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替罪羔羊
王道江连连后退好几步,跟蒙面杀手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他猛地把头一抬,一眼就盯上了蒙面杀手,凶狠的表情里流露出一丝不甘心,想再和他从头打过。
皎洁如雪的月光下,双方虎视眈眈地凝视着彼此,颇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蒙面杀手深知对方来者不善,所以把手里的佩剑握得更紧了些。
王道江亦是把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御敌。
而今王阔被害,王道江深知,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将其拿下。
于是乎,只见王道江在抽出腰间佩剑的同时,顺势斩出一道弯月形的强大剑气。
剑气横扫而去,直逼蒙面杀手的头颅。
但蒙面杀手只稍稍向后弯腰,便亲眼看着这一道剑气从自己的头上飞驰而过。
当他直起身子、挺起腰板之时,却又看到王道江已经纵身一跃,提剑而来!
他用双手紧握剑柄,高高将其举过头顶,进而伴随着一声长啸,自上而下地向其斩去!
面对王道江的奋力一击,蒙面杀手也是全然不惧。
他横着佩剑挡在额头上方,只听见“砰”的一阵清脆声响,最终还是将其挡了下来。
但许是王道江使出了极大力气的缘故,竟还致使蒙面杀手的双膝稍稍弯曲。
看样子他为了挡下王道江的奋力一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随后王道江变换招式,接连跟蒙面杀手过上四十余招。
可四十招过后,双方打得气喘吁吁,依旧分不出胜负!
王道江跟王湛讲到这里的时候,王湛不禁要皱眉感慨:“这蒙面杀手居然有如此实力,竟能跟大哥你打得难舍难分?”
王道江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进而长叹一口气,道:“起初我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剑术居然会这般精湛。”
“我费尽力气,也没能从他那里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王湛下意识地用嘴哈了哈手,忧心忡忡道:“由此可见,对方至少也有着剑王境的水平。”
“我只想知道,后来难舍难分下,又发生了什么?”
王道江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言语里满是愁苦和心酸:“事后我知道此人厉害,便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使出全力应对。”
“我与那人打第二回合的时候,忽然想起九弟曾与我说,我出剑没有技巧,杀人全靠蛮力。”
“于是我调整自己的剑招,在注重力量的前提下,尝试着出奇制胜。”
“好在最后还是险胜一招,凭借一记宛若游龙,划伤了他的左手手腕。”
王湛听到这里,欣然自喜。
他眼前一亮,终于展露出一丝丝笑颜:“太好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大哥更应该乘胜追击、趁热打铁才是!”
王道江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偏偏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九弟的想法跟我如出一辙。”
“我起初也以为终于可以拿下这个刺客,但事情并非如我所愿……”
王道江说着说着,又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他记得,当时那个蒙面杀手见势不妙,于是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王道江见状,正想去追,但他才刚刚往前迈出一步,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道:“站住!”
那时蒙面杀手已经逃走,只有王道江被喊在原地。
王道江追随着动静的方向望去,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批官兵的身影。
一大批官兵像是早有预谋般蜂拥而至,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便把王道江给团团包围,而且硬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滴水不漏。
此时此刻,王道江手中的佩剑上恰好还流淌着蒙面杀手的血迹。
可对于这些不曾看到过蒙面杀手的官兵来说,很难不把他和正厅里王阔的尸身想到一块儿去。
于是乎,王道江就成了蒙面杀手的替罪羔羊。
他手里的剑刃还一滴滴地往下流淌着新鲜的血液,这是现场数十个官兵亲眼所见。
铁证如山,王道江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他王道江乃是皇子,也免不了锒铛入狱的下场。
话说到这里,王湛便也是后知后觉地如梦初醒、恍然大悟了。
这一切果然不出王湛所料,此事另有隐情,王道江就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王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反复思量着其中的缘由,而后振振有词地分析道:“官兵无故到蒲廷宫,刚好撞见你手握利剑。”
“而那蒙面杀手又早有拔腿就跑的意思,可见他一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刺杀王阔,然后逃之夭夭,为的就是栽赃陷害于你。”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当天为何会去蒲廷宫?”
面对王湛的死亡凝视,王道江不敢说谎,而是如实相告道:“是二弟约我前来。”
“二哥?”王湛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妥之处,“是二哥亲自约你的?”
“算是吧。”王道江皱着眉头,意犹未尽道,“虽然我没有见到二弟本尊,但二弟以短剑传书相邀,与他本尊相约无异。”
王湛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飞快地扭头看向王道江,质问道:“你说……二哥是以书信相邀的?”
“嗯,没错。”王道江点头答应道,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王湛用嘴哈了哈手,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愁绪。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棘手的事情。
王湛惶恐不安地在牢狱里来回踱步,一声不吭。
王道江注视着他走来走去,看得头都大了。
王道江迟疑了一会儿,怯生生地试探道:“九弟可是在想,书信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王湛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一本正经道:“对方极有可能是故意引诱你前来,好将二哥的死栽赃陷害于你。”
“事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除非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王道江板着一张脸,郑重其事道:“按理来说,不该如此。”
“二弟的字迹我是认识的,那确实是他亲手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