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战斗
年轻时的林老汉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晚年的自己竟会沦为筹码一样的存在。
而当听到石志坚的这一番话后，小蛮突然愣住了，一双明亮如弯月般的双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说道；“石大哥，只要你能救活我的爷爷，我答应你，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或许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她还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从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表现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陆羽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似被触动。
他还是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的情感上产生波动。
石志坚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嘴角露出欲望被满足后的愉悦感，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洁白色的陶瓷小瓶。
陈青云则是脑袋轰轰作响，身体似有些支撑不住的模样， 紧紧盯着石志坚手中的陶瓷小瓶。
他突然邪恶的希望，这枚丹药救不活林老汉。
石志坚挥手间，一枚整体洁白但略有暗色杂质的丹药落在手中，对小蛮说道；“用温水，喂你爷爷服下，半个时辰，自可减轻一些症状。”
而看到这枚丹药的一瞬间，胖子的身体突然动了，他身体瞬间上前，一把夺过小蛮手中的丹药，寒声说道；“小蛮，这丹药不对劲，这是废丹。”
听到这句话，石志坚眉头一挑，脸色突然阴沉的瞪向陈青云。
他当然知道这是废丹，因为他觉得如果是用品相完好的丹药去喂给这个老头子，实属浪费。
但即使是废丹，也是有药效的，只是伴随一些风险罢了。
“胖子，还记得我小时候是怎么揍你的吗？是不是时间太久，那种滋味你已经忘记了？”他一步步走向陈青云。
“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落下，石志坚突然挥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的力道实在是狠，陈青云肥胖的身躯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倒飞出去有一丈远。
陈青云此刻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身体刚一落地，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鲜血，就再次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看都没有看石志坚一眼，一双细小的眼睛，紧紧盯着小蛮，无比郑重的说道；“小蛮，你要知道这是一枚废丹，药效十不足一，且具有非常大的危险性，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小蛮摇了摇头，同样认真的看着陈青云，说道；“胖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小的时候你总是照顾我，为了我，你没少被我爷爷打，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去十万大山附近去寻找白花蛇舌草吗？”
“不说能不能找得到，就是能找到，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胖哥，我是被我爷爷捡回来的，如果没有我爷爷，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不管这丹药管用与否，我总要试一试。”
小蛮一口气连续的说了三句话，接着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给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鲜血。
“胖哥，把药给我。”
听到小蛮的这些话，陈青云整个人突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双眼无神的把手中紧紧握住的丹药，递给小蛮，接着转身落寞的走了出去。
小蛮深吸一口气，赶紧去屋外倒了一杯温水，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将丹药给林老汉喂服下去。
看着丹药被林老汉吞服下去后，石志坚脸上又换成了淡然的模样，他一把抓住小蛮的手柔声说道；“小蛮，放心，吞服下这粒丹药，你爷爷一定会痊愈的，相信我。”
他的眼睛充满了温柔，以及隐藏在深处的欲望。
被突然抓住手，小蛮身体一颤，接着挣脱开来后，说道；“石大哥，爷爷现在还没有痊愈，等痊愈了，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她的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清冷，还有一丝隐隐的抗拒。
石志坚毫不在意小蛮的表情，因为在心底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是早一点晚一会的事情。
