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花雪月夜
在这片剑之大陆上,有烊、黎、昶、幽、北绒、南齐、东岳七大国家。
七大国家兵力不同,国力不同,风土人情、饮食习惯,各不相同,但唯一有一点相同的是,它们都只有一种兵器,那就是剑。
无可否认,剑之大陆上的兵器,唯剑而已!
在这里,习武之人专门练剑,不会用剑的人一律称之为剑奴。
七国之间盛行间谍,但在会用剑的人手里,这间谍便也成了剑谍。
七大国家争锋相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彼此之间的剑谍你来我往更是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诸国君王除了政治邦交上的伐兵伐谋之外,还要比拼人心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己方被敌方剑谍渗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必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今七国上,要属烊国的国力最强,只因烊国里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剑神,他就是烊国的王牌剑谍,李信芝!
李信芝是在十九岁入的剑神境,那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
这三年间,李信芝以剑谍的身份游走诸国,取得各大君王的信任,深受他们的重用,在摸清对方国家的底细和实力后,又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一走了之。
只因剑神李信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把轩辕打遍天下无敌手,泰山剑宗的宗主郁长峰、苍山剑宗的宗主柳三平,这几个年过花甲的老顽固都是剑神境,却还打不过年纪轻轻的李信芝。
李信芝是剑之大陆上最年轻的剑神,他虽然未尝败绩,却不敢说自己是最强的,只因大道三千法门,学不可以终。
一个人要想完全地做到谦卑、不自满,是很难的,可是李信芝做到了。
他既不得意忘形、也不骄傲张扬,潇洒恣意是他的个性,低调做事是他的准则,腹有良谋而又剑术高超,一套问天九式名扬四海,关键人长得还帅,一袭青衣,雅气风流,这就是烊国的王牌剑谍,李信芝!
这天晚上下着飘雪,冷飕飕的,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烊国皇宫的屋檐上都蒙了一堆厚厚的积雪。
人人都要披件貂皮大衣才能受得住这冬夜的冷彻入骨,可是李信芝不用,因为他用轩辕舞上个一招半式,身子就一下子热了起来。
这个雪夜是李信芝潜入六国当剑谍之后回归的日子。
轩辕剑锋穿透一片亮晶晶的雪花,纵横驰骋千里之远,李信芝就稳稳当当地屹立在轩辕剑上,岿然不动的样子好像一座跟地面严丝合缝的山。
他的确是山,不过此山非彼山,而是烊国亘古不倒的大山!
李信芝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双手背过身后,御剑直捣烊国皇宫朝政殿。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仙气,任凭前路大雪茫茫,也无法让他脚下的轩辕慢上半分。
李信芝御剑飞进皇宫时,好像一道从眼前一闪而过的亮光。
看守皇宫的两个剑莽境的守卫挠挠头,眼睛一闭一睁,相互讨论起来:“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嘶——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兴许只是刮了一阵风,咱俩看走眼了。”
李信芝闯进皇宫后,目的地很是明确,驾驭轩辕直奔朝政殿。
朝政殿外有两个剑圣境的高手驻守,头大如斗的叫丘益铖,人中清晰的叫宁七。
好歹也是剑圣境,李信芝御剑飞行的速度虽快,却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两人只感到一阵寒风在身上猛地刮了一下,随即便是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当时就火急火燎地往殿里面去了。
李信芝轻轻一跳,轩辕便飞回到腰间的剑鞘里,一套丝滑小连招可谓行云流水般顺畅。
他大开大合地把衣袍一挥,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李信芝幸不辱命,参见王上!”
李信芝的话音落下,丘益铖和宁七才姗姗来迟,拔剑相向。
而正在王座上批阅奏章的烊王擎啸抬头看见李信芝时,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他原本还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可随着画面一切,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须眉如戟、豪迈英气,直接就瞪大双目,惊喜万分地脱口而出道:“信芝!”
擎啸如今刚好是花甲之年,跟李信芝是妥妥的忘年之交。
他器重李信芝,信任李信芝,感恩李信芝,且先不说这份拜过把子的情谊放在这里,就以李信芝的聪明才干,任何一位明君见了他,无不赞赏有加。
“剑神李生在烊国,实乃我大烊之幸,大烊之福!”这是擎啸最常说的话。
他对李信芝的赞美之词,就好像行走在沙漠里的人对泉水一见如故,像群臣依附一位贤明的君主。
他把李信芝当成自己的兄弟看待,这总是不假的。
擎啸看到李信芝本是高兴,可一看到李信芝身后那两个没有眼力见的剑圣,顿时大怒道:“去去去!都赶紧下去!没看到这是武幸王回来了吗?!”
李信芝武幸王的地位是擎啸亲手所封,以他的战功彪炳和忠心耿耿,自然担得起王爵厚禄。
丘益铖和宁七把佩剑收回剑鞘,低下头,自讨没趣地退回至殿外。
擎啸走下王座,急急来到李信芝面前把他扶起,什么也没说,而是径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试探性地用双手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信芝一样。
李信芝温柔一笑,轻轻道:“擎兄,我回来了。”
擎啸在上半身在后退几分距离的同时松开李信芝,进而注视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眸,说:“我说过日后你我私下相见时,不必拘礼,怎么才短短三年光阴,就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信芝笑了笑,轻松回应道:“我没忘。我还记得要和擎兄完成一统天下的弘愿,让天下百姓都不再受战乱流离之苦。”
“哈哈哈哈哈……”
擎啸听后抬头大笑起来,不管什么形象,也顾不得宦官张希平还在身侧。
“信芝,”擎啸把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搭在李信芝的肩膀上,忽然正经起来道,“这些年你以剑谍的身份游走诸国,我虽从未懈怠,可没有你相伴在侧的这三年,我没有一日不在记挂着你。现在你我二人终于久别重逢,细细想来,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李信芝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这只手,微微一笑道:“时光如河,浮生为鱼。在暗流湍急中相会,总是命里该遇,就算那日不见,终会路左相逢。天涯海角,不管我走到哪里,信芝,永远是大烊的信芝,擎兄的信芝。”
说罢,擎啸跟李信芝对视一眼,最终欣慰地笑了起来。
他带着嘴角的这一抹笑意,郑重其事地喊了一声宦官张希平,而后继续下令道:“设宴偏殿!武幸王时隔三年回归烊国,与本王久别重逢,本王要与他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是。”
张希平用细腻的嗓音答应着,白净的脸上突出几分柔和妖媚。
他眼看就要佝偻着身子下去,但他才刚刚往前迈出两步,擎啸就一把将其叫住道:“慢着!”
张希平缓缓转身面朝擎啸,听凭调遣、等候吩咐,一会儿过后,才从擎啸嘴里听到:“顺便去观星台请大祭司过来,本王要重重赏他!”
“是。”张希平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转身离去。
不过李信芝看到这里,却是有些不解了。
他向擎啸投去诧异的目光,疑惑地问:“倒是我久未回归,愚笨了,敢问擎兄,不知大祭司这赏从何来啊?”
擎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饶有兴致地解惑道:“你走的这三年里,我日日夜夜都在睹月思人,有一天我实在按耐不住,就去问大祭司能不能算到你什么时候回来,大祭司告诉我说,就在这个风花雪月夜。结果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天回来了。你说,该不该赏啊?”
李信芝觉得有趣,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进而表示赞同地附和道:“大祭司望云知变、闻风而动,一向料事如神,我不及也。仔细想来,大祭司这些年来的预言,好像从未出错过。”
“是啊。”擎啸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而后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道,“三年之前大祭司就算过你什么时候能够跻身剑神,三年之后的今天,又算准了你回来的日子。本王若再不重赏他,只怕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哈哈。”
李信芝会心一笑,实在佩服史洪生的神机妙算,于是不禁感慨道:“天下之事,尽在大祭司的意料之中。”
擎啸大摇大摆地挥挥手,突然扯开话题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信芝,先随本王去偏殿小酌一杯,本王已是许久未曾与你畅饮了!”
李信芝开怀一笑,道:“正有此意,幸何如之?擎兄,请。”
擎啸抓住系在腰间的赤霄,同李信芝一道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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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附上本书境界设定,从低到高为:剑士→剑修→剑莽→剑甲→剑痴→剑狂→剑雄→剑尊→剑王→剑圣→剑仙→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