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陛下,娘娘她不逃了(38)
俞纯看着热了第三遍的饭菜,脾气终于憋不住了,拿起筷子,赶在迎春和立夏唠叨前,她就板着脸道,“本宫再等下去,一会陛下来吃的就是本宫的席了。”
宫女们:“……”
见她冷着个脸,众人很是无奈,面面相觑之后,将视线投向了金花和银花。
这俩姐姐才是能在娘娘跟前说得上话的。
银花向来是不敢忤逆俞纯的,所以她爱莫能助地看向金花——毕竟,劝主子这事,金花从八岁就会了。
全宫的希望金花:“……”
她刚张了下嘴,俞纯一筷子插进鱼肚子里,然后美目直直地看向她,“嗯?”
尾音上扬,自带警告效果。
每次都是这婢子,她一开口,就是直播间带头嗑cp那味儿了。
金花立即往旁边一站,口风也变了,“咳,奴婢是想说,这鱼该拿下去热一热,冷了口感不大好。”
俞纯哼了声,算她机灵。
等她筷子一起,那个真的天黑后才来吃晚饭的男人才姗姗来迟。
听着外边的通传声,看着殿内的跪拜场景,俞纯扯了扯唇角,看着吃顿饭都要盛装而来的男人,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忽然为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了。
——问,约会时,你男朋友总迟到,该怎么揍他?
【呼啸而过的X:等好感度上去了,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这不是还没到最稀罕你的时候,光顾着他自己骚包去了吗?】
【有昵称的C:楼上好会,当初001要是有这个口才,我怕是要去挖野菜了。】
俞纯:→→谢谢你,我差点就要开始挖了。
所以她起身懒洋洋地行了个礼,也不看男人精心的打扮,便坐下了。
冷脸以对。
孟阙恰到好处的笑容立时一凝,他疑惑地看向身后,大太监忙朝他比了比旁边的香炉——提醒他时辰。
孟阙:“……”立即心下一震,哦对,他一时过于注重仪表,看样子是耽搁了用膳的时辰。
握拳抵着唇清了清嗓子,孟阙忙朝总管招了招手,示意他将食盒端上来。
总管老人精了,立马就笑着打圆场,“娘娘,陛下特地嘱咐御膳房给您做了几道特色菜,这才耽搁了时辰,还望您莫要介怀。”
暗暗点了下头,孟阙觉得吧,不愧是上一任君王在时的心腹了,会说话。
他便自己将凳子往俞纯身侧挪了挪,靠近些坐下,笑着顺势道,“你尝尝看?”
俞纯斜睨了他一眼,鼻翼微耸后,便似笑非笑地道,“陛下还熏香了?”
至于食盒,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金花去接了放桌上。
闻言,
孟阙立即坐直了身板,假装低头嗅了嗅衣袖,“嗯?有吗?”
俞纯眯起眼:大哥,这味儿都冲得我吃不下了。是撒了多少花瓣重新泡的澡啊?
【有昵称的C:他在玩一种很新的“侍寝”。】
俞纯:嗯?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她拿着王后的身份牌,感受到了帝王的福利。堂堂一国之君,沐浴熏香打扮半天,香喷喷地来侍寝……
咳,好吧,回来只草率地洗了个澡的她,比起来更像是翻牌子的那位。
于是她唇角扬了扬,“没事,陛下饿了吗?菜刚热的“第三回”,再热既口感不好了,用膳吧?”
听着这咬字加重的“第三回”,孟阙想,看来又不小心惹她不快了。
他也从善如流地认了错,“是孤不对——孤主要是前头画画耽误了,不然早就来了。”
画?
俞纯眼眸微亮,竟也不急着动筷子了,侧过身向着他,“画呢?”
呼,好险,还好带来了。孟阙手暗暗搓着大腿,将手心的汗擦去,如是感慨着。
不对,他才是陛下啊,怎么全程小心翼翼的?这合适吗?
心下纳闷,但他还是很爽快地让人将画轴拿来了。
“吃完了再看。”
他看俞纯眼神随着画轴移动而动,眉眼都透
露着愉悦,虽说朝臣老拍马屁称赞他的墨宝万金难求,早就听腻了,可是此时得到肯定还是很高兴。
这种肯定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鬼话真诚多了。
他净了手,拿起筷子给俞纯夹了一筷子水晶豆腐,俞纯便拿起筷子,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膳。
金花和银花对视一眼后,暗暗松口气,金花便看向了迎春,朝她使眼色,后者立即又是害羞又是兴奋地拽着立夏悄悄离开了殿内。
专心干饭的俞纯是不会知道了,一半心神用来干饭一半却用来打量俞纯吃得香的孟阙,就更不会知道了。
总管看到了,但他以为是娘娘命宫女给陛下准备了什么惊喜,便也没当回事。
是以,等用完膳、漱口茶,甚至一盏茶,天色愈发晚了,俞纯都拿出画欣赏,由衷地称赞了几句孟阙后,宫人们便鱼贯而入。
“陛下,娘娘,该洗漱安置了。”
迎春大着胆子,笑得像是花儿似的灿烂,如是提醒着这两位聊画都聊得忘记时辰的主子。
孟阙还没回过神,所以他只象征性地应了声“哦”,没有回头。
而俞纯却在他说了这个“哦”以后,心差点都跳出来了,她咳了声,轻轻推了推孟阙的胳膊。
“你……要留下?”
她表情有些微妙,觉着这进度不大对,所以只是严肃地
询问下。
但这停顿和这问话,以及她此时紧张的神色,却叫孟阙误解成了另一重意思——
她这是在留孤?
孟帝手一抖,差点画没扶住,摔地上,俞纯手快,直接弯腰一伸,就接住拿在手上了。
再一转,画便收起来,被她放在匣中。
这画好看还名贵,可是要裱起来挂着的,他要是弄坏了,就去给她重画一幅。
她嗔怪地瞪了眼孟阙,后者喉结滚了滚:她这是催孤?
可是,可是,她白日才说目前没有感情基础……他还以为要慢慢相处一些时日,才,才水到渠成,行敦伦之事。
这,一日之间,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他还没想过这事。
俞纯觉得孟阙像是忽然被毒哑了似的,脖子红,喉结滚啊滚,愣是没有一句回话。
她有些困了,觉得他太墨迹,便没耐性地又瞪他一眼,“你给个准话,到底留不留?”
留的话,她就要收拾下去住隔壁屋了。或者,她打地铺。
孟阙却被她瞪得一个紧张,就脱口而出——
“留!”
“……”
轮到俞纯从脖子红到了耳后。
(鱼崽:你这么大声是要做什么!
孟帝:做,做,夫妻之事啊(开始结巴)。
长缨枪:我不会还要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