而欲望晚点被满足，等待的这段时间也总是充满激动的，所以他丝毫不介意。
一旁的陆羽冷冷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突然感觉这一幕有点像自己吸收的记忆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具体却又想不起来，但是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陈青云的身边，对坐在地上的陈青云问道；“你想救她的爷爷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嗯？”
陈青云豁然转身，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陆羽，接着站起身来，伸出双手紧握陆羽的两侧肩膀，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没有骗我对吗？”
被握住双肩，这种感觉让陆羽很不舒服，他的眉毛轻微挑了一下，就要躲掉，但看到陈青云双眼中的血丝，他只是轻轻一声叹息，点头说道；“我当然不会骗你，只是你要想好，我帮你救活她的爷爷后，我就会离去，而之前答应送给你的礼物，自然也就没有了。”
“你最好认真的想一想。”
陆羽的眼神暗含一种深意。
但是此刻的陈青云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些东西了，他只想救活林老汉，他只想让小蛮不要嫁给石志坚。
即使是嫁，也应该是因为爱情，而不是交换的筹码。
“不用想了，救！”
说完这句话，他拽着陆羽就向屋内快步走去。
而此时躺在炕上，吞服下丹药的林老汉身体则是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一缕缕漆黑色腥臭的液体从他脖子处的肉瘤中缓缓流出。
一时间，屋子内，充满了腥臭的味道。
见到这一幕，陆羽的眉头顿时皱紧，石志坚则是一脸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用衣袖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陈青云则是一把拉住小蛮，大声喊道；“小蛮，这是废丹内的有毒气体与你爷爷中得蛇毒产生了连锁反应，正在侵蚀你爷爷体内的生机。”
“石志坚，你个王八蛋，我杀了你！”
胖子大吼一声，挥舞拳头就向石志坚冲了过去，措不及防之下，石志坚还真被胖子这胡乱的王八拳给打中几拳，一时间，弄得鼻青脸肿。
紧接着他的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身体一震，一股属于武者的气息散发出来，直接将胖子震退数步，而后一脚就将胖子踹了出去。
“妈的，你个死胖子，竟然对我动手，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丢下这一句话，石志坚对着躺在地上的胖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而此时的小蛮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看向陆羽，她不知道这个跟胖哥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是谁，但此刻，他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不知怎么的，陆羽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蛮的脑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丫头，不要难过，你爷爷不会死。”
说完这句话，陆羽一脸凝重的看向林老汉，此时的老汉已不止毒瘤向外溢出漆黑色的液体，就连口鼻也已经开始向外缓缓流出腥臭的液体，看上去恐怖异常！
陆羽伸出右手，顿时，一道道丝线迅速浮现在其手掌之上，有序的变成一道旋涡。
“希望会有奇迹。”
他喃喃低语了一句，手掌隔空覆盖在了林老汉脖子处的毒瘤之上。
瞬间。
一缕缕漆黑色的液体像是受到召唤一般，迅速的凝聚在陆羽的掌心处。
陆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他决不能让这种毒素进入自己的身体内部，所以此刻的他必须全神贯注，将林老汉体内的毒素吸附在手掌之中，而后再扔出去。
随着陆羽不断的运转心法，林老汉的身体开始慢慢归于平静，口鼻之中不再向外流出黑色液体，脖子处的毒瘤也在一点点肉眼可见的缩小。
看到这神奇一幕的小蛮，顿时瞪大双眼，双眼中开始恢复起往日的神采，就像是月亮即将突破云层的阻碍，开始绽放光芒！
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边盯着林老汉脖子处的毒瘤，一边又看向认真的陆羽，此刻的少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脸上不时汗珠渗出，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约有手掌大小的紫色手帕，轻轻把陆羽脸上的汗珠拭去。
感受到小蛮的动作后，陆羽的脸色一僵。
与此同时，林老汉脖子处的毒瘤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他的脸色开始慢慢归于正常，见此一幕，陆羽右手掌心猛然用力。
“啾”的一声，林老汉脖子处的毒瘤彻底消失不见。
陆羽则是迅速转身向外跑去，刚跑出屋子右手就飞快的将掌心处已经凝聚成拳头大小的毒瘤扔了出去。
毒瘤刚落地，一阵滋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紧接毒瘤落下的地面开始冒出一缕缕黑色的浓烟。
