叔还特别留心给他带了一些漂亮的贝壳，用这些来装饰破旧的新家似乎不错。
“巴克小弟你那么说就见外了，一个人在这里居住的话会很辛苦，对了，有想好做什么事么？十五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要学大叔啊！其实大叔很寂寞的，银色的满月都是大叔的泪水啊……”
“呵呵，再过不久大叔就能达成愿望了，贵族家的女佣很勤劳，一定会过上好日的。”
“啊！是呢？很快了，嘿嘿！不瞒巴克小弟，其实大叔早就看中了一个，早年去城里贩卖海货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贵族家的女佣，当时你大叔眼睛就直了，因为跟着人家还被贵族老爷的管家给骂了一顿，哈哈，再过一些日子大叔也可以挺起胸膛的去见她了……”杰克大叔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流出微微的红色。
“呵呵，巴克先祝福大叔了，未来会越来越好的哦。”
两人坐入屋内又聊了很多，杰克大叔似乎有些担心的事，在海上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一些没见过的大船，说是海盗也不像，这么多年了，杰克大叔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海盗会直接向城镇港口航行，。
恐怕是别地的商船，多菲这么猜测着，银月这种小港口也会有商船过来，杰克大叔倒是兴奋了好一阵子，有了商船这个地方不久之后也会繁荣起来，那样他就可以更好的颐养天年了，年纪大了腿脚一吹海风就会有些疼痛，不喝些酒的话疼的还会很厉害，差不多也该把那艘用了二十年的老船转手他人了……
夜晚，还在熟睡中的多菲又听到了敲门声，非常急促，隐约的还能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多菲！多菲！快开门啊！出大事了！”那是杰克大叔的声音，多菲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老旧的地板不堪重负，吱呀吱呀的像要塌掉。
“大叔……发生了什么！”多菲打开了门，杰克大叔伸手就拉住了还穿着睡衣的多菲直奔外面：“巴克小弟快逃命吧！那不是商船，港口有很多渔船都被大炮给打沉了，那帮家伙上来就杀人，镇里的人……”
“卫兵！卫兵在哪……”
“这种小地方哪有几个卫兵，早就被那帮混蛋杀了啊！趁着大叔的渔船还没被打沉，逃出去吧！巴克！”杰克大叔拉着多菲死命的跑着，屋外已经是火光的一片，到处都是呼喊和炮声，路过的地面上有几个居民的尸体，地上是冰结的大滩血迹。就在昨天还那样开心的谈笑着……
“那边！有两个要逃的！”港口附近的大船上有士兵摸样的人举起了弓，瞄准的方向正是逃命的杰克和多菲，附近的灯塔帮了不少忙，港口被照的很亮，穿过小镇的黑暗两人很快就暴露在敌人视线之下。
“帝国这帮兔崽子！杀了所有人，一个都不留！割下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联邦复仇的日子到了！”
“住手！他们只是毫无防备的平民。”刚要举起弓射击的士兵被另外一个面色和善的军官制止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国家有多少无辜平民死在帝国的手中，这点能补偿我国的损失么？”刚才发令的军官手已经按到指挥刀的刀鞘了。
“在这里所有联邦的成员都深受帝国侵略之苦，不光是你的国家，我也一样也对帝国深怀仇恨。”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多杀一个就多赚一个，为了我国那些死去的无辜亡灵，这只是一点点的安抚。”对方似乎并没有挑事的意图，军官按在刀鞘上的手微微松了一些。
“和野兽做相同的的事有意义么？联邦一定会战胜的帝国但不是使用这种方式，我们有必要让帝国的平民了解到野兽的真面目，放了他们对我们更加有利。”眯成一线的眼睛似乎有种说服的魔力，对方的怒气渐渐平息。
“好吧……”军官的手彻底放了回去，然后脸上全是茫从的神色。
“铁血总督尼尔……你果然放弃了这里，不过，联邦也不会轻易认输，留几个活口掩护他们前往内陆。”那个面色和善的军官刚说完这样的话身后出现了几个全身黑色装束的士兵，几个起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多菲和杰克大叔仍旧在逃命，差不多精疲力尽的时候两人才跑上的渔船，杰克大叔简单的检查了一遍，还好，炮弹没有命中这艘小船，岸边似乎还有几艘能用的渔船。
“巴克，上船之后一直沿西北方航行，大约一周的时间能到达南帝国最大的港口圣马洛，那里一定是安全的！”
“杰克大叔？你……”多菲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杰克爬回岸边突然推开了渔船。
“巴克！活下去！大叔已经活了一把年纪了，呵呵，没人殿后怎么行，大叔做诱饵引开那帮混蛋！”杰克大叔笑的很苦涩，该死的腿疾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恐怕是出汗后海风吹得，这样下去只会拖累年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