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冯权口中的真相
苏铭从吴一帆那里了解到刑部最高机密档案室的相关情报后，决定回家和猫女商量一下行动计划。
他心中已然有了一整套周密部署。计划实施的核心关键就是猫女的山魈隐身衣。
此时距离猫妖案发已有半月了，兰溪书院的冯权最近突然恢复正常了。
这一消息传到许一苇的耳朵里，他欣喜若狂。
因为猫妖案调查，已经陷入困境。幕后之人将猫妖案直接变成针对太子的一场阴谋构陷。
而针对太子贩卖逍遥散非法获取暴利一事的调查陷入僵局。
重要证人郭逢已经意外死亡，原因是服毒自尽。而在二龙观搜查也以失败告终。
此时冯权意外清醒或许是破解猫妖案真相的一个重大契机。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许一苇将冯权传唤到京兆府衙。
他一改之前他只是和左宾出来散心逛街的证词。
他交代了他和左宾二人是来和一个叫冯五的茶倌——冯权的远房表亲，会面，商量谋取登瀛楼的杂役差事。
他们二人急需一份养家糊口的差事，来维持他们在兰溪书院读书的生活。
二人毕竟家境贫寒，在学院读书已经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所以二人向自己的同学们，隐瞒了自己偷偷出来找工作的事实。
毕竟他们那些人都是富家子弟，一旦知道实情，肯定会疯狂鄙视笑话连书都读不起的人。
所以上次在公堂冯权就谎称自己和左宾是出来逛街散心的。
“大胆！你竟然敢公然作伪证。不过本官念你在乾朝，身为寒门士子读书不易，不予追究。你与那冯五被害一事有没有干系？”
“大人冯五之死，在我与左宾二人前往当阳茶肆与之会面前我一无所知啊！那日我们与冯五提前约好在当阳茶肆会面的。可是那天冯五根本没有过来。”
“你怎么知道冯五死了？”
“我被押入大狱，经审判无罪获释后，此时距离左宾被害，已是五天后。我来到冯五家却被周围的邻居告知:这里已被官府查封，而这家主人被人发现死在离家很近的巷子口里，官府定性为猫妖杀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了，怀疑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了。毕竟会面的三个人里居然死了两个了。所以我干脆装疯卖傻，扮作精神失常，来逃避猫妖对我的追杀。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接下来我活的好好的。所以我又渐渐放平心态，仔细回忆了当天我与左宾在遇害前遇到一件怪事，说不定它有可能就是左宾被杀的诱因！”
“什么事？快如实交代！把知道细节讲得越详细越好。”
“大人当日龙化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可是居然有一队人马吹锣打鼓，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一行人中有轿夫负责抬着一个年纪轻轻的老道——翊善上人，有吹唢呐，有敲锣的，有抗旗的，旗面上书八字:劝善罚罪，代天行道；济世安民，圣主转生。还有一群信徒对着围观人群扔上师加持过的符箓。高喊道:这是功德券，是上师赐给你们凡人赎罪用的。上师是天主转世，来人间只为拯救众生的疾苦。”
冯权回忆起当时的画面，那是左宾遇害前的半刻钟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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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宾接到了一张所谓的功德券。
看着朱砂涂过的鬼画符，一脸鄙夷地大笑道:“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这种把戏也就只能愚弄乡野村夫。你们居然还敢在这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的皇城，宣扬这种歪理邪说。”
“这里是京兆府，你们这群人知不知道王法，信不信我把你们这行人都告到京兆府去！！！”
左宾气愤地将功德券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踩，一脸不屑的样子。
左宾此人向来愤世嫉俗，遇到这种骗子公然宣扬歪理邪说，自然要痛斥一番。
他的行为引发了信徒们的不满，认为他是在亵渎神灵，是会遭天谴的。
旁边围观的群众不愿事态扩大，纷纷挡住圣恩堂的信徒，防止他们借机寻衅滋事。
当时现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有头目将左宾亵渎神灵的消息，告知给了高坐在宝座上的翊善上人。他低头悄悄向头目叮嘱着什么？
而左宾则被冯权拉着快速离开了现场，去往当阳茶肆。
半刻钟后左宾离奇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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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怀疑左宾的死和那天的邪教团体——圣恩堂的头目翊善上人有关。那天发生完冲突后，我们赶往当阳茶肆，还没等来冯五，左宾就离奇遇害身亡了！这件事绝对和圣恩堂这个邪教团体，有莫大的关联。”
“很好，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这件事我们会彻查的。另外听说你和那冯五是表亲，冯五的尸身放在停尸房半个多月了，无人认领。你把他领回去好好入殓安葬吧！”
“大人说这冯五死了半个多月了，那天我们和冯五会面之前，难道他已经死了吗？这不可能吧！”
“仵作验尸的结果就是那样，在左宾遇害的前天晚上，他已经被猫妖杀害了。所以即便第二天，左宾没有遇害，你和他二人也等不到冯五了。”
冯权听闻此消息，竟一屁股跌坐在大堂上，他露出惶恐的神情，在衙役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也不必担心，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很快锁定嫌疑目标。你回去等消息吧！”
冯权走后，府尹令狐祖和中郎将许一苇商量后，一致认为这个翊善上人和他背后的圣恩堂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们命令衙役，即日起在京郊各村落乔装打扮，刺探这伙贼人的事迹，秘密搜集其犯罪证据。
案情已日趋明朗了。圣恩堂这一邪教组织离覆灭不远了。
是夜，刑部机密档案室发生了离奇的档案失窃事件。
一份关于北邙山土夫子盗掘易朝芮国夫人墓的案卷莫名失踪。
档案管理员认为事有蹊跷，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恶作剧。事后，说不定会将档案尽快归还的。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上报。
苏铭此刻在家等待猫女的战况。
果然，猫女轻车熟路，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从刑部带回了一份机密卷宗。
“苏大人，要我做这窃贼的勾当，不太好吧！你这么做有什么理由？”
“先别问那么多，执行命令就是！明天晚上你还得去一趟！”
“啊！这——”
苏铭翻开猫女随机带回的机密档案。
发现这里面居然记载了一伙盗墓贼，挖掘了北邙山上的易朝芮国夫人墓的事情。
他们偷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金缕玉衣。织成这件玉衣的玉牒全部来自大方山的昆冈玉脉，是上等的昆冈玉。
这伙贼人由于分赃不均，引发内讧。
其中一名土夫子直接向京兆府自首，供述了这伙贼人的盗掘古墓的事实。后来团伙大部分成员悉数落网。
唯有主犯，绰号“野狗”的土夫子，扮相是个算命瞎子的人，依然在逃。
苏铭阅读完这份案卷，直呼好家伙。
猫女随机在刑部机密档案库里，挑选的机密档案，居然发现了杨九韶的犯罪记录。
这个绰号野狗的人，‘光辉’事迹真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