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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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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看到擎世才出来后,第一时间凑上前去,愁眉莫展地喊道:“六殿下。”

擎世才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故作轻松地千叮咛、万嘱咐道:“我已经把药给公主喂下了,以后她要是还不喝药的话,就试着在旁边跟她多说说话,她心里总是能听到有人在喊她的。”

“是,小翠记下了。”

擎世才点点头,说:“去吧。”

小翠轻轻答应一声,继续到寝宫里去照顾擎孟捷。

擎世才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收拾行囊,然后出发前往绪州。

但还没等他走出岁屿宫的大门,剑仙夏衍川便从一旁缓缓而出,径直堵在门口,拦住了擎世才的去路。

夏衍川环手于胸,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显然不是个善茬。

“夏衍川?”擎世才眉头一皱,觉得有些诧异,“你拦我做什么?”

夏衍川板着一张脸,沉着冷静道:“公主的伤势,六殿下想必都看到了。我知道六殿下你跟武幸王素来交好,所以烦请六殿下告知我,武幸王的下落。”

擎世才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而后饶有兴致地打趣道:“怎么?上次大阅典礼上输给武幸王还不够,还想当着一万剑莽的面再出一次洋相?”

“六殿下误会了。”夏衍川呈现出一副觍颜的神情,无比惆怅地说,“我自知不是武幸王的对手,所以没想找他问剑。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殿下体虚至此,我想,唯有武幸王能让她醒过来。”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擎世才直勾勾地凝视着夏衍川,有些不太相信。

夏衍川闭了闭眼,问心无愧道:“你可以怀疑我对武幸王图谋不轨,但不能否认我对公主的一片真心。公主命若悬丝,武幸王身为她的未婚夫,有责任来看看她。”

擎世才稍稍皱眉,憔悴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

他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十分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好,我相信你。但无论如何,武幸王都来不了了。”

夏衍川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他究竟是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擎世才紧皱着眉头,幽幽地语出惊人道:“武幸王,已经死了。”

夏衍川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就连瞳孔都放大到极致,而后更是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

“什么?!武幸王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谁能杀得了他?!”

擎世才的眼神迷离,黯然神伤道:“是我父王用血龙暮下在他的酒里,然后趁人之危,杀死了他。”

夏衍川得知了这个惊天消息,一时惊讶得往后打了两个踉跄。

好不容易情敌死了,夏衍川却不知究竟该是喜是忧。

他怔在原地,愣住良久,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擎世才走到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轻声道:“武幸王身死的消息,还是先不要告诉长姐了,我怕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个刺激。”

夏衍川怒目圆睁,鄙夷不屑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武幸王虽然死了,可是还有我。我一定,会代他照顾好公主殿下的。”

擎世才扭头朝着夏衍川微微一笑,说:“你说旁的我虽不信,可这话我却是深信不疑。我长姐就交给你守护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可再将她置身险境。”

“多事!”夏衍川一面绕过擎世才往前走去,一面不以为意地喃喃道,“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擎世才转身看着夏衍川的背影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进而微微低头,苦笑一声,自嘲道:“也许于我而言,这就是生离死别呢。”

擎世才说完这一席话,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回旭晨宫去了。

旭晨宫里。

剑奴们把大大小小的行囊搬上马车,擎世才自己亦是整装待发,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走到宫外,回首遥望,不禁要想:“我走之后,这座宫殿里会不会有新的人住进来呢?”

面对擎啸的贬谪,擎世才其实不以为意。

只因李信芝已经惨死在擎啸手里,擎世才难以和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代君王相处,与其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倒不如一走了之,图个轻松痛快。

擎世才凝望着旭晨宫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一时竟望得出神,直至有个剑奴过来提醒他可以出发了,擎世才才从无限的遐想当中回过神来。

他走上马车,坐在里头,把点点滴滴的回忆搁在外头,搁在这座皇宫。

一路上,又下起了雪。

皑皑大雪纷飞,好像也在为擎世才送行。

剑奴驭马前行,很快就到了上京的城门口,过了这道城门,上京的一切就都与擎世才无关了。

但在擎世才的马车通过关隘之前,擎奋却是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关隘留人!关隘留人!”擎奋大喊大叫道。

擎世才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可隐约听到擎奋的声音后,则是不由得睁大双目,心生诧异,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擎世才打开马车的帘帐回头望去,这才看到了擎奋只身策马而来的身影。

“八弟!”擎世才的眼睛倏的一亮,随即便是急急忙忙地从马车上下来。

擎奋骑到马车跟前时匆匆下马,飞快跑到擎世才面前,泪光闪闪道:“六哥!”

“八弟,你怎么来了?”

“六哥,我舍不得你。”擎奋哭丧着脸,用一种略带哭腔和悲怆的声线说,“你不要跟父王赌气,我去求父王,让你留下来,好不好?”

擎世才蹲下来拭去擎奋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傻瓜,君无戏言,父王的旨意,岂是你说改就改的?我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又不是死了,哭个什么劲儿。”

“可是绪州苦寒,父王怎么能让你去那种地方呢?”擎奋可怜兮兮道,“六哥,你若是走了,偌大的皇宫之内,还有谁能教我练剑?我一个人也是无趣,倒不如……我随你一道而去!”

“嘘——”擎世才瞪大双眼,竖着一根食指置于嘴前,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擎世才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轻轻对擎奋说:“你是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又没有得罪父王,这好端端的,干嘛要跟我走?再说了,我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尚且还可以回来投靠八弟你。倘若你跟我一同去了,那我们兄弟二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形势岂不是更加糟糕?”

擎奋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进而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细细想来,发觉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擎世才的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摸摸擎奋的小脑袋瓜,笑道:“好啦,不说了,我该走了!八弟,六哥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练剑,可不许松懈啊!”

“嗯,放心吧六哥,我一定不会懈怠的。”擎奋忽然坚定了眼神道,“下次再见到六哥的时候,我一定要成为像六哥一样剑术高超的剑王!”

“好样的!”擎世才咧嘴一笑,欢欣鼓舞的背后是离别之苦。

擎奋目送着擎世才的马车渐行渐远,顶着风雪大喊道:“六哥!我在上京等你回来!”

擎世才听到擎奋的最后一句言语,只含蓄一笑,却没再回应,最终消失在擎奋的视野当中,也隐匿在茫茫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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