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王振堂的真名
王道江伛偻着身子,恭恭敬敬道:“儿臣叨扰父王钓鱼,是想给父王引见一个人。”
听到王道江这般故弄玄虚,王养饥不由得提起了一丝兴趣:“哦?”
王养饥睁开双眼,放下钓鱼竿,起身回头望去,却只看到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王振堂。
王养饥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妙。
“堂儿?”
王养饥时而看看左边的王振堂,时而看看右边的王道江,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
“这是怎么回事?”王养饥愁眉不展地问。
王道江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开门见山道:“经过儿臣调查发现,此人乃是昶国剑谍。”
王养饥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王振堂这剑谍身份来得突然,还没等王养饥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听王道江继续说道:“三弟屡次出入悦来客栈,而事实上,悦来客栈的客房里全都住着昶国的剑客。”
“三弟每日和这些昶国剑客秘密往来,传递着我大黎的机密情报。”
“现如今,这些昶国剑客已被儿臣一网打尽,押入地牢,听候父王发落。”
“儿臣以为,三弟身为悦来客栈的幕后主谋,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养饥微微皱眉,不是因为听到了王振堂是昶国剑谍一事,而是因为他觉得,王道江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了排除异己之嫌。
王道江平日里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也就罢了,而今还特地拔除昶国剑谍,这个剑谍的身份还是王养饥收养的皇子,这不得不引起王养饥的警觉。
王养饥有理由怀疑,王道江的别有用心。
他若是安安生生地当个义子也就罢了,可要是当真生起了争夺储君之位的想法,王养饥从今往后就必须处处提防。
王养饥愁眉不展地凝视着王振堂,令王振堂顿时生出了满满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殊不知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王道江的居心叵测而已。
王振堂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地挣扎着身躯,嘴里仍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些什么,仿佛一点儿也不会累似的。
王养饥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到王振堂面前,进而从容不迫地拔掉他嘴里的干布。
王振堂重获开口说话的自由后,当即就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进而一脸凶狠地盯着王养饥。
“昏君!你放开我!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让人这样扣押着我算什么本事?!你胜之不武!”
“昏君?”王养饥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杀气腾腾道,“果然是剑谍会说出来的话。”
“本王更是全然没有想到,本王收入膝下的义子,居然会是昶国的剑谍。”
“当时你分明就那么一丁点儿大,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为宋渭江效力了?”
王振堂挣扎着表情,朝王养饥怒吼道:“我生是昶国的人,死是昶国的魂,我这一生,永远都只为了昶国效力!”
王养饥听了这话,忍不住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道:“呵!你倒是忠心爱国!欺瞒了本王这么多年!这些年在本王身边潜伏得一定很辛苦吧?”
王振堂的面目狰狞,不管不顾道:“为昶王效力,纵然身死,亦在所不惜!”
王养饥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振堂,倒觉得他越发可笑。
“父王。”王道江板着一张脸,忽然双手抱拳道,“王振堂执迷不悟、冥顽不灵,对待这样的昶国剑谍,儿臣提议,不容放过!”
“去你的王振堂!”王振堂猛然瞪大双目,破口大骂、咬牙切齿道,“老子叫舒玉胜,要不是寄人篱下,老子才懒得叫王振堂这个破名字!”
“舒玉胜?”王养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言语里好像多了几分鄙夷不屑,“这就是你在昶国的名字?”
“是。”王振堂大大方方甚至还引以为豪地承认道,“比你起的名字好多了,起码没有跟着你这个昏君姓!”
王养饥冷笑一声,饶有兴致道:“你口口声声骂我是昏君,可我听说宋渭江残忍好杀、品性顽劣,相较于不理朝政的我而言,到底谁才是昏君?”
“如果你实在没有一双明辨是非的慧眼,那我便挖了你的招子,丢到湖里喂鱼,也比你这样黑白不分要好得多。”
“来啊!”王振堂怒吼一声道,“老子不怕你!反正今天横竖都是个死,要杀要剐,随便你!”
王养饥低了低头,轻声笑笑,道:“说的对,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了,你叫王振堂也好,叫舒玉胜也罢,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只不过你在我大黎担任剑谍多年,如果就这样一死了之的话,多年以来的耕耘就此荒废未免可惜,不如我给你一个拔剑相向的机会。”
“跟我决斗,用你自身的剑术,换自己一条性命,如何?”
王道江听到这里,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瞬间就不淡定了。
因为他知道,王养饥只是区区剑修境,而王振堂对自己而言或许不足挂齿,可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剑痴境。
剑修要想打败剑痴,可谓难如登天!
“父王!”王道江神色慌张道,“王振堂乃是剑痴境,其剑术不容小觑啊!”
王养饥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好像是对此不以为意:“本王知道了。”
“父王!”王道江更进一步地主动请愿道,“此等小事不劳父王亲自动手,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本王说,本王, 知道了!”王养饥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就连语气也是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似是有些不耐烦。
被王养饥这么一呵斥,王道江便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他只面露难色,心中隐隐不安。
尽管担忧王养饥的安危,却也是没胆子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