陆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仍旧是一片洁白，他顿时呼出一口长气，接着看向远处仍在对胖子施暴的石志坚，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胖子也实在是抗揍，石志坚打了这么半天，这胖子竟然一声不吭。
而石志坚似乎也怕把胖子打死，所以出手很有分寸，此时他的手中拽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拽来的大约有拇指粗细的柳树条，正在疯狂的抽打胖子。
“妈的，死胖子，给你点脸了是吗？恩？废物一样的东西，竟然敢打我！”
胖子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布片，浑身充满鲜血，倒在地上身体一颤一颤证明他还活着。
看到这一幕，陆羽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气，并且这怒气很快的就转化为行动。
他的身影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现在石志坚的身后，右手张开，一掌直接印在石志坚的后心处。
石志坚的身体一颤，就像是突然触电一般，一动不能动。
“砰”的一声响。
陆羽手掌再一用力，石志坚的身体就像是沙包般飞出去三丈多远，一头扎在远处的土堆之上。
他赶紧把胖子扶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样？”
胖子静静的看着陆羽，突然咧了一下嘴，一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小蛮的爷爷活过来了吗？”
这个傻胖子，自己都要死了，竟然还担心其他人。
胖子的这副模样以及这句话，给陆羽带来了很大的触动，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活过来了。”
“那就好，就好。”说完这句话，胖子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陆羽把胖子交给出来的小蛮，向石志坚走去。
“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他的脚步不停，身体散发出一缕缕杀机。
本来不想杀了他的陆羽看到胖子的模样后，突然改变了想法，他要杀了石志坚。
“哼，不过是大意之下被你偷袭得逞而已，你一个没有经脉没有丹田的废物还想杀我？我可是松烟城杜家的人，你若识相就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我或许会饶了你。”石志坚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神色间充满倨傲。
陆羽摇头，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如果你没什么说的，那就没机会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后，石志坚的心突然颤了一下，想了一下后，觉得还是稳妥一点的好，于是他的手中出现一枚玉符，他飞快的说道；“杜管家，有人要杀我，快来救我。”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的身上突然涌起一层层的气浪，这是武道高手内气外放的表现！
从气浪的范围来看，虽然他还不是真正的修行者，但已经距离踏入修行者的大门，不远了。
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拳头上开始绽放出一圈圈土黄色的光芒，接着大吼一声；“大地之怒！”身体顿时就像一颗炮弹般对着陆羽就冲了过去。
望着冲过来的石志坚，陆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右手成掌，对着虚空一抓，瞬间一缕剑气浮现，剑气浮现的一瞬间带着锐不可挡杀伐之气直刺石志坚。
陆羽看了一眼飞出去的剑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低语道；“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这时石志坚的拳头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迎面撞上直刺过来的剑气，瞬间，一股刺骨的杀机遍布石志坚的全身，紧接着他的拳头就像是一块西瓜般被剑气轰的粉碎。
剑气停顿了一下，接着余威不减的直接穿透石志坚的肩甲，这还是他躲得快，如果稍慢一瞬，可能洞穿的就是他的胸膛！
他一脸惊悸的不断向后倒退，同时双手疯狂舞动间，一道道拳影轰向陆羽。
陆羽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管是剑气轰碎石志坚的双拳还是石志坚挥舞过来的拳影，他都是一脸漠然，就像是做实验一般，有条不紊的对着石志坚进行各种招式的尝试。
一时间，石志坚的身体不断地倒退，并且身体时不时出现一个血洞，模样凄惨至极。
“再见吧。”
陆羽轻声呢喃了一句，接着一只由空气凝结成的巨大手掌，直接攥向石志坚的脖子。
面对这绝杀一击，石志坚深知自己绝对躲不过去，也没办法再躲，自己身体中的气力已经空空如也，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甚至躲避的动作。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我炼药师的梦想就此终结了吗？”
他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怨毒以及不甘之色。
而就在石志坚充满绝望闭上眼睛等死的这一瞬间，一道历喝声透过空气从远处传了过来；“放肆！谁敢杀我杜家之人？还不给我住手！”