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路人
花家总共就两个孩子,花润玉是长女,下面还有个小一岁弟弟,她要争夺继承权,但花家向来重男轻女,只能被充当联姻的工具来巩固家族企业。
花家还真是瞎了眼,她比花泽足智多谋,而花泽只是个吃喝嫖赌,满脑废料的蠢货,傻子都看的出来选谁更合适。
可谁让家族产业传男不传女呢。
她与云邵亭只是合作关系,他助她夺权,她则助他娶妻。
但是!
那个蠢货竟然中途擅自取消婚约,坏了她的计划。
不过。
云家为了弥补她竟然赔偿她五个亿,直接过户她名下,顺便一提,花家不能从中夺取她的名誉损失费,这是她为花家企业卖命的前提。
但也正好让她用这些钱去收买企业的股份,独揽大权,人老了,总该是要退位的,给年轻人发展的机会。
至于花泽,让他继续待在温柔乡醉生梦死不好吗?
所以啊,花家只有靠她了。
不过她还是想看看这位神助攻到底何方神圣,见到了,也不过如此,被云邵亭如此惦念不惜将老父亲送进ICU,咱只能说,大孝子!
云邵亭这人她是看不上的,她有钱有权有美貌,脑残了才掺和进来这么一场虐恋情深。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追。
她追他推她死无葬身。
哈,人间清醒,舍我其谁。
严松敏在这半个小时的相处时间简直刷新了五官,花润玉不仅是个公司高总,还是霸道总裁死忠粉。
因为她就是霸道总裁。
“这是支票,两百五十万。”花润玉大方的把支票拍在桌子上,一股霸总气息扑面而来。
严松敏呆呆的看着,不解。
花润玉翘着二郎腿,点起香烟,悠悠说道:“给你的谢礼,收着吧,别说那些竟然用钱来侮辱我的话。”
涂着寇丹的手指轻轻夹着香烟,烈焰红唇轻启,姿势要帅,动作要潇洒。
严松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这种被甩钱的方式与她想的不同。
不过她吸烟的动作确实要比男人好看,周围的目光已经集中在这里了。
花润玉把烟灰弹在纸上,这时走过来一位服务生,把她点的咖啡送过来,并弯腰提醒:“女士,这里不能吸烟,我们这有专门的吸烟区,过道右拐。”
花润玉点头,冲他一笑,那服务生已然红了脸,她把烟掐灭放在纸里包起来放在名牌包包里。
礼貌的说:“抱歉,一时烟瘾上来没忍住。”
服务生害羞摆手:“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那好,你帮我给在座的人点份甜点,记在我的账下。”
服务生错愕:“女士,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不会,我是这家店的老总,我叫花润玉。”
不是花家的花润玉。
她在说完这句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到服务生一脸惊诧的神色,她就知道,她装到了。
回过头来看严松敏:“看到吗,这就是钱和权的魅力,当你站在顶端,他们才会对你越发的客气和尊重。”
严松敏低头,心里越发的自卑不堪。
而花润玉想说的是女人只有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男人是靠不住的。
显然严松敏会错了她的意思。
花润玉走后她给云邵亭打电话,约他见面,而云邵亭并未接通,在那条街的对面,她看云邵亭和穆昭昭,以及江慕凝。
她如坠冰底。
给江慕凝打过去,问他在哪,他的回答让她心灰意冷。
所以连她的朋友也开始骗她了吗?
她看着桌子上的支票,拿起来离开,做了决定。
★
严松敏坐在车上哭的泣不成声,江慕凝把手帕拿出来给她,她接过去说了一句谢谢。
江慕凝叹息:“看来这些年没少让你成长。”
他看过去,张口欲言又止,还是没能问出口她这些年遭遇了什么,为何成了这副样子。
当初她不辞而别,杳无音讯,云邵亭为了找她翻遍整座城,甚至国外,她还是抛弃了他。
她是怎么狠的下心来这样做的?
他把车子启动,问她地址,严松敏报了店里。
临近下车他找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号码给她:“记得打电话给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说一声,你有东西在我那。”
严松敏疑惑,嗓音沙哑:“什么?”
“你放在昭亭那里的。”
他说完把车窗升上去,严松敏急切的扒着车窗,嘴唇上下张合,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眼神既陌生又冷淡。
手松开,江慕凝开车离开,没有问她的过往,没有问她过的如何,更没有告诉她那人的消息。
再见是故知,谁知是路人。
江慕凝把车开到虞娴钰家门口,拿出手机给云邵亭打电话,那边一直没有接通,他又给他发了信息。
【人我见到了。】
过了许久那边才回信。
单单一个【好】字,别无他言。
江慕凝慎重过后问他【可要回来。】
【不了,森森最近身体不好。】
森森全名云林森,是他的小儿子。
【可放下了?】
又是一阵沉默。
【嗯。】
这是没放下啊。
他便不再回了。
他摇头,把手机收起来进了屋,虞娴钰正在收拾桌子,他在屋里瞅了一圈。
虞娴钰有些想笑:“妈在二楼的阳台。”
江慕凝脚步加快的上了二楼,还没走近就听到时晚秋哈哈大笑的声音,他在外面站了会,心里暖暖的。
时晚秋的视线过来,正好与他对上,她喊:“老公,快来,小蛋蛋刚刚喊我姥姥呢,可真有趣。”
他过去:“是嘛!”
“可吃饭了?”时晚秋问。
江慕凝摇头,就听时晚秋说:“我给你下碗阳春面。”
“好。”
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而颐家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和谐。
颐明翰被急急的叫回家迎来的就是一个烟灰缸,与他侧脸擦过重重砸在墙上,碎成渣渣。
接着便是颐建山怒不可遏的骂声:“混账,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指着桌子上一堆的照片,颐明翰看着,是他与一个男人的背影,在商场购物,因为错位显得过于亲密。
是他和哥。
他皱起眉头,看向颐建山:“我会处理干净。”
“怎么处理,人家都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面前,指名道姓,我颐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现在什么东西都敢跑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有一天有人指着我的脑袋,置我于死地。”
他气的抬手指着他,颤抖不止。
颐明翰保持沉默,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是怎么被偷拍的,当时他和哥分明做的很隐秘。
颐建山看他脸色,眸子危险的眯起,进行质问。
“他是谁?”
“是不是颐蔚那个野种。”
“你们难道还有联系。”
颐明翰面无表情的摇头:“他不是。”
他不是颐蔚,颐蔚死了,死在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他苦不堪言的笑着。
颐建山想他也不敢,毕竟那个崽子是他的心头之恨。
他上前给他整理服饰,就像父与子,从没有过的温柔,语重心长说道:“明翰,小宝和你都是爸爸最爱的孩子,爸爸做这些都是为了整个颐家,也是为了你。
我虽然要把天启交给小宝,并不是说你做的不好,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承担。”
颐建山真是把这种父爱揉碎了灌进他的脑子,让他明白,他这个父亲是多么的不容易。
同样颐明翰并没有认为这种说辞不对。
他更加的自责:“对不起。”
颐建山见目的达成,问:“这件事我让曾越去处理,你专心工作。”
颐明翰心颤。
又听他说:“你最近多关心关心文殊,那孩子不错,尽快把婚事订下来。”
“好。”他答的没有任何情绪,像个机器,眼眸低垂,眸光暗淡。
颐建山很满意,走到一处柜子前,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颐明翰下意识的瑟缩。
颐建山在里面挑挑拣拣,拿出一根长条,回头看他。
颐明翰抿嘴,手轻轻放在衣领,脱掉上衣,跪在地上,细长的长条抽在背上,与皮肤融合,刺耳的声音隔绝在整个书房。
而他不能呐喊,不能喊痛,只能咬紧牙关,整整二十二鞭。
四十多分钟,他从书房出来面色发白,额头布满冷汗,从楼上下来,优美的歌声在整个大厅回荡。
《塞维利亚理发师》的美妙歌声随风飘荡。
坐在沙发上的美妇人轻敲着手指,随着音调起舞,嘴角轻扬,妆容华贵。
他站在楼梯间看着,没能再走一步。
乐声到达高潮,美妇人激动的站起,抬起手臂,肆意飞扬,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四目相对。
颐夫人并没在意他的脸色,问他是不是要回去,今日厨娘不在,她要和颐建山出去。
颐明翰笑着摇头。
他抬着步子离开,走至门口,回头看她,喊了一句:“妈妈...”
颐夫人正要回房换衣服,听他喊回头,一脸不解。
他笑着说:“...祝您用餐愉快。”
妈妈,我好疼,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