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湛向汪横施压
这道圣旨上的内容虽与自己无关,可却足以证明王湛的皇子身份!
汪横再把视线转移到圣旨的玺印上,便是彻底可以断定,眼前这人的皇子身份无误了!
依照王湛所想,就目前看来,这汪横果真是识时务得很。
他得知王湛的皇子身份后,立马就收起了圣旨,进而快步疾走地迎上前去,双手作揖,并卑躬屈膝地交还圣旨道:“下官愚钝,不知九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九皇子恕罪!”
一看到身为县令的汪横也对王湛毕恭毕敬,其余众人便亦是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王湛收起圣旨,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好像是对此不以为意:“无妨,免礼吧。”
“谢九皇子。”
汪横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后,立马热情相邀道:“九皇子来得突然,下官招待不周,这便让人去沏茶,还请九皇子到厅中小坐,稍待片刻。”
“也好。”王湛神色自若道,“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与你细细道来。”
说罢,王湛便是自顾自地朝前走去了。
而汪横则是不由得心弦一紧,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着像是有些做贼心虚。
随着画面一切,汪横和王湛已经移步至客厅之内。
王湛一来,汪横便是连主位都要让给王湛来坐,倒也颇为识趣。
与此同时,上来两个女剑奴。
剑奴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了茶水。
她们二人分头行动,一人把茶递给王湛,一人把茶递给汪横。
不等汪横开口发问,王湛便是占据主导地位,先声夺人道:“汪县令。”
面对九皇子王湛,汪横的心情本就紧张。
现如今王湛突然这么喊他一下,更是把汪横吓得打了个哆嗦,就连端茶的手都不由得微微一抖。
汪横微微抬头看向王湛,眼里透露出一丝不解和诧异。
王湛直勾勾地看着汪横,直奔主题道:“你身为当地县令,清风镇的民生如何,你可知晓?”
汪横听到这里,有些明白王湛来此的意图了,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看来自己把粮食占为己有一事,他是不得不多管闲事了。
汪横低了低头,惭愧一笑,进而遮遮掩掩地解释道:“清风镇地处边境,深受战乱之苦,物资处处贫瘠,此乃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来这儿不是要听你找借口的。”王湛的语气忽然严厉了几分,意犹未尽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寻求解决这个事情的方法,让百姓得以温饱。”
汪横微微一愣,心里更虚了。
他的眼神迷离,飘忽不定,怯生生道:“那不知……九皇子的意思是?”
王湛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江山社稷,锦绣山河,都应以民为本。”
“汪县令身为父母官,更应懂得这个道理。”
“若是将黎民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只顾自身的胜败兴衰,则枉为父母官,亦是枉费王上的恩泽。”
汪横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愁眉苦脸地虚心接受道:“是,九皇子所言甚是,下官铭记在心。”
王湛用嘴哈了哈手,继续振振有词道:“我听说当清风镇百姓时时为生计发愁的时候,汪县令却在府中享用大鱼大肉。”
“此事……”
“此事纯属凭空捏造、无中生有!”汪横顿时慌了神,立马起身双手作揖,一把将其打断道,“还望九皇子切勿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王湛轻声笑笑,神色自若道:“汪县令无需紧张。”
“我说过,我此行前来,并不是要追究什么,而是要寻求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的。”
“哪怕外界的传言真的发生过,哪怕我一进门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香,也都不甚重要了。”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力改变,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汪横的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被王湛拆穿的那一刻,心中更是无限惶恐。
王湛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而后更是把汪横吓得不敢吱声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站起身来走到汪横面前,慢慢将其扶起,说:“汪县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把粮食分发下去,令饥民饱腹,有个安生之地,这是你作为父母官的职责所在。”
“从前怎么样我不追究,但是往后如何,点点滴滴我都会看在眼里。”
“从现在开始,我要这清风镇上,再无一个饥民,再无一个难民!”
“我只问你,我以上所说的种种,你汪横能否做到?”
汪横的心中一阵触动,诚惶诚恐之中夹杂了一丝敬畏!
他忽然坚定了眼神,双手作揖道:“谢九皇子不杀之恩!下官一定照办,绝不辜负九皇子的期许!”
“好。”王湛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日后我再来探望你,希望到了那时,清风镇的大街小巷里已是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汪横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妥之处:“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客房,九皇子难道不住在这里吗?”
王湛淡然一笑,心平气和地拒绝道:“不了,我住清风寨。”
汪横猛地把头一抬,眼里有些慌乱:“清风寨?”
“九皇子,那可是……”
“是什么?”王湛扭头看向汪横,步步紧逼,反问道,“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还是霸道匪寇横行之所?”
“都不是!”
“清风寨这些年来不断劫富济贫,处处在为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们着想,相较于汪县令而言,仿佛他们才是这些百姓的父母官。”
“他们做的,可远比汪县令要多得多了。”
汪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随即便是被王湛的一席言语给辩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了。
他皱着眉,苦着脸,渐渐低下头去,已是自惭形秽